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红房子里的日光渐渐变得黯淡,已经下午四点多了,阴云笼罩的下午正转为凄凉的黄昏。我听见雨点仍不停地击打着楼梯口的窗户,大厅后面的树丛里狂风怒吼。我觉得自己浑身冰冷,冷得像块石头,勇气也烟消云散了。平时的自卑、自我怀疑以及沮丧的心情又露了头,像一盆冷水浇在了我那眼看就要熄灭的怒火上。
我感到压抑,觉得透不过气来,吓得再也坐不住了,径直冲向门边。拼尽全力摇晃那上了锁的房门。外面走廊上响起了飞跑而来的脚步声。锁被打开, A 和 B 走了进来。
“怎么啦,简·爱小姐?你病了吗?”A问。
“你开出那么大的声音,把我的耳朵都快震聋了!” B 嚷嚷道。
“放我出去!让我到保育室里去!”我高声说。“到底怎么啦?难道有什么伤着了你?你看到了什么东西?”A又问道。“啊!我看到了一道光,肯定是有鬼魂要来!”我抓住了 A的手,而她没有把手抽回去。
“她咋咋呼呼,是故意做出来叫人看的。” B 嫌恶地说。“声音那么大,要是受了伤。疼得受不了,倒还罢了,可她喊叫只是要把咱们骗到这里来,我很清楚她的小伎俩。”
(乙)①海伦·彭斯:“残忍?一点都不残忍!她只是严厉些,不喜欢我的缺点罢了。”
简·爱:“我要是你,就会讨厌她、反抗她。要是她用那束树枝打我,我会从她手里夺过来,当着她的面把它折断。”
②简·爱:“可是站在教室中央挨鞭子,当着众人的面被罚站,毕竟是丢脸的。你已经是大姑娘了。我比你小得多,还受不了呢。”
海伦·彭斯:“可是,如果是无法避免的事情,那你就有责任去忍受。既然你命中注定要忍受,你却说自己无法忍受,那就是懦弱和愚蠢的表现。”
③简·爱: ……有些人,不管我怎样做,想取悦他们,他们照样讨厌我,那我肯定也讨厌他们。谁要是无理地惩罚我,我就反抗。同样自然的是,人爱我,我必爱人。只有我认为自己该受的惩罚,我才愿意接受。”
海伦·彭斯:“暴力绝非消除仇恨的良策——同样,报复也非疗伤的灵丹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