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年底,学者梁济问儿子梁漱溟:“这个世界会好吗?”梁漱溟回答:“我相信世界是一天一天往好里去的。”其后整个20世纪,中国与世界几乎都在动荡巨变中度过。
百余年后的今天,世纪疫情叠加百年变局,乌克兰危机更将亚欧大陆拖入动荡边缘。“这个世界会好吗?”再次成为时代之问。
“在中华文明的现代进步与道德影响力下,这个世界可以变得越来越好。”年近九秩的国际著名哲学家、“第三代新儒家”代表人物、夏威夷大学哲学系终身教授成中英先生日前接受中新社“东西问”独家专访时指出,中国既有儒家的“仁心”,又有道家的“道心”以及法家的“信心”,能够对世界繁荣发展产生可观的影响力和转化力。这样的世界显然会更好的。
现将访谈实录的一个问题摘要如下:
中新社记者:您怎么看百余年前的“梁漱溟之问”?在国际局势复杂多变的今天,您认为这个世界会好吗?为什么?
成中英:梁漱溟在五四时期接触到西方文化。在《东西文化及其哲学》一书中,他认为人的生活态度有三种,构成三种人类文化,即西洋文化、中国文化与印度文化。第一种生活态度是把人生的意欲投向未来,尽量求其满足,因此建立了科学与民主。两者可以通向未来的开放社会,这就是西方文化的意欲。中国文化则致力于调整自我的意欲,改变自我以适应环境,以达到平和的生活目标,安于现状,不思改变。印度文化是人类“最后的出路”,目的是根本消除人的意欲。因此不必设计未来,也无需刻意适应环境,而是取消自己的意欲,回归到一个根本的寂静生活,以至永远。基于这一理论,梁漱溟对父亲梁济的回答显然是:中国人不能走印度的路,但却需要向西方学习,面对未来生活。他说“世界会逐渐变好”,是有理论基础的。
这个世界会变好吗?我认为,本质上可以变好。因为世界本身的存在和人类的存在是一体的,人和人之间的彼此关联也是自然和真实的,问题来自于人自身的缺陷。由于不能知己也不能知彼,更由于不理性的“恐他”心理,以及历史上一些错误认知所形成的习惯,人们制造了自身的问题。这个世界因此不可能自动变好,而在于人和人之间的共同努力。
我们也不能把变坏的责任完全归之于一个方向。的确,西方人喜欢战争,自私逞强,这是历史事实。就中国人而言,我们该有一种能力,来消解西方人的逞强态度和自私心理。一旦这种理解建立起来,世界就会变好。一旦这种理解消除,西方也可能变色不认人,不但破坏环境,也将以对方为敌,戕贼生命。因此,即使是较好的发展,也要注意其可持续性,从一个长远的眼光来防止突变。
当然就当前情况来看,21世纪从开始到现在20多年并不太平。首先这是中国复兴的时代,也是西方对中国不满的时代。中国的成功激化了西方人的怀疑和敌意,造成对中国统一的威胁。其实中国统一对他们并不一定带来害处,反而有很多可以想象的好处。可是由于西方人本身的不自信,产生了对中国的负面态度。这是西方人的不幸,也是世界的不幸,当然也是中国人的不幸。因为这种态度也影响到中国人的生存、和平与发展,同时也一定程度上剥夺了中国对世界作出贡献的机会。只有中国不断强盛,民众文化心理不断变强,才能安顿西方人的焦虑和疑心,进而共同实现对世界的积极建设,对宇宙空间的积极探求,为人类长久的幸福作出贡献。
作为一个站在时代前沿的古老国家,我们应该相信,中国能够自给自足,更有余力维护弱小的民族。中国既有儒家的“仁心”,又有道家的“道心”以及法家的“信心”,能够对世界繁荣发展产生可观的影响力和转化力,这样,这个世界显然会变得更好的。但由于20世纪的痛苦教训,中国也必须警觉这是一个危险的世界,随时面对它的突变,发挥强大的平衡作用,这是人们可以期待和依靠的。在中华文明的现代进步与道德影响力下,这个世界可以变得越来越好。
【参考资料】中国在疫情初期就与世界卫生组织保持了密切合作,及时发布了疫情信息并与其他国家分享了防控经验:中国向多个国家提供医疗援助和防护物资支持,包括口罩、防护服、呼吸机等;中国呼吁全球加强合作,共同抗击疫情,支持世界卫生组织领导的全球抗疫行动:中国还主办了一系列国际疫情应对研讨会和视频会议,促进国际社会分享经验和协调行动。
笑者
(德国)海恩里克·波尔
每当有人问起我干哪一行时,我就窘态毕露、满面通红,口结不已,而原本人家都觉得我是个挺镇定的人的。我很羡慕那些能说“我是个泥水匠”的人。我羡慕理发师、记账员与作家这些可以直截了当有所招认的人,因为他们的职业不言自明,无需冗言解释,而叫我回答这类问题,却感到十分局促:我是个笑者。一旦招认了,我在回答第二个问题“你是这样谋生的吗?”时,又得老老实实地再招认一次:“是的。”
我的确靠发笑维生,而且笑得很好,因为套句商业用语来说,我的笑声是供不应求的。我是个优秀的笑者,没人笑得跟我一样好,也没有人能如此发扬我这行艺术的精粹。有很长一段时间,为了避免没完没了的解释,我会称自己为演员,但是我的才华在滑稽剧与朗诵术的领域中实在显得过于贫弱,我觉得用这个名称是太离谱了:我喜爱真理,而真相是:我是个笑者。我既非小丑,又不是滑稽演员。我并不使人们开心,我表演开心;我像罗马帝王一样地笑,或者笑得像个敏感的小男生,我发出十七世纪的笑声,与发出十九世纪的同样自在,如果场合需要,我一路笑尽所有的世纪,所有的社会阶层,所有不同的年龄,就像修皮鞋的,这不过是我练出的一种技能。在我的心胸中,怀抱了美洲的笑声,非洲的笑声,白种、红种与黄种的笑声——只要报酬合宜,在导演的要求之下,我的笑声就能轰然而出。我已经变得不可或缺了;我在唱片里笑,在录音带中笑,电视导播对我也蛮尊重的。我凄惨地笑,适度地笑,神经地笑:我笑得像个电车上的剪票员或像杂货店里的帮工;清晨的笑声,晚间的笑声,子夜的笑声与黎明的笑声。简言之,无论何时需要何种笑声——我都得笑。这样一种行业,不必我说,自然是十分令人厌烦的了,特别是我还有一项专长——擅发传染性的笑声,这对三四流的滑稽演员而言,我更是不可缺少的帮手了,这级演员很怕——也难怪他们——观众会错过他们说的关键性笑话,因此多半的晚上我都在夜总会里充当不露声色的捧场者,我的职责就是在表演节目嫌弱的当儿,发出传染性的笑声。这种笑声必须小心地在时机上扣得很准;我的放声纵笑不能来得太早,也不可来得过迟,必须恰是时候;在事先排练好的节骨眼儿上,我放声一笑,整个观众的轰笑也会响彻全场,台上说的笑话也才给救了起来。至于我呢,则拖着疲惫的身心来到衣帽间,穿上大衣,庆幸自己总算下班了。回到家中,总会发现有电报在等着我:“即刻需要你的笑声。星期二录音。”
数小时之后,我已经坐在暖气过强的特别快车上悲叹我的命运了。简直不必说,当我下了班或休假的时候,我是一点也不想笑的。牛仔巴不得能忘却牛群,泥水匠能忘掉灰泥也是一桩乐事,木匠家中的门常常是坏的,要不然就是抽屉开不开;卖糖果的喜欢吃酸黄瓜,肉贩子喜欢杏仁饼,烤面包的宁可嚼香肠,也不要啃面包;斗牛士养鸽子消遣,赛拳的看见自己的孩子流鼻血,脸都吓白了……我觉得这都是很自然的事,因为我自己工作之余就从来不笑。我是个严肃的人,很多人认为——或许十分正确——我是个悲观厌世的人。在我们婚姻生活的头几年中,我妻子常会对我说:“笑几声嘛!”但后来她就认清了我是无法满足她这个愿望的。我能在全然的肃穆中放松脸部紧绷的肌肉与磨损的精力,我就会觉得快乐。是真的,连别人的笑声我都受不了,因为那太令我想到自己的职业。所以说,我们的婚姻是十分静寂、安详的,因为连我妻子也忘了怎么笑了;偶尔我见她脸上挂着一丝微笑,我也回她一个浅笑。我们谈话声调很低,因为我痛恨夜总会里的喧嚣,还有录音间中不时充斥的闹声。不清楚我的人认为我沉默寡言。或许我是这样,因为我得常常张开口大笑。我一生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偶尔让自己也挤出一丝温柔的浅笑,我常怀疑自己可会真正笑过。我想没有。我的兄弟姊妹始终认为我是个老气横秋的孩子。不错,我以各种不同的形式笑,但我却从没听过自己的笑声。
材料一
徐渭,字文长,山阴人,为诸生,有盛名。总督胡宗宪招致幕府,宗宪得白鹿,将献诸朝,令渭草表,并他客草寄所善学士,择其尤上之。学士以渭表进,世宗大悦,益宠异宗宪,宗宪以是益重渭。督府势严重,将吏莫敢仰视。渭角巾布衣,长揖纵谈。幕中有急需,夜深开戟门以待。渭或醉不至,宗宪顾善之。
渭知兵,好奇计,宗宪擒徐海,诱王直,皆预其谋。藉宗宪势,颇横。及宗宪下狱,渭惧祸,遂发狂,引巨锥割耳,深数寸。已,又击杀继妻,论死系狱,里人张元忭力救得免。乃游金陵,抵宣、辽,纵观诸边厄塞,善李成梁诸子。入京师,主元忭。元忭导以礼法,渭不能从,久之怒而去。后元忭卒,白衣往吊 , 抚棺恸哭,不告姓名去。
渭天才超轶,诗文绝出伦辈。善草书,工写花草竹石。当嘉靖时,王、李倡七子社,谢榛以布衣被摈。渭愤其以轩冕压韦布,誓不入二人党。后二十年,袁宏道游越中得渭残帙以示祭酒陶望龄相与激赏刻其集行世。
(节选自《明史·徐渭传》)
材料二
文长既已不得志于有司,遂乃放浪曲蘗,恣情山水,走齐、鲁、燕、赵之地,穷览朔漠。其所见山奔海立、沙起云行、雨鸣树偃、幽谷大都、人物鱼鸟,一切可惊可愕之状,一一皆达之于诗。其胸中又有蓬勃奋发不可磨灭之气,英雄失路、托足无门之悲,故其为诗,如嗔如笑,如水鸣峡,如种出土,如寡妇之夜哭,羁人之寒起。虽其体格时有卑者,然匠心独出,有王者气,非彼巾帼而事人者所敢望也。文有卓识,气沉而法严,不以摸拟损才,不以议论伤格,韩、曾之流亚也。文长既雅不与时调合,当时所谓骚坛主盟者,文长皆叱而奴之,故其名不出于越,悲夫!喜作书,笔意奔放如其诗,苍劲中姿媚跃出,欧阳公所谓“妖韶女老,自有余态”者也。间以其余,旁溢为花鸟,皆超逸有致。然文长竟以不得志于时,抱愤而卒。
石公曰:“先生数奇不已,遂为狂疾;狂疾不已,遂为囹圄。古今文人牢骚困苦,未有若先生者也。虽然,胡公间世豪杰,永陵英主,幕中礼数异等,是胡公知有先生矣;表上,人主悦,是人主知有先生矣,独身未贵耳。先生诗文崛起,一扫近代芜秽之习,百世而下,自有定论,胡为不遇哉?”余谓文长无之而不奇者也。无之而不奇,斯无之而不奇也。悲夫!
(节选自《古文观止·徐文长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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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幕中有急需,夜深开戟门以待。渭或醉不至,宗宪顾善之。
②文长既雅不与时调合,当时所谓骚坛主盟者,文长皆叱而奴之,故其名不出于越。
白鹇①
【明】徐渭
片雪簇寒衣,玄丝绣一围。都缘惜文采,长得侍光辉。
提赐朱笼窄,羁栖碧汉违。短檐侧目处,天际看鸿飞。
【注释】徐渭曾为浙闽总督胡宗宪幕客,胡宗宪送其一只白鹇,徐渭以此题诗。
费孝通先生在《乡土中国》中提出了乡村中重要的社会关系——差序格局,这样的人际关系组成,也是中国社会人际网络组成的基本原则。
差序格局,并不是我们字面理解的阶级差异的意思,费孝通先生在书中也没有明确地给“差序格局”下一个定义,他认为这是一种常见但又很复杂的社会关系,不是简单的一个概念就能定义清楚的。每个人都不可能是一个________的人,在我们的身上一定有各种各样的标签。比如,你是一个父亲,但你也是一个儿子,你是一个丈夫,你也是一个长辈……但无论是哪种身份,你和所有人之间的联系,都是以自己为中心,然后再向外不断地辐射,最后形成一个庞大的社会关系网。比如《红楼梦》中的贾府,一个大观园里居然能住着各式各样的亲戚。可是当贾府抄家没落的时候,这些人便________,各自奔前程去了。
不单单是在一个村子,一个家族里也是如此。这种围绕个人为中心的关系网,所产生的特性,不仅是传统的乡土社会里有,即便是在今天的社会中,还很常见。
如何保持这样的关系网正常运转?想要在一个“熟人的社会”中保障关系网的正常运转,靠西洋传过来的法律是没用的,因为传统的乡土社会延续“礼制”的习惯过于________,仅凭一腔要改革的热血去推行这套生搬硬套得来的现行法,肯定是行不通的。最有用的办法是依靠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和一些________的规矩。费孝通先生为这种规矩和传统起了个总结性的名称,叫做“礼治秩序”。
近日,教育部公布了2022年度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备案和审批结果。本次备案、审批和调整的专业,将列入相关高校2023年本科招生计划。高校本科专业热在哪里,冷在哪里?对于考生来说,该如何看待?社会需求是学科专业设置的重要方向,近年来,随着社会新需求的出现,不少高校都会对大学专业适时进行调整。一批适应新技术、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的专业被不断设立,不适应经济社会发展的专业则被淘汰。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研究员储朝晖表示,此次的专业调整应该也是依据方案要求作出的。客观上来说,方案的提出要解决两个问题,一个是招生问题,①________,尽可能让高校专业设计跟就业及产业需求一致。
②________?21世纪教育研究院院长熊丙奇认为,学生选择新专业,需要多一分理性少一些盲从。很多考生和家长特别关注专业的“冷”与“热”,并片面地认为,开设学校多、招生规模大的专业就是“热门”。
在他看来,理性选择“热门”,需要考虑至少三方面因素。一是本人的个性、兴趣。自己喜欢、感兴趣的就属于自己的“热门”。二是真实的社会需求。真正的热门专业是人才培养供给少于社会需求的专业,因此冷热门很容易“翻转”。③________。同一类专业在不同学校中,会因是否具有办学特色而冷热不同。
邻近毕业季,清华大学、武汉大学等多所高校向2020—2022届因疫情原因未能线下参加学位授予仪式的毕业生发出自愿回校参加毕业典礼的邀请,要为他们的青春“补上难忘的一课”。
5月18日晚,暮色中的大唐芙蓉园楼阁巍峨,流光溢彩,美轮美奂。国家主席习近平和夫人彭丽媛在此为出席中国—中亚峰会的中亚国家元首夫妇举行盛大的欢迎仪式。
这样的仪式给了我们满满的“仪式感”。仪式感通常指一种庄重庄严的氛围或感觉,具有强烈的情感和文化内涵,通常与某些特定的场合、活动或仪式相关。而提到仪式感,有人说它是“疲惫生活里的英雄梦想”;也有很多人认为它是无用的,给它贴上“矫情”“浪费时间”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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