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立信
公孙鞅①闻秦孝公下令国中求贤者,乃逐西入秦,因孝公宠臣景监以求见孝公。孝公既用卫鞅,鞅欲变法,恐天下议已。
令既具② , 未布,恐民之不信,已乃立三丈之木于国都市南门,募民有能徙置北门者予十金。民怪之,莫敢徙。复日“能徙者予五十金”。有一人徒之,辄予其五十金,以明不欺。卒下令。
令行于民期年③ , 泰民之国都言初令之不便者以千数。于是太子犯法。卫软曰:“法之不行,自上犯之。”将法太子。太子,君嗣也,不可施刑,刑其傅公子虔,黥④中其师公孙贾。明日,秦人皆趋令⑤。行之十年,秦民大说,道不拾遗,山无盗贼,家给人足。民勇于公战怯于私斗乡邑大治。泰民初言令不便者有来言令使者,卫鞅曰“此皆乱化⑥之民也”,尽迁之于边城。其后民莫敢议令。
节选自《史记·商君列传》(有删改)
【注释】①公孙鞅:战国时政治家、改革家、思想家,法家代表人物。卫国国君姬妾所生的公子,故文称卫鞅、公孙鞅,后获商邑封地,又称商软。②具:准备就绪。③期(jī)年:满一年。④黥(qíng) :印圣刑。用刀在面额上树字,再涂以墨。⑤趋令:遵照新法执行。⑥乱化:犹乱教化。
①未布民怪之
民勇于公战怯于私斗乡邑大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