材料一
埃德蒙在《社会人类学》一书里评论包括我在内的中国几个人类学者的著作时,提出了两个问题:一是像中国人类学者那样,以自己的社会为研究对象是否可取?二是在中国这样广大的国家,个别社区的微型研究能否概括中国国情?埃德蒙对这两个问题都抱否定的态度。
先以第一个问题说,我们的分歧归根到底是各自的文化传统带来了“偏见”或更正确些应说是“成见”。这些“成见”有其文化根源,也就是说产生于埃德蒙所说的公众的经验。他所谓公众经验,在我的理解中,就是指民族的历史传统和当前处境。
我的选择是出于一种价值判断,个人的价值判断离不开他所属的文化和所属的时代。我是出生于二十世纪初期的中国人,正逢社会剧变、国家危急之际。我学人类学,是想学习到一些认识中国社会的观点和方法,用我所得到的知识去推动中国社会的进步,所以是有所为而为的。如果真如埃德蒙所说中国人研究中国社会是不足取的,就是说,学了人类学也不能使我了解中国的话,我就不会投入人类学这门学科了。
埃德蒙第二个问题的矛头则直指我的要害。如果我学人类学的志愿是了解中国,最终目的是改造中国,那么我们采取在个别小社区里进行深入的微型观察和调查的方法,果真能达到这个目的么?个别入手果真能获得概括性的了解么?我确是没想把江村作为整个中国所有千千万万的农村的典型;也没有表示过,研究了这个农村就能全面了解中国国情。
我也同意,解剖一个农村本身是有意义的。但我的旨趣并不仅限于了解这个农村。我确有了解中国全部农民生活,甚至整个中国人民生活的雄心。调查江村这个小村子只是我整个旅程的开端。
我这样想:把一个农村看作是全国农村的典型,用它来代表所有的中国农村,那是错误的。但是把一个农村看成是一切都与众不同,自成一格的独秀,也是不对的。
我对客观事物存有类型的概念。一切事物都在一定条件下存在的,如果条件相同就会发生相同的事物。相同条件形成的相同事物就是一个类型。同一个类型里的个别事物并不是完全一样的,类型不是个别的众多重复,因为条件不可能完全一致的。我所说的类型只是指主要条件相同所形成基本相同的各种个体。
以江村来说,它是一个具有一定条件的中国农村。中国各地的农村在地理和人文各方面的条件是不同的,所以江村不能作为中国农村的典型,也就是说,不能用江村看到的社会体系等情况硬套到其他中国的农村去。但同时应当承认:它是个农村而不是牧业社区,它是中国农村,而不是别国的农村。我们这样说时,其实已经出现了类型的概念了。所以我在这里和埃德蒙辩论的焦点并不是江村能不能代表中国所有农村,而是江村能不能在某些方面代表一些中国的农村。那就是说形成江村的条件是否还形成了其他一些农村,这些农村能不能构成一个类型?
如果承认中国存在着江村这种农村类型,接着可问,还有其他哪些类型?如果我们用比较方法把中国农村的各种类型一个一个地描述出来,那就不需要把千千万万个农村一一地加以观察而接近于了解中国所有的农村了。通过类型比较法是有可能从个别逐步接近整体的。我认真地想一想,我这种在埃德蒙看来也许是过于天真庸俗的性格并不是偶然产生的。
也不是我个人的特点,其中不可能不存在中国知识分子的传统烙印。我随手可举出两条:一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二是“学以致用”。这两条很可以总结我自己为学的根本态度。
(摘编自费孝通《人的研究在中国》)
材料二
英国社会人类学界的埃德蒙对四位中国人类学家的英文著述加以评判。他认为林耀华运用的不是人类学的描述手法;杨悉春对山东村落的研究则采用落后的早期民族学方法;许娘光的研究,类似于社区调查,但因声称“代表整个中国”,因此是失败的例子。在这四部作品中,最成功的是费孝通的《江村经济》,因为它与别的描述方法形成明显的对照,避免了早期民族学的方法论缺陷,而且不声称是中国社会的“典型”。埃德蒙说,与社会人类学者的所有优秀作品一样,费著的核心内容是关于关系网络如何在一个单一的小型社区运作的细致研究。这种研究没有,或者不应自称代表任何意义上的典型。它们也不是为了阐明某种一般的论点和预设的。它们的意义在于它们本身。虽然这种作品以小范围的人类活动为焦点,但是它们所能告诉我们的是有关人类社会行为的一般特点,其内容远比称为“文化人类学导论”的普通教材丰富博大。
埃德蒙的批评,强调的是中国人类学缺乏异文化眼光的问题。他认为,社会人类学的目标在于通过异文化的民族志考察来体现人的通性,因而他虽主张人类学描述不应有任何“一般预设”,但是在本质上却主张在差异中洞见“普同性”,主张人类学社区调查的意义与“中国社会”的特征无关,而仅仅是有关人类社会行为的一般特点的通论。这一看法,与费孝通的本意显然是背道而驰的。
(摘编自李培林等著《20世纪的中国:学术与社会》)
步骤 |
主要做法 |
第一步:制定方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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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步:开展调查 |
深入实地,开展观察和调查 |
第三步:整理分析 |
描述所选研究对象的特征 |
第四步:交流比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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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步:展示成果 |
以调查报告等形式展现当地文化风貌 |
想念地坛
史铁生
①想念地坛,主要是想念它的安静。
②坐在那园子里,坐在不管它的哪一个角落,任何地方,喧嚣都在远处。近旁只有荒藤老树,只有栖居了鸟儿的废殿颓檐、长满了野草的残墙断壁,暮鸦吵闹着归来,雨燕盘桓吟唱,风过檐铃,雨落空林,蜂飞蝶舞,草动虫鸣……四季的歌咏此起彼伏从不间断。地坛的安静并非无声。
③一进园门,心便安稳。有一条界线似的,迈过它,只要一迈过它便有清纯之气扑来,悠远、浑厚。于是时间也似放慢了速度,就好比电影中的慢镜头,人便不那么慌张了,可以放下心来把你的每一个动作都看看清楚,每一缕愤懑和妄想,盼念与惶茫,总之把你所有的心绪都看看明白。因而地坛的安静,也不是与世隔离。
④记得我在那园中成年累月地走。在那儿呆坐,张望,暗自地祈求或怨叹;在那儿睡了又醒,醒了看几页书……然后在那儿想:“好吧好吧,我看你还能怎样!”这念头不觉出声,如空谷回音。
⑤谁?谁还能怎样?我,我自己。
⑥我常看那个轮椅上的人,和轮椅下他的影子,心说我怎么会是他呢?怎么会和他一块坐在了这儿?我仔细看他,看他究竟有什么倒霉的特点,或还有什么不幸的征兆,想看看他终于怎样去死,赴死之途莫非还有绝路?那日何日?我记得忽然我有一种放弃的心情 , 仿佛我已经消失,已经不在,惟一缕轻魂在园中游荡,刹那间清风朗月,如沐慈悲。我听见了那恒久而辽阔的安静。
⑦我记得于是我铺开了张纸,觉得确乎有些什么东西最好是写下来。那日何日?但我一直记得那份忽临的轻松和快慰,不考虑词句,不过问技巧,也不以为能拿它去派什么用场,只是写,只是看出有些路单靠腿(轮椅)去走明显是不够。写,真是个办法,是条条绝路之后的一条路。
⑧只是多年以后我才在书上读到了一种说法:写作的零度。这五个字吸引了我,契合了我的心意。零度,这个词真用得好,我愿意它不期然地有着如下两种意思:一是说生命本无意义,零嘛,本来什么都没有;二是说,可平白无故地生命他来了,是何用意?虚位以待,来向你要求意义。一个生命的诞生,便是一次对意义的要求。荒诞感,正就是这样的要求。所以要看重荒诞,要善待它。不信等着瞧,无论何时何地,必都是荒诞领你回到最初的眺望,逼迫你去看那生命固有的疑难。
⑨否则,写作,你寻的是什么根,倘只是炫耀祖宗的光荣,弃心魂一向的困惑于不问,岂不还是阿Q的传统?倘写作变成潇洒,变成了身份或地位的投资,它就不要嘲笑喧嚣,它已经加入喧嚣。尤其,写作要是爱上了比赛、擂台和排名榜,它就更何必谴责什么“霸权”?它自己已经是了。我大致看懂了排名的用意:时不时地抛出一份名单,把大家排比得就像是梁山泊的一百零八将,被排者争风吃醋,排者乘机拿走的是权力。
⑩这又让我想起我曾经写过的那个可怕的孩子。那个矮小瘦弱的孩子,他凭什么让人害怕?他有一种天赋的诡诈——只要把周围的孩子经常地排一排座次,他凭空地就有了权力。“我第一跟谁好,第二跟谁好……第十跟谁好”和“我不跟谁好”,于是,欢欣者欢欣地追随他,苦闷者苦闷着还是去追随他。我记得,那是我很长一段童年时光中恐惧的来源,是我的一次写作的零度。生命的恐惧或疑难,在原本干干净净的眺望中忽而向我要求着计谋;我记得我的第一个计谋,是阿谀。但恐惧并未因此消散,疑难却因此更加疑难。我还记得我抱着那只用于阿谀的破足球,抱着我破碎的计谋,在夕阳和晚风中回家的情景……那又是一次写作的零度。零度,并不只有一次。每当你立于生命固有的疑难,立于灵魂一向的祈盼,你就回到了零度。一次次回到那儿正如一次次走进地坛,一次次投靠安静,走回到生命的起点,重新看看,你到底是要去哪儿?
⑪想念地坛,就是不断地回望零度。放弃强权,当然还有阿谀。现在可真是反了!一一面要面霸,居要豪居,海鲜称帝,狗肉称王。人呢?名人,强人,人物。可你看地坛,它早已放弃昔日荣华,一天天在风雨中放弃,五百年,安静了;安静得草木葳蕤,生气盎然。土地,要你气熏烟蒸地去恭维它吗?万物,是你雕栏玉砌就可以挟持的?疯话。
⑫有人跟我说,曾去地坛找我,或看了那一篇《我与地坛》去那儿寻找安静。可一来呢,我搬家搬得离地坛远了,不常去了。二来我偶尔请朋友开车送我去看它,发现它早已面目全非。我想,那就不必再去地坛寻找安静,莫如在安静中寻找地坛。恰如庄生梦蝶,当年我在地坛里挥霍光阴,曾屡屡地有过怀疑:我在地坛吗?还是地坛在我?现在我看虚空中也有一条界线,靠想念去迈过它,只要一迈过它便有清纯之气扑面而来。
⑬我已不在地坛。地坛在我。
(有删节)
材料一
秦攻宜阳,周君谓赵累①曰:“子以为何如?”对曰:“宜阳必拔也。”君曰:“宜阳城方八里材古太万栗支数年公仲②之军二十万景翠以楚之众临山而救之秦必无功”对曰:“甘茂③ , 羁旅也,攻宜阳而有功,则周公旦④也;无功,则削迹于秦。秦王不听群臣父兄之义而攻宜阳。宜阳不拔,秦王耻之。臣故曰拔。”君曰:“子为寡人谋,且奈何?”对曰:“君谓景翠曰:‘公爵为执圭⑤ , 官为柱国,战而胜,则无加焉矣;不胜,则死,不如背秦援宜阳。公进兵,秦恐公之乘其弊也,必以宝事公;公仲慕公之为己乘秦也,亦必尽其宝。’”秦拔宜阳,景翠⑥果进兵。秦惧,遽效煮枣⑦ , 韩氏果亦效重宝。景翠得城于秦,受宝于韩,而德东周。
(节选自《战国策·东周策一》)
材料二
(烛之武)夜缒而出,见秦伯,曰:“秦、晋围郑,郑既知亡矣。若亡郑而有益于君,敢以烦执事。越国以鄙远,君知其难也。焉用亡郑以陪邻?邻之厚,君之薄也。若舍郑以为东道主,行李之往来,共其乏困,君亦无所害。且君尝为晋君赐矣,许君焦、瑕,朝济而夕设版焉,君之所知也。夫晋,何厌之有?既东封郑,又欲肆其西封,若不阙秦,将焉取之?阙秦以利晋,唯君图之。”秦伯说,与郑人盟。使杞子、逄孙、杨孙戍之,乃还。
(节选自《左传·僖公三十年》)
[注]①赵累:战国时期周赧王大臣。②公仲:韩国相国,又称公仲侈、韩公仲。③甘茂:战国中期秦国名将。④周公旦:姬旦,周文王之子。⑤圭:古代贵族在举行朝聘、祭祀等典礼时拿的玉器,依其大小,以别尊卑。⑥景翠:战国中期楚国贵族将领。⑦煮枣:古邑名,战国魏地。
距:同“拒”,据守
B . 度 , 然后知长短度:估计
C . 遽效煮枣效:献出
D . 而德东周德:感激
①秦王不听群臣父兄之义而攻宜阳。宜阳不拔,秦王耻之。
②若舍郑以为东道主,行李之往来,共其乏困,君亦无所害。
酬乐天频梦微之
元稹①
山水万重书断绝,念君怜我梦相闻。
我今因病魂颠倒,惟梦闲人不梦君。
梦微之
白居易
夜来携手梦同游,晨起盈巾泪莫收。
漳浦老身三度病,咸阳宿草八回秋。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阿卫韩郎相次去② , 夜台茫昧得知不?
[注]①元稹:唐朝诗人,字微之,与白居易同科及第,并结为终生诗友。②阿卫:微之的小儿子。韩郎:微之的爱婿。
“江流到此成逆转,奔入中原壮大观。”发端于青藏高原的金沙江,在高山峡谷间奔腾咆哮了两千余里,至云南丽江境内时,遇横断山脉阻挡,陡然往东北急转。这个陡转的大弯呈“V”字状,因其壮美奇特,人们赋予它“长江第一湾”的名号。“V”字的底部,有一镇名日“石鼓”。石鼓因镇上的一面鼓状汉白玉雕刻的石碑而得名,此石碑据传可追溯诸葛亮南征年代。石鼓偏安一隅,当地纳西民族风情保存完好。86年前,中国工农红军第二方面军行军至此处,在28名船工的帮助下,跨越了金沙江天堑,继续伟大的长征之路。
46岁的张学文是土生土长的石鼓纳西族人,健谈、清瘦。在红军后代和党史专家的帮助下,张学文对红军在云南的这段经历 。他目前是镇上最受欢迎的导游。他曾一天讲了20多场, 却不知疲倦。至今,他已为122万人次讲解了中国工农红军第二方面军在云南的光辉历程。
在张学文的印象中,旅游业推动下,石鼓早已发生了 的变化。
当下,全民健身运动如火如荼。许多人选择了一种既防病强身,又简单易行的健身方式——健步走。一些人为了在运动圈排行榜名列前茅,努力刷步数,以“日行万步”作为目标。那么真的是走的步数越多就越健康吗?
健步走确实可以提升骨骼强度,延缓膝关节衰老。但作为群众性体育运动,健步走并不需要达到专业竞技比赛的强度。从专业的角度看,运动时间持续30分钟以上,步频110~140步/分钟,心率不超过120次/分钟,就可以达到健身效果。 , 运动完微微出汗就可以达到锻炼目的了,并不需要追求“万步”。而每天上下班、在室内小范围的间歇性行走,即使超过了一万步, , 是起不到健身效果的。
盲目追求步数还会造成运动损伤。一些平时缺少运动的人士,尤其是老年人,通常肌肉力量不足,又缺少专业指导,强行走上万步会造成肌肉酸痛,甚至腿部关节损伤。专家建议,开始健步走运动时,不要一味关注步数, , 逐步增加行走的时间和距离。除此之外,在专业人士的指导下,合理安排运动前的热身和运动后的放松,也可以避免长时间行走带来的伤害。
谚语往往在通俗易懂的话语中蕴含着经验与智慧,但有些谚语彼此之间仿佛有矛盾,比如“退一步海阔天空”和“不争馒头争口气”,再比如“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和“三个和尚没水吃”,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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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选准角度,确定立意,明确文体,自拟标题;不要套作,不得抄袭;不得泄露个人信息;不少于8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