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一:
交化自信属于在认识和实践、言论和行为相结会的基础上,展示出来的一种精神面貌,它的主体是民族、国家、政党及其成员。有三层内涵:
一是文化自知。领悟自身历史发展精髓,尊重自身优良传统禀赋,肯定自身有价值的精神追求和行为准则。自信的前提,是要知道昨天创造了什么样的文化,今天承享着什么样的文化,明天应该拥有什么样的文化。文化自知,实际上就是一种文化自觉。
二是文化自行。努力在日常行为和社会实践中从容躬行和实践被自己认可的文化规范,具体展示其风貌特征。文化自信不只是个理论认识问题,自信的表现也不光在如何讲、怎样看,关键还在怎样行。文化犹如空气,人们时时呼吸而不觉,对某种文化的自信,必然潜移默化于做人做事的态度和风格当中。知行合一,才是真正的文化自信。
三是文化自新、文化自信与重复式的墨守成规不是一回事情。要根据时代条件、与时俱进地对既有文化规范进行“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文化自信之所以可贵。在于它能激发原有文化的内生动力和创新活力。
由此,文化自信不是固定人群对既有文化规范的被动承担,而是一种科学态度。不经消化,不顾条件,简单拿来别人的、西方的东西照搬使用,不是文化自信;不经辨别,不顾时代,简单照搬运用古人的、古代的东西,被动地接受承传统,也未必是文化自信。文化自信的基本路向应该是不忘本来,吸收外来,面向未来。文化自信的基本要义在于它能激发原有文化的内生动力和创新活力。
文化自知、文化自行和文化自新,目的是高扬文化自觉,推动文化自强。
(摘自陈晋《文化自信:历史由来和重塑之路》)
材料二:
自鸦片战争以来,“西方中心主义”盛行,中医被贴上“迷信、愚昧、不科学”的标签,西方压倒性的共识认为,西医才是世界医学道路的单程票。国人对于如何传承与发展中医进行了不懈的努力与探索。近百年来,中医将废问题成为学界及全社会关注的焦点与热点问题,主要形成了两种错误的评价论,即“中医非科学论”和“中医超科学论”。中西医论争最终形成“中医次位,西医主位”的医学上元格局。“中医超科学论”的实质是由于国人感情偏重及认识局限所导致的妄自尊大及盲目自信。“中医非科学论”的实质是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全盘否定,凸显了中医药赖以生存的土壤——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式微。而中医危机是中华文化危机的历史性显现,但导致中医文化危机的关键,是始于西方入侵历史场域下民族文化危机意识的产生。起初,受“科学”思潮的影响,中医共同体面对西医挑战所带来的窘境,只着重于从技术层面找寻其原因,而并没有从文化品性上诠释中医。从文化层面对中医进行解读,是国人正视民族文化危机,在文化自觉的推动下所进行的文化救赎和自我觉醒。从文化品性上诠释中医,中医具有中国原创思维的特点,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守望者,保存着最纯正、最完整、最丰富、最具活力的传统文化内容,凸显中华文明的基因,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华。
当下,置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场域,中医文化界提出“以中医文化助力中华文化复兴”的建议,彰显出中医文化的高度自信。以此为契机,我们亟待确立中医文化在他域文化圈及全球医学体系中的主体地位,而中医文化自信是根基。
中医文化自信的含义,是指对中医文化(如理念、思维、价值、医学知识等)和医学能力的肯定与认可,在此基础上,一是以现代科学的眼光自我审视、自我反省,对自我有一个全面、深入的了解,客观地分析优劣;二是以开放、包容的姿态批判吸收西医的精华,进而融汇、创新、超越,实现中医历史性的跨越发展。
那么“科学”应如何界定呢?学界主要形成以下几个判断:思维形式论认为,科学是应用定理、范畴、定律等思维形式来反映客观世界各种物质现象的本质和规律;知识体系论认为,科学是经过实践检验的,关于客观世界中万事万物的本质及其规律的一整套知识体系;实践范畴论认为,科学是人类实践活动的重要范畴,是系统化的关于客观世界的知识。到目前为止,学术界虽还没有一个公认的“科学”定义,但公认衡量“科学”与否的标准离不开“数字描述、逻辑推理、实践检验”这三个最基本的判定指标。应该说,前三种观点是广义的“科学”,而公认衡量标准是狭义的“科学”。
就广义的“科学”而言,中医是科学。它是研究中医的基本观点、概念、原理、规律、原则等系统化、理论化的一门学科。中医学以中国古代哲学思想及思维方式为指导,主要吸纳了中国古代哲学中“气一元论”“阴阳五行”“形神观”“天人合一”“和合致中”“道法自然”等重要的哲学思想,运用“扶正祛邪”“辨证论治”“三因制宜”“因时而变”“立象尽意”等来解释中医中遇到的问题。这些理论和思想也成为中医学理论体系的重要内容。中医理论体系中法、药、理、方比较成熟和完备,这些由古人发现和总结的人体及自然规律经过上千年的临床实践及检验,其疗效和作用是确凿无疑的。
(自毛志强、熊官旭《中医文化自信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