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五六十年代,盛产“山药蛋”的山西,形成了以赵树理为代表的文学流派——“山药蛋派”。它透着泥土的芳香,似乎如山药蛋般憨实可爱又有营养又有嚼味儿。开始,命名者觉得这个创作群体的作品“土里土气,难登大雅之堂”。但恰恰是这种“土里土气”的浓郁的乡土气息和鲜明的地方特色,让老百姓 。目前,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肆虐,为使老百姓都能及时掌握疫情防控情况,提高防范意识,各地使出不同招数,拉横幅,开广播,发微信。(_______)。“山药蛋派”的一个突出标志,就是接地气,他们 于鲁迅“为人生”“改良这人生”的观点,拿笔就是为“劝人”(赵树理语),劝人革命,写作有明确的目的。我在农村街头看到的标语有:“老实在家防感染,丈人来了也得撵”“炖上丸子烫上酒,关门过年别乱走”等。我在微信上看到的标语有:“不集会,莫串门,疫病传播不认人” “春节集会一时爽,隔天医院床上躺”“今年上门,明年上坟”……这些语言,就是赵树理语言,给人强烈震撼,告诉大家,疫情很严重。这些标语不是花架子,就是要管用,要警示,就是要“劝人”别出门。抗疫标语,看似无情甚至绝情,却是有情的提示,不同角度的表达,有相同暖意。这些标语,“话糙理不糙”,识字的人能看懂,不识字的人能听懂。没有形容词,直抒胸臆。我们的文艺工作者,写的好多东西,是矫揉造作, 。可否从中得到 ?所谓礼失而求诸野。在农村,多年听不到的大喇叭也响了。喇叭一响人心稳。这次疫情防控,威海农村的妇联大放光彩。我从微信上看到,她们霸气十足,“硬核”说得干脆利落,配上独特的胶东口音,幽默风趣,让人忍俊不禁,起到了很好的宣传目的。
①玲珑心地最虚鸣,此是良工巧制成。
②一丝通线索,谁不仰头看?
③秋千对起花阴乱,蹴鞠孤高柳带斜。
④长绳系日住,贯索挽河流。
如今,一些专业人士语言表达堪忧。如某古典武侠小说写道:“他对王爷说:‘王爷,你女儿在此,你好好管教吧!’说着轻轻将她推了过去。”某电视节目是如此评价汉献帝的:“以自身的品性、资质和特定条件下的作为论,汉献帝在历代帝王中可算中上水平,如果按照大众对贤君的惯常定义论,汉献帝也完全可以忝列其中。”体育新闻中曾有这样的消息,参加中国围棋世界冠军争霸赛的选手古力赛前表示:“我在名人战中的六连冠就是被江维杰先生终结的,希望明天江维杰先生多多承让。”还有某律师在向法庭呈送的上诉状中竟然有这种语言:“这份购房合同是我方当事人在中介的忽悠下签订的,依法应认定无效。”
新华社韩国光州2019年7月13日电 中国混双组合练俊杰/司雅杰13日在2019年国际泳联世界游泳锦标赛跳水混双10米台项目里,以绝对优势摘得中国队首金。这是两人第二次搭档出战世界大赛,两人在去年曾夺得国际泳联跳水世界杯该项目金牌。练俊杰/司雅杰当日压轴上场,从第一轮起便一路高奏凯歌,保持大比分领先直至比赛结束。最终,两人以346.14分夺得金牌,俄罗斯组合米尼巴耶夫/别利亚耶娃以311.28分获得银牌,墨西哥组合巴耶萨-伊萨亚斯/桑切斯-莫雷诺以287.64分获得铜牌。虽然同伴司雅杰此次夺冠后仍表示跳得不如训练好,有点“拖后腿”,但练俊杰表示,两个人能拿到金牌就是满分,还能为后面登场的同伴鼓劲。“为中国队拿到第一块金牌也是比较开心,也是完成了自己第二次世锦赛之旅。”练俊杰在赛后新闻发布会上说。在被问及夺冠秘诀时,他表示:“(成功)秘诀就是‘使命在肩、奋斗有我’。”
妇女也要开会,在孟祥英的婆婆脑子里是个“糊涂观念”,有心跟在后面去看看,又怕四十军来了说自己也参加过“八路派”人的会,只好不去。第二天,心不死,总得去侦察侦察一伙媳妇们开会说了些什么。她出去一调查,“娘呀!这还了得?”妇女要求解放,要反对婆婆打骂,反对丈夫打骂,要提倡放脚,要提倡妇女打柴、担水、上地,和男人吃一样饭干一样活,要上冬学……她想:这不反了?媳妇家,婆婆不许打,丈夫不许打,该叫谁来打?难道就能不打吗?二媳妇两只脚,打着骂着还缠不小,怎么还敢再放?女人们要打起柴来担起水来还像个什么女人?不识字还管不住啦,识了字越要上天啦!……这还成个什么世界?
婆婆虽然担心,孟祥英却不十分在意,有工作员做主,工作倒也很顺利,会也开了许多次,冬学也上了许多次。这家媳妇挨了婆婆的打,告诉孟祥英,那家媳妇受了丈夫的气,告诉孟祥英。她们告诉孟祥英,孟祥英告诉工作员,开会、批评、斗争。
要提倡放脚,工作员叫孟祥英先放,孟祥英放了。婆婆噘着嘴,两只眼睛跟着孟祥英两只脚。
村里的年轻女人们,却不和孟祥英的婆婆一样,见孟祥英打柴,有些人也跟着打起来;见孟祥英担水,有些人也跟着担起来;见孟祥英放脚,有些人也跟着放了脚。男人们也不都像梅妮,也有许多进步的,牛××说:“女人们放了脚真能抵住个男人做!”牛××说:“女人们打柴担水,男人少误多少闲工!”牛××说:“牛差差常说人家八路不好,我看人家提倡的事情都很有好处!”
(选自赵树理《孟祥英翻身》,有删改)
选文中的孟祥英与课文中的小芹的性格特点有什么异同?
有一次休息时候,陈秉正叫王新春上去吸烟。陈秉正是用火镰子打火的,王新春说:“烧一堆柴火吸着多痛快!”一个新参加学习的中学生听说,忙帮他们在就近捡柴,却找不到什么东西,只捡了二寸来长两段干柿树枝。王新春笑了笑说:“不用找!你陈家爷爷有柴!”那个学生看了看,没有看到什么柴。陈秉正老人也说了个“有柴”,不慌不忙放下火镰子,连看也不看,用两只手在身边左右的土里抓了一阵,不知道是些什么树皮皮、禾根根抓了两大把;王新春老人擦着洋火点着,陈老人就又抓了两把盖在上面。那个学生看了说:“这个办法倒不错!”说着自己就也去抓。陈老人说:“慢慢慢!你可不要抓!”可是这一拦拦得慢了点,那个学生的中指已经被什么东西刺破了,马上缩回手去。王新春说:“你这孩子!你是什么手,他是什么手?他的手跟铁耙一样,什么棘针蒺藜都刺不破它!”那个学生,一边揉着自己的中指,一边看着陈老人的手,只见那两只手确实和一般人的手不同:手掌好像四方的,指头粗而短,而且每一根指头都展不直,里外都是茧皮,圆圆的指头肚儿都像半个蚕茧上安了个指甲,整个看来真像用树枝做成的小耙子。不过他对这一双手,并不是欣赏而是有点鄙视,好像说“那怎么能算‘手’哩”。
陈老人虽然不希望别人的手长成那样,可是他对他自己已经长成那样的一双手,仍然觉着是足以自豪的。他这双手不但坚硬,而且灵巧。他爱编织,常用荆条编成各色各样的生产用具,也会用高粱秆子编成各色各样的儿童玩具。当他编生产用具的时候,破荆条不用那个牛角塞子,只用把荆条分作三股,把食指塞在中间当塞子,吱吱吱……就破开了,而他的手皮一点也磨不伤;可是他做起细活计来,细得真想不到是用这两只手做成的。他用高粱秆子扎成的“叫哥哥”笼子,是有门有窗又分楼上楼下的小楼房,二寸见方的小窗户上,窗格子还能做成好多不同角度的图案,图案中间的小窟窿,连个蜜蜂也钻不过去。
(选自赵树理《套不住的手》,有删改)
关于陈老人的手,选文主要写了哪些内容?
素 姑
师 陀
当阳光从屋背上照进这个寂静的老宅,素姑,一个像春天般温柔,看见人和说话时总是婉然笑着的,走路是像空气在流似的无声,而端凝又像她母亲的老女,很早很早她就动手,我是说她低着头开始绣花了。孟林太太这时候照例在床上睡她的午觉。
院子里有个开始凋零的丝瓜棚,自早晨就没有人来过,就在这种静止气氛中,素姑十二岁就学会各种女红。于是一年,二年,五年,十年……唉!她给自己缝绣满一口大箱,渐渐地亲友们的和邻舍家的她的女友们,跟她同年的少女都出嫁了。后来连比她小十岁的少女也出嫁了。现在素姑是二十九岁!没有人能计算她总共绣过多少!
时光无声地过去。素姑低着头已经绣了半只孟林太太的鞋面,在青缎的底上绣完两朵四瓣梅了。
“妈,几点钟啦?”
素姑心中忽然如有所动,忍不住抬起头来问。孟林太太早已醒了,正一无所欲地在床上领略午睡后的懒倦。
“瞧瞧看。”这是她照例的回答。
那放在妆台上的老座钟,不知几时就停摆了。
素姑手中捏着针线,惆怅地望着永远是说不尽的高和蓝而且清澈的果园城的天空;天空下面,移动着云。于是,是发黑色的树林,是青灰色的天陲,是茅舍,猪,狗,大路,素姑上坟祭扫时候看见过的;是远远的帆影,是晚霞,是平静的嫣红发光的黄昏时候的河,她小时候跟女仆们去洗衣裳看见过的。她想的似乎很远很远……
一个沉重的脚步声蓦地里走进来,素姑吃了一惊。“老王,老王!”她转过头去喊。
“嗯!”送水的这样应着,一面担了水急急往厨房里走。忽然间她自己也觉得好不奇怪,真个的,她喊老王做什么呢,老王每天在这个时候进来,给孟林太太家担水快二十年了。
“果园里的果子掉光了吗?”她高声问。
“掉光了,小姐;早就掉光了。”
老王并不回头,说着时早已走过去了。庭院里接着又恢复原有的平静,远远地有一只母鸡叫着,在老槐树上,一只喜鹊拍击着树枝。
“早就掉光了。”素姑在心里想,她的头又低下去了。
时光是无声的,但是每一个小城里的日子都有一种规律。
“还不该烧饭吗,刘嫂?”素姑抬起头来问。
刘嫂——孟林太太家的女仆,这天下午到河上洗衣裳去了,也许正在大门口和果园城的兴致永远很好的娘儿们闲谈。那个老座钟,我们说过它早就停了。
正在这时走进来一个卖绒线的。她走进来的时候并不曾呼喊,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以前她是每天都来的。
“买点什么吧,小姐?”
素姑并不要买什么,然而她仍旧想看看。于是在天井里,就在泥地上,卖绒线的坐下去,随后打开篮子,一些红的绿的绫绢露出来。素姑拣块杏红绫子,接着她又看中一种羽毛辫条。忽然间,仅仅是忽然间,当她想到这些东西该配到哪里最合适——
“不要了。”她说。她什么都不要了。她把货篮推开。
“你明天出嫁时候用得着的,小姐。”卖绒线的发慌地喊。
素姑感到受了一下更重的打击。她站起来,不,她什么都不要了,卖绒线的从后面望着她走进寂静的又深又大的上房。
“外面是什么人?”孟林太太大声问。这时候她已经起来,在床上坐着,她的耳朵近几年有点聋。
素姑没有回答就走进自己的闺房。她从书桌上拿起一本书,一本展开着的不知几时忘记收起来的“漱玉词”:
……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接着,她的手又废然垂下去,她的眼睛移到面前的镜子上去了。在镜子里,一个长长的鹅蛋形脸蛋儿;一绺散乱的头发从额上挂下来;一双浅浅的眉在上面画了两条弧线;眼的周围有一道淡黄的灰晕;她的嘴唇仍旧是好看的有韵致的,却是褪了色的。
素姑正是这样望着,右手支着头。在窗外,雁嘹唳着从将晚的果园城上空飞过,晚风萧索地在庭院里丝瓜棚上发出轻微的响声。于是书从她手里落下去,渐渐地连镜子也在她眼里消失了,一颗泪珠从她脸上滚下来,接着又是一颗。
一九三九年十月十日
(选自《果园城记》,有删改)
①素姑心中忽然如有所动,忍不住抬起头来问。
②“早就掉光了。”素姑在心里想,她的头又低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