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夫·托尔斯泰的长相平平:一幅多毛的脸庞,胡髭( )浓密,长rán( )覆盖了两颊,遮住了嘴唇,遮住了他黝( )黑的脸膛。宽约一指的眉毛朝上倒竖。一绺绺灰白的quán( )发堆在额头上。一个宽宽的、两孔朝天的狮子鼻下面生着两片厚厚的嘴唇,凹陷的脸颊外是乱篷篷的头发遮不住的难看的招风耳。他的皮肤藏污纳垢( ),缺少光泽。可是他那对灰色的眼睛,却能射出黑豹似的目光,非常xī( )利。
胡髭 黝黑 藏污纳垢 长rán quán发 xī利
改为 改为 改为
上联:三尺侏儒相貌丑
下联:
在19世纪末阴霾重重的黄昏,他是一颗抚慰人间的巨星,【甲】他的目光足以抚慰并吸引我们青年的心魂。在法兰西,【乙】多少人认为托尔斯泰不但是一个受人爱护的艺术家 , 而且是一个朋友,最好的朋友,在全部欧罗巴艺术中唯一的真正的友人。
①【甲】处画线句子语序不当,应把“”与“”调换位置。
②【乙】处画线句子用词不当,应把“”改为“”。
人 物 | 列夫·托尔斯泰 |
国 籍 | |
代表作品 | |
人物介绍 |
A.人的幸福存在于生活之中,生活存在于劳动之中。
B.不知道并不可怕和有害,任何人都不可能什么都知道,可怕的和有害的是不知道而假装知道。
①突然,客人惊奇地屏住了呼吸,只见面前的小个子那对浓似灌木丛的眉毛下面,一对灰色的眼睛射出一道黑豹似的目光,虽然每个见过托尔斯泰的人都谈过这种犀利目光,但再好的图片都没法加以反映。这道目光就像一把锃亮的钢刀刺了过来,又稳又准,击中要害,令你无法动弹,无法躲避。仿佛被催眠术控制住了,你只好乖乖地忍受这种目光的探寻,任何掩饰都抵挡不住。它像枪弹穿透了伪装的甲冑,它像金刚刀切开了玻璃。在这种入木三分的审视之下,谁都没法遮遮掩掩。—对此,屠格涅夫和高尔基等上百个人都做过无可置疑的描述。
②这种穿透心灵的审视仅仅持续了一秒钟,接着便刀剑入鞘,代之以柔和的目光与和蔼的笑容。虽然嘴角紧闭,没有变化,但那对眼睛却能满含粲然笑意,犹如神奇的星光。而在优美动人的音乐影响下,它们可以像村妇那样热泪涟涟。精神上感到满足自在时,它们可以闪闪发光,转眼又因忧郁而黯然失色,罩上阴云,顿生凄凉,显得麻木不仁,神秘莫测。它们可以变得冷酷锐利,可以像手术刀、像Ⅹ射线那样揭开隐藏的秘密,不一会儿意趣盎然地涌出好奇的神色。这是出现在人类面部最富感情的一对眼睛,可以抒发各种各样的感情。高尔基对它们恰如其分的描述,说出了我们的心里话:“托尔斯泰这对眼睛里有一百只眼珠。”
③亏得有这么一对眼睛,托尔斯泰的脸上于是透出一股才气来。此人所具有的天赋统统集中在他的眼睛里,就像俊美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丰富思想都集中在他的眉峰之间一样。托尔斯泰面部的其他部件——胡子、眉毛、头发,都不过是用以包装、保护这对闪光的珠宝的甲壳而已,这对珠宝有魔力,有磁性,可以把人世间的物质吸进去,然后向我们这个时代放射出精确无误的频波。再小的事物,借助这对眼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像一只猎鹰从高空朝一只胆怯的耗子俯冲下来,这对眼睛不会放过微不足道的细节,同样也能全面揭示广袤无垠的宇宙。它们可以照耀在精神世界的最高处,同样也可以成功地把探照灯光射进最阴暗的灵魂深处。
寂寞的茨威格
①奥地利萨尔茨堡是一个人口 12 万的城市,以两样“宝物”出名。一是耸立在山上的 12 世纪古堡,赫然叫做“萨尔茨堡”,二便是音乐神童莫扎特。
②一到萨尔茨堡,人们就立刻被这两样东西所“左右”,叫你的神经和五官一起喘不过气儿来。不管人们走进萨尔茨堡的哪个角落,那座城堡老是高高地威严地洞察一切地俯视和监视着你;人们走街串巷,到哪儿也都逃避不了莫扎特,从莫扎特故居,莫扎特诞生屋,到耳朵里灌满他的音乐,像《A 大调第五小提琴协奏曲》之类,一直到行人个个嘴里嚼着的“莫扎特巧克力球”……
③但是,萨尔茨堡其实还应该同另一个人的名字连在一起。
④他就是奥地利作家茨威格。
⑤茨威格的魅力究竟又在哪里?
⑥诗是年轻人的花园,有哪个年轻人不曾读过,甚至写过一两首诗?又有哪个年轻人不曾想要在诗歌里面发现自己?
⑦各种年龄层次的人们都读茨威格,因为,他们也都想在茨威格的作品中找到自己的影子。诗对于年轻人的魅力,也就是茨威格对于各种年龄层次人们的魅力。人们读茨威格,也是想通过茨威格阅读自己,读清楚自己。茨威格有一种力量,一种也许是从他所崇敬的弗洛伊德那里借来的力量,逼使你把自己的内心面貌同小说的主人翁面对面对照。日本人称他为“打开了弗洛伊德危险闸门的心灵猎手”。
⑧茨威格以用生花妙笔制作生产出一大群丰美多姿、感情奔放而又命薄缘悭的女性而出名。这一点是高尔基所特别看重并且指出的。伟大的高尔基毕竟是高尔基,即使在“斯大林主义”如日中天的时候,他也毫不掩饰自己在阅读“资产阶级作家”茨威格的《巫山云》后是多么激动和惊叹。他给茨威格写信道:“这个短篇那种惊人诚挚的笔调、对于女人的超人的温存、对于主题的独创性以及只有真正的艺术家才具有的表现力,把我深深地打动了。”难怪高尔基后来同茨威格建立了“最珍贵的友谊”。而且,他还把“世界上最了解女人的作家”的桂冠送给了茨威格。
⑨不仅如此,茨威格也可以说是世界上最了解读者,但又并不曲意取悦读者的作家。他那时代的文学,对于严肃的读者,严肃的作品照样一印就是几万甚至几十万册。茨威格在回忆录《昨日的世界——一个欧洲人的回忆》里,曾多次不无骄傲地谈到他的书的出版盛况。“我的每一本书,当它第一天在德国公开发行时,就要销售两万册。”他那本旷世杰作,即便同目前所谓“畅销书”标准保持很远距离的《人类群星闪耀时》,印数也达到 25 万册,今天仍旧令人羡慕和惊叹。
⑩在他生前,根据统计,他已经是世界上“被翻译出版得最多的作家”。他曾亲眼看到一个小学生,把自己仅有的一点儿零用钱去买了《人类群星闪耀时》,还不知道看不看得懂;火车列车员因看过他的书而立刻认出了这位作家,而国外海关职员由于读过他的书而向他表示客气和敬意……
⑪最重要的,是他建立和拥有了一个稳定而不断扩大的读者群。这些读者注视着他的文学活动,关注着他的每一本新书,期待着他的下一本书能够给他或她带来一片惊喜,而又并不脱离他们已经熟悉了的“茨威格式”的感情激越和富丽华美……
⑫茨威格,这位伟大的作家,一生创作丰富,以“诗人”身份步入文学殿堂,以“小说家”闻名全球,以“传记作家”载入史册,但他没有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因为犹太人的身份,他一生奔波流离,备受迫害,著作被焚烧,本人也先后辗转于英国、南美、瑞士等地……
(钱定平/文,选自《欧美琅嬛漫记》,三联书店 1999 年版,有改动)
日本人称他为“打开了弗洛伊德危险闸门的心灵猎手”。
巴尔扎克
①一七九九年,巴尔扎克出生于法国富饶的图尔省。一七九九年这个年份是值得反复提到的。在这一年里,拿破仑从埃及回到了法国,一举夺取了法兰西的统治大权。巴尔扎克出生的这个一七九九年便是拿破仑帝国开始的年份。在巴尔扎克童年时代的那十年十五年里,拿破仑贪婪权力的双手已经合抱住了半个欧洲。那时他野心勃勃的梦想已经插上鹰的翅膀飞翔在从近东到西欧的整个世界上空了。那个时代对于惊心动魄地经历过种种重大事件的巴尔扎克本人来说,不可能是无关紧要的。因为早年的经历和命运实际上不就是同一件事物的内部和外表吗?
②巴尔扎克青年时代的一切追求必定都化成了一个鼓舞人的名字,化成了一个概念,化成了一个想象:拿破仑。这个人物形象比历史上任何典范人物都更加伟大。对于一个男孩子来说,看到了世界的征服者不是就等于自己有了要成为世界征服者的愿望吗?拿破仑的范例在巴尔扎克身上形成了一种永远想要整体而决不要零碎的欲望,贪婪地追求世界上所有的一切的欲望,这是一种急切而狂热的抱负。
③然而这样的凌云壮志还无法立即实现。现在的世界再不必用军队征服了。但是艺术依然如故。现在巴尔扎克开始写作了。不过与别人不同,他写作不是为了聚敛钱财、消遣等。他在文学中所渴求的不是元帅的权杖,而是皇帝的皇冠。他最早写的长篇小说都是用的笔名,好像是为了检验一下自己的实力。这还不是实战,而只不过是地图上的军事演习。此后他对自己的成就不满意了,于是他丢开这手艺,去干了三四年别的职业。他用自己的眼力对人世间的生活进行观察、领会和享受。他要把整个世界装进他的曲颈瓶里,把世界简明扼要地再进行一次创造。这就是他现在的意图。他不让丰富多彩的生活有丝毫的遗漏,而为了把人世间生活的无限压缩成有限,把无法实现的压缩成人力所能及的,这只有一个过程,就是简明化。巴尔扎克把全部精力都用于去精简可感知的现象。他筛掉一切非本质的东西,只选取纯洁而珍贵的表现形态。然后他把这些表现形态、这些分散的个别现象放到他的手炉中进行锻造,使这些纷繁复杂的表现形态变为生动、直观而且一目了然的体系。他把世界简单化,为的是去统治它。他把所制服的世界都塞进了《人间喜剧》这么一个宏伟壮丽的监狱里。经过这样的蒸馏过程以后,他的人物始终都是典型,都是对大多数人性格的概括。他那前所未有的艺术意志把一切多余的东西,把一切非本质的东西,都从这些人物身上清除掉了。他把行政管理的中央集权体系引进到了文学中来,进行集中化。他像拿破仑一样把法国作为世界的圆周,把巴黎作为圆心。他把各色各样的集团帮派、贵族、教士、工人、诗人、艺术家、学者都拉进了这个圆圈里,甚至都拉进了巴黎。他根据五十家贵族的沙龙才写出一个德·纽沁根男爵。他还根据所有的放高利货者写出一个高布赛克。
④像拿破仑一样,巴尔扎克也是以征服巴黎作开端的,然后他又一个接一个地征服了各省。几乎每个县都往巴尔扎克的议会里派驻了自己的发言人。然后巴尔扎克也像战绩辉煌的执政官波拿马一样,把自己的部队投放到了各个国家。他铺展的面很大。在重大事件背后所展现的地区是惊人广大的。《人间喜剧》对世界的征服,那种用两只手集中起来的全部生活,在近代文学中是绝无仅有的,这也正如在近代史中拿破仑是独一无二的一样。征服世界原本是巴尔扎克少年时代的梦想,如今没有什么比这个正在变成现实的早年决心更强大有力了。巴尔扎克不无道理地在一张拿破仑肖像的下边这样写道:“我将用笔实现他用剑未能完成的事业。”
(茨威格/文,选自《三大师传》,上海译文出版社 2017 年版,有改动)
①他在文学中所渴求的不是元帅的权杖,而是皇帝的皇冠。
②几乎每个县都往巴尔扎克的议会里派驻了自己的发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