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俞”只是明白,君子只于是非上明白得尽,小人只于利欲上明白得尽。力行在笃好之后,笃好又在深喻之后。
程子谓“惟其深喻,是以笃好”,正指已成之君子小人。
“喻”字兼深知笃好而言,然必深知然后笃好。看“深”字“笃”字,皆非恒人之知与好所得而与也。俞利人但将贪污一流罩煞不知这里面正有人物在。天下颇有忠信廉洁之行,而其实从喻利来者,盖其智慧实晓得如是则利,非然则害,故所行亦复近义。然要其隐微端倪之地,实不从天理是非上起脚,而从人事利害上得力,此之谓喻利之深笃;若贪污之人,止知小利而不知大害.知近利而不知其后之大不利.此并不能喻利者C虽均之为小人.而其等高下悬殊。不能深喻者,其为小人犹浅,至喻之能深笃者,直与君子疑似,后世不察 , 每为所欺,而此种学术,遂流传于天地之间。如孔孟所指之乡愿,今人竟望为君子不可及之人矣,岂不可恨可痛!
喻兼性学,不是漫然便晓,只是人门一歧,一路必造其极。
世间只有这两条路,不喻义即喻利,中间并无隙地可闲歇一班人!而且喻义者必远利,喻利者必贼义,中间亦更无调停妙法可两不相妨。
陆子静说志习在此,则俞在此,是从喻字前说。子静谓科举纯是喻利,看来确然如此。今日举业愈趋愈下,即不利亦鹫之,只是妄求耳,并未曾喻.然则求昔日之小人亦不可得矣。
(节选自吕留良《四书讲义》)
①若贪污之人,止知小利而不知大害,知近利而不知其后之大不利,此并不能喻利者。
②今日举业愈趋愈下,即不利亦鹫之,只是妄求耳,并未曾喻,然则求昔日之小人亦不可得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