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一
作为“表意派”的中国戏曲是按照自己的表演观念来表现人物的诗化情感的。在中国戏曲中,演员通过技术性的外部标志来表现人物的感情冲动。当然,演员在表演这种技术性的外部标志时也会伴随着一定的感情活动,但这种感情活动是在高度的理智控制下进行的。例如,《伐子都》是一部表现男主人公子都内心冲突的戏。副帅子都出于嫉妒主帅颍考叔的心理,用袖箭射死考叔,夺取了帅位。在班师还朝的路上和庆功宴上,颍考叔的鬼魂紧紧缠绕子都,使子都惊恐万状。演员运用了精彩的“虎跳前扑”“鹞子翻身”“窜桌而出”“乌龙绞柱”“小翻抢背”“甩发”“高空云里翻”“平板僵尸”等高难度技巧来表现角色的精神状态。子都的恐惧状态虽然体现在演员的面部表情中,但更突出的表现却是演员的“抢背”“吊毛”“僵尸”等技术手段。
在深切体验规定情境的基础上,演员要精心设计具有观赏性的技术动作,把生活体验与程式表现有机结合起来。这样,戏曲演员才能用程式动作揭示人物的内心感情。这种生活体验基础,上的程式表现是“表意派”演剧方法的重要特征。诗化情感的程式表现有两个基本特点:第一,情感表现的假定性。第二,情感表现的技术性。也就是说,戏曲演员的情感表现是假、真、美的辩证统一,是生活情感与技术表现的辩证统一。在表演角色哭泣时,戏曲演员不是写实地摹拟现实生活中真实的哭,而要把哭处理得富有艺术性,具有意象的美感。在表现“哭”时,戏曲演员的面部表情既要悲情外溢(真)又不能让眼泪流出眼眶(假),“喂呀”的哭声和拭泪的动作还要保持优美的造型(美)。这种生活体验基础上的程式表现就是真、假、美的辩证统一。例如,京剧《狮子楼》中,武松闻知西门庆是主使潘金莲毒死武大的元凶和奸夫,他怒气冲冲赶到狮子楼,决定上楼除奸报仇。为了突出武松愤怒的精神状态,盖叫天既没有采用生活化的上楼动作,也没有采用戏曲舞台上一般的上楼动作,而是用“骑马蹲裆式”侧身上楼,他的双腿先交叉后平移,随着强烈的音乐节奏从下场门一直移动到上场门。演员就是用这种程式动作表现了武松急切报仇的神态,既传情又富有美感。由于舞蹈化的身段和技术化的表情本身具有很强的观赏性,因此,戏曲演员的程式表现就具有了双重戏剧功能:既表现了角色的内心又展示了演员的表演技巧。这样一来,除表现人物的精神生活外,程式还具有了相对独立的审美功能。
(节选自冉常建《表意主义戏剧:中国戏曲本质论》,有删改)
材料二
西方戏剧舞台表演基本上可以分为这样两大类型或范畴:体验和表现。体验和表现只是总结西方戏剧舞台表演的理论和概念,它并不适合中国戏曲的舞台表演实践。中国戏曲表演既不是体验,也不是表现,照中国传统戏谚的说法,它是一种“钻进去,跳出来”的表演,如依中国古代戏曲理论的说法,则是一种“神形兼备”的表演。这里的“神”,当然不是演员的体验,而是表演者自己的意念——对角色的理解、认识、美学评价和处理,戏谚所谓“未曾动身先动神”。这里的“形”,也不是表现派的那种“理想范本”,它不是体验后的产物或即兴表演的产物,而是建立在理解、认识角色基础上的产物,是无数的表演者经过无数的舞台实践,所沉淀、凝聚下来的程式动作。
中国戏曲表演中的外部动作不是体验角色的即兴表演,而是一种程式的表演。如《三岔口》中的摸黑开打,两个人物你来我去,空手对双刀,单刀对单刀,单刀对空手,两人对拳,擒拿转椅子摸索等,其中的技巧组织、对打安排、节奏停顿、舞台画面等等,都具有非常高的技巧性和程式性,“台下一年,台上片刻”,这无疑是演员在台下“千锤百炼”的结果,绝然不是在舞台上即时体验所产生的即兴动作。苏俄戏剧家古里叶夫说过一个非常典型的话剧表演戏例:
莫查洛夫在《哈姆莱特》里有一个出名的滚翻动作,而他是从来没有练过武功的。又譬如,人民演员盖德布罗夫在《哈姆莱特》里有一场惊人的比剑,可是等我和他聊起来,我才知道,他总共只上过两堂课,因此,斗剑的技术他是没有的。
两相对比,不能不说非常具有妙趣。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曾强调过数十次,演员在遇到“我在这儿做什么”的问题时,应该同时产生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这样做”。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深入到剧中人物的复杂的心灵世界里去,抓住角色精神生活的全部底蕴。但对中国戏曲表演来说,演员的表演根本就不存在“我在这儿做什么”的问题,而是“我怎么才能做好它”的问题。因为它本来就是既定的,早已设计好的。故而中国戏曲表演的最理想状态是将传统的程式动作,经过千锤百炼地苦练,与剧情、角色紧密结合,而西方戏剧表演的最理想状态,却是自我体验后的最理想即兴表演。
中国戏曲演员的外部动作必须是经过精心加工的程式动作。这种高度美化的程式动作,用歌舞的形式,富有诗意地表现艺术家对生活的感受,并不追求在舞台上造成真实生活的幻觉,而是以引人注目的方式把戏曲的娱乐鲜明地呈示出来。换一个角度讲,西方戏剧体验派的表演是由内到外(内心的体验激发外部的表现);表现派的表演是由外到内(通过体验所产生的外部动作,作为理想范本,在舞台表演中再次激发舞台的体验),即所谓“无动于衷而声泪俱下”,而中国戏曲的表演则是内外的结合和渗透,将“钻进去”所获得的领悟与“跳出来”所寻找到的合适的外部动作(程式表演)高度融合,以“形”(有意味的外形)写“神”(有美学评价的内形),“神形兼备”。
(节选自蓝凡《中西戏剧比较论》,有删改)
逝川
迟子建
大约是每年的九月底或者十月初吧,一种被当地人称为“泪鱼”的鱼就从逝川上游哭着下来了。泪鱼是逝川独有的一种鱼。这种鱼被捕上来时双眼总是流出一串串珠玉般的泪珠,渔妇们这时候就赶紧把丈夫捕到的泪鱼放到硕大的木盆中,安慰它们,一遍遍祈祷般地说着:“好了,别哭了;好了,别哭了……”从逝川被打捞上来的泪鱼果然就不哭了,它们在岸上的木盆中游来游去,仿佛得到了意外的温暖,心安理得了。
当晚秋的风在林间放肆地撕扯失去水分的树叶时,敏感的老渔妇吉喜就把捕捞泪鱼的工具准备好了。吉喜七十八岁了,干瘦而驼背,喜欢吃风干的浆果和蘑菇,常常自言自语。如果你乘着小船从逝川的上游经过这个叫阿甲的小渔村,想喝一碗喷香的茶,就请到吉喜家去吧。
要认识吉喜并不困难。在阿甲,你走在充满新鲜鱼腥气的土路上,突然看见一个丰腴挺拔有着高高鼻梁和鲜艳嘴唇的姑娘,她就是吉喜,年轻时的吉喜,时光倒流五十年的吉喜。她发髻高绾,明眸皓齿,夏天总是穿着曳地的灰布长裙,吃起生鱼来是那么惹人喜爱。而现在你若想相逢吉喜,也是件很容易的事。在阿甲渔村,你看哪一个驼背的老渔妇在突然抬头的一瞬眼睛里迸射出雪亮的鱼鳞般的光芒,那个人便是吉喜,老吉喜。
雪是从凌晨五时悄然来临的。不用说,雪花来了,泪鱼也就要从逝川经过了。吉喜的木屋就面对着逝川。
吉喜醒来是被敲门声惊醒的,来人是胡会的孙子胡刀。
胡刀懊丧地连连说:“吉喜大妈,这可怎么好,这小东西真不会挑日子,爱莲说感觉身体不对了,挺不过今天了,唉,泪鱼也要来了,这可怎么好,多么不是时候……”。
在阿甲渔村有一种传说,泪鱼下来的时候,如果哪户没有捕到它,一无所获,那么这家的主人就会遭灾。
吉喜打发胡刀回家去烧一锅热水。她吃了个土豆,喝了碗热茶,把捕鱼工具一一归置好,关好火炉的门,戴上银灰色的头巾便出门了。
吉喜望了望逝川,她想起了胡刀的祖父胡会,他就被葬在逝川对岸的松树林中。那时的吉喜不但能捕鱼、能吃生鱼,还会刺绣、裁剪、酿酒。胡会那时常常到吉喜这儿来讨烟吃,吉喜的木屋也是胡会帮忙张罗盖起来的。那时的吉喜有个天真的想法,认定百里挑一的她会成为胡会的妻子。
胡刀的妻子挺直地躺在炕上,因为阵痛而挥汗如雨。吉喜洗了洗手,询问反应有多长时间了,有什么感觉不对的地方。
胡刀家正厅的北墙上挂着胡会的一张画像。胡会歪戴着一顶黑毡帽,叼着一杆长烟袋,
笑嘻嘻的,那是他年轻时的形象。时光倒回五十年。吉喜正站在屋檐前挑干草。落日掉进逝川对岸的莽莽丛林中了,吉喜这时看见胡会从逝川的上游走来。他远远蠕动的形象恍若一只蚂蚁,而渐近时则如一只笨拙的青蛙,走到近前就是一只摇着尾巴的可爱的叭儿狗了。吉喜笑着将她体味到的类似蚂蚁、青蛙、叭儿狗的三种不同形象说与胡会。胡会也笑了,现出很满意的神态。吉喜在那个难忘的黄昏尽头想,胡会一定会娶了她的。然而胡会却娶了另一个女人做他的妻子。
产妇再一次呻吟起来,吉喜用毛巾擦了擦产妇额上的汗。
产妇朝她歉意地笑了,“吉喜大妈,您去捕泪鱼吧。没有您在逝川,人们就觉得捕泪鱼没有意思了。”
吉喜说:“我去捕泪鱼,谁来给你接生?”
大约午夜十一时许,产妇再一次被阵痛包围。羊水破裂之后,吉喜终于看见了一个婴孩的脑袋像只熟透的苹果一样微微显露出来,那颗猩红的果实终于从母体垂落下来,那生动的啼哭声就像果实的甜香气一样四处弥漫。
“吉喜大妈,兴许还来得及,您快去逝川吧。”产妇疲乏地说。
吉喜听着逝川发出的那种轻微的呜咽声,不禁泪滚双颊。她再也咬不动生鱼了,那有质感的鳞片当年在她的齿间是怎样发出畅快的叫声啊。她的牙齿可怕地脱落了,牙床不再是鲜红色的,而是青紫色的,像是一面旷日持久被烟熏火燎的老墙。她的头发稀疏而且斑白,极像是冬日山洞口旁的一簇孤寂的荒草。
吉喜就这么流着泪回到她的木屋,她将鱼网搭在苍老的肩头,手里提着木盆,吃力地朝逝川走去。逝川的篝火玲珑剔透,许多渔妇站在盛着泪鱼的木盆前朝吉喜张望。吉喜将网下到江里,又艰难地给木盆注上水,然后呆呆地站在岸边等待泪鱼上网。她开始起第一片网,网从水面上刷刷地走过,那种轻飘飘的感觉使她的心一阵阵下沉。一条泪鱼也没捕到,是个空网。又过了一段时间,曙色已经微微呈现的时候,吉喜开始起第二片网。她小心翼翼地拉着第二片网上岸,被收上来的网都是雪白雪白的,她什么也没看见。
放完泪鱼的渔民们陆陆续续地回家了。吉喜慢慢地站起来,将两片鱼网拢在一起,站在空荡荡的河岸上,回身去取她的那个木盆。她艰难地靠近木盆,这时她惊讶地发现木盆的清水里竞游着十几条美丽的蓝色泪鱼!它们那么悠闲地舞蹈着,吉喜的眼泪不由弥漫下来了。
吉喜用尽力气将木盆拖向岸边。她跪伏在岸边,喘着粗气,用瘦骨嶙峋的手将一条条丰满的泪鱼放回逝川。这最后一批泪鱼一入水便迅疾朝下游去了。
一抹绯红的霞光出现在天际,使阿甲渔村沉浸在受孕般的和平之中。
(有删改)
镇恭懿王元偓① , 字希道。端拱元年出阁,授检校太保、左卫上将军,封徐国公。至道二年,拜洪州都督、镇南军节度使。真宗即位,加同平章事,封彭城郡王。俄加检校太傅,改镇静难、彰化,进封宁王。郊祀、东封 , 悉为亚献,礼成,授检校太尉兼侍中、护国镇国等军节度。 三年,文武官诣阙请祠后土,元偓以领节帅亦奏章以请,诏许之。将行,命为河、华管内桥道顿递使。明年,车驾入境,元偓奏方物、酒饩、金帛、茗药为贡,仪物甚盛。至河中,与判府陈尧叟分导乘舆度蒲津桥。上登鄈丘亭,目元偓曰:“桥道顿置严谨,尔之力也。”元偓顿首谢。及还,加中书令,领成德、安国等军节度,改封相王。五年,加守太傅。真宗自即位以来,屡以学术勖宗子。元偓首冠藩戚,益自修励,上每制篇什,必令属和。一日,谓宰相曰:“朕每戒宗子作诗习射,如闻颇精习,将临观焉。”因幸元偓邸第,宴从官,宫僚毕会,赋七言诗。元偓奉觞上寿,赐袭衣、金带、器币、缗钱,又与宗室射于西南亭日晡从官退上独以中官从幸元偁元俨宫复宴元偓宫如家人礼夜二鼓而罢。六年,进位太尉。八年七月,以荣王宫火,徙元偓宫于景龙门外,车驾临幸。是冬,加兼尚书令。天禧元年二月,换成德、镇宁二镇,进封徐王。二年春,宫邸遗烬,燔舍数区,元偓惊悸,暴中风眩薨。帝临哭,废朝五日,赠太师、尚书令、邓王,赠谥恭懿。元偓姿表伟异,厚重寡言,晓音律。后改封密王,又改王苏。治平中,追封韩王。
(节选自《宋史·镇王赵元偓传》)
【注】①元偓,宋太宗第六子,宋真宗之弟。
①文武官诣阙请祠后土,元偓以领节帅亦奏章以请,诏许之。
②因幸元偓邸第,宴从官,宫僚毕会,赋七言诗。
郊园即事
王勃
烟霞春旦赏,松竹故年心。
断山疑画障,县溜①泻鸣琴。
草遍南亭合,花开北院深。
闲居饶酒赋,随兴欲抽簪②。
【注】①县溜:飞泉。县同悬。②簪:古时做官的人须束发整冠,用簪连冠于发。
①“儿化”是北京极具特色的语言文化现象。②儿化往往利用卷舌作用造成一种与原有语音形式相近的新形式,从而在原有意义的基础上引申出新的意义。③例如,“尖”到“尖儿”,“亮”到“亮儿”,儿化后词性发生了改变,词的功用得以扩大。④儿化诞生起就与附加词义和感情色彩相联系:可表示“细小”,如门缝儿、家雀儿;可形容“喜爱”,如胡同儿、发小儿;⑤还可带有“轻蔑、厌恶”,如败家子儿、破烂儿……⑥但其表示褒贬爱憎也具体需要看对象和情境。⑦儿化,因其在语音、词汇上的丰富功能和意蕴,得以在上千年的语言流变中发展和保存。
《红楼梦》是以北京话为语体写成的,这个语体的重要标志就是引入儿化词。曹雪芹对儿化词的运用是独具匠心的。其儿化用语多出现在口语场合,例如在人物对话如拉家常、闲聊中。但作为统治阶级的贾政、北静王、贾雨村等则嗜好运用晦涩的文言雅文。贾府中运用儿化词语上自贾母、王熙凤下至刘姥姥、老嬷嬷等阶层。当然,人物身份不同 ,儿化词的表意也各异:贾母的儿化词语包含对晚辈的关爱,凤姐儿则多表现为幽默打趣,刘姥姥等下层人物多出自质朴粗俗。
。20年前,这片土地是一座废弃的砖窑厂,操场原址是砖窑厂挖土留下的大水坑,旁边是附近农民的庄稼地,还有几座低矮的小山包。我们征用了土地,搬迁了砖窑厂,炸掉了小山包,填平了大水坑,仅用一年的时间就建起了一座高规格、高起点、漂亮端庄的现代化学校。我们在校园的甬道上栽上了香樟、梧桐、桂花树,校园的各个角落种下了四季花卉。现在的香樟,有水桶粗细,梧桐枝繁叶茂,桂花遍地芳香,。还有,,2010年,黄泥巴操场变成了红绿相间的塑胶操场;2016年,所有的教室安装了空调、教学一体机;2019年,所有的寝室安装了空调、太阳能空气能热水器。蓝天中学的发展变化日新月异。
——王志《校庆20周年致辞》
一个由34人组成的中国旅行团,到达西班牙后,每天的行程都有人提出新的修改意见;每到一处都有人说余下的时间打算自己行动;解散时,常能听到导游略带哭腔地呼喊着“谁的票,谁没拿票”;集合不可能在半小时内完成,而一个20多人的美国老年团只用了3分钟就集合完毕开车走人。
美术馆里,中国游客像刚下山的猴子,上蹿下跳,偷偷拍照,还经常遭到制止。更多人直接挤过人群,冲到某张名画前,一点头,“嗯,看过了。”画个勾,然后,彼此催促鼓励着:“快快,没时间了,还没去纪念品店!”
对上述材料,你有什么体验?要求选好角度,确定立意,明确文体,自拟标题;不要脱离材料内容及含意的范围作文,不要套作,不得抄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