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一:
丁酉新春,旨在“赏中华诗词、寻文化基因、品生活之美”的《中国诗词大会》风摩全国,“圈粉”无数。在“一笑二闹三跳四唱”的娱乐节目时代,《中国诗词大会》以优雅的方式脱颖而出。
人们关注《中国诗词大会》,是因为内心对于精神雨露的渴求,而传统文化正是精神雨露的源头活水。诗词大都比较凝练,朗朗上口。阅读诗词,人们享受着语言美感带来的欢愉,同时也能感知诗词作者所要表达的思想,这大大拓展了人们的生活视野。阅读诗词,体悟诗词作者的心境,跟他们进行心灵对话,有助于提升人们对生活的感知能力,学习像诗词作者一样去感受和思考生活。
人们关注《中国诗词大会》,还因为如今人们的生活节奏较快,每天八小时上班,满负荷运转,单调乏味的生活让人感觉压抑,而读诗可以暂时疏解内心的阴郁。《中国诗词大会》以引人入胜的形式吸引人们条近诗词,从诗词之美中获取生活的诗意。
生活需要诗意,但诗意并不自然而然地存在。一个人只有倘徉于诗词、发现诗意,才能在与诗词相会的过程中提升文化素养,让心灵空间更饱满。生活不只是柴米油盐,还有诗和远方。
(摘编自“中国新闻出版广电网”,记者李兆清)
材料二:
近日,中青在线记者专访了《诗词大会》的主创团队。央视科教频道总监门阚兆江说:“诗词是情感的抒发,节目集中展现了中华诗词文化的魅力,引发了广大观众的文化认同和情感共鸣,也坚定了国人的文化自信,‘百人团’成员最小的7岁,武亦姝16岁,陈更20多岁,看到他们那么年轻,就觉得中华文化后继有人。”
腹有诗书气自华,这是无数次被用来形容《诗词大会》选手的一句话。《中国诗词大会》总导演颜芳回忆,第二季总冠军、上海复旦附中的学生武亦姝,无论是在地方选拔还是在现场比赛中,都特别淡定。
“她得冠军的那一刻,我们想把摄像机推上去给个表情特写,结果发现没必要,她脸上特别平静。”
也许,传统诗词已经离我们的日常生活有些遥远,而《诗词大会》正在拉近这个距离。
阚兆江透露,其实《诗词大会》的题库内容85%以上来自中小学课本,所以对观众而言有一种“熟悉的陌生感”。“我们不是文人雅士的沙龙,得让人看得懂,从大家熟悉的诗词名篇切入,可以拉近和观众的距离。”阚兆江说,“每一道题不仅是题目,还是话题的开启,让诗词和古今生活有一种联系。我们不是要做一场考试,而是想通过诗词陶冶人们的情操,滋养人们的心灵。
所以,《诗词大会》的题目都颇“接地气”。比如,把“减肥”与“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联系,把“化妆”与“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蛾眉朝至尊”联系,“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对应的则是“购房”——都是当下年轻人关心的话题。
诗词对这些年轻人来说,已经成为生活的一部分。颜芳说:“其实诗词的功能至今没有失去,写诗就跟发朋友圈一样,都是情感的表达,很有趣,也很时尚。”
《诗词大会》落幕,而青年一代的诗意生活方兴未艾。
(摘编自《中国青年报》,记者蒋肖斌)
材料三:
诗词综艺火爆,最近令朋友图和各种群话风突变,忽如一夜春风来,答题对诗、玩“飞花令”蔚然成风。众声喧哗之下,舆论也出现了反弹,如“从《诗词大会》生出学霸情结是一种不堪”“《诗词大会》说白了还是一场电视秀”等。
16岁的上海女生武亦妹获胜,成了风摩网络的古典风少女偶像,与新媒体喧嚣传播形成对照的是,女孩淡定拒绝了媒体采访。江苏省盐城中学语文老师刘百生告诉记者,“会背古诗的孩子成了古代才女的代名词,成了令人美慕的‘别人家的孩子’。但热潮总是令人警惕,这不代表咱们的诗词教育很成功,反而说明国民整体古诗词修养很缺。爱好古诗词在当下还是颇为小众。”
在节目中,九宫格、干扰项、抢答等定输赢的方式,也让教育界人士嗅出了“应试”味道。也有选手“蒙”答对题目,在一些老师看来,这就是当下应试教育最厉害的地方,以答题技巧制胜,这个节目俨然一场标准化考试。“应试思维”是始终令教育界人士矛盾的纠结点。“应试思维”模式导致古诗词多被视为“语言材料”,学生们只是机械记忆与练习,记知识点多过传播文化,背离其作为“文学”和“文化”的本质。
近年来,被誉为“综艺清流”的《百家讲坛》《汉字听写大会》《成语大会》等文化盛会风靡一时,但人们对传统文化的淡漠似乎没有从根本上改变。人们追捧这些文化盛会的原因,在于人们对中国文化中最精致的文字有一种膜拜的心理,即使如今浸淫于网络语汇,仍心向往之。这也是现在的家长在孩子三四岁时就令其背古诗的原因。可情,孩子的精神生活最终仍被奥数和考级等占据,缺失了“诗和远方”。借古诗词学霸爆红的契机,教育界人士期待能在全社会的努力下,改善古诗词教育的整体氛围,以减少孩子的背书之苦,让孩子带着热爱,去惬意感受和品味古诗词之美。
当喧嚣的现代社会与传统文化有了一次次美丽的“邂逅”,中华文化基因逐渐苏醒,这危机中的微曦,则弥足珍贵。
(摘编自《扬子晚报》,记者张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