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一
让我们取丁香或其他任何一种灌木的一个嫩枝来作为例子。在每片叶子和这个嫩枝的交角处,你将会看见一个芽。它注定要变成又一个嫩枝从第一个嫩枝上长出来,就像其他的那些芽——水熄或珊瑚虫的躯体上瘤一样的东西一样,在原来的生物身上分别变成新的水想或珊期虫。芽以及随后由它变成的嫩被和作为一个整体的树的关系,就好比珊期虫和被看成一个整体的一块珊瑚的关系。它只是一个芽,更确切地说是处于正在成形的过程中。它不会参与树的一般活动,必须等到下个春天长成嫩枝的时候才可以。在那之前它只是一个“婴儿",必须依靠群体生存。
树的全部工作都落在当年生长的众多的带叶的数枝或嫩茎上。这些嫩枝是群体的“养父母”,它们从土康里吸收养分,又借助树叶从空气中汲取养分。到了第二年,可以说此刻如此勤劳的新生的嫩茎就退休了,它们将进入休息阶段。然而,此刻新长的芽将会发育成嫩茎,它们将会忙于执行这项共同的工作,直到其他的芽来代替它们。带叶的嫩茎代表的是当前的世代,植物的活动就落在这一世代上,不久后代表将来世代的芽将会出现。正是因为它们,此时的树才处在生长状态。最终,树干、大枝和它们的分支,乃至带叶的嫩枝将会变成过去的各个世代。这些老去的世代将不再活跃,有时甚至会死掉。可以说,它们构成了植物附着基。
我们有充足的敏据证明植物不是个体而是集体,是一起生活的个体的集合,把树比作珊瑚虫的附着基远远不单是一种措辞方式,还是对这个事实的精确表达。
根据语源学,“个体”指的是不可分割的。当然,这里不存在科学或物理意义上的物质的个体和强行分割的问题,它的意义包含把一个整体分制成或大或小的部分,而不考虑生命的维持那个微妙的问题。我们所说的个体是指可以形成一个活个体的,并且被分制后就会死去的任何生物。绝大多数情况下,分割动物就等于毁灭它,分割植物就等于让它繁殖。
葡萄农假如想在山坡上新开垦的耕地种植葡萄,他将会用修枝砍刀从一棵葡萄树上砍下和他想得到的菊萄树的数量一样多的树枝。当今欧洲的每个地方能我到的大量的垂柳中,全都是通过插枝一代又一代地繁衍而威的,源自于某个贵族十字军战士从巴比伦带回家并种在他的庄园的护城河边的树。
从这两个例子和其他许多的例子得出的结论很明显:葡萄树、垂柳,任何种类的树或植物不是个体,被芽包衰的枝条也不是个体,因为要繁殖这种植物只要从这个枝条上截取一个插枝就足够了。成功种植的唯一条件就是插枝必须至少带一个芽,严格来说的话,用分枝进行繁殖只要一个芽就足够了。有些新植物不是被种植到地里,通常必须被绑到一个树枝上,利用这个树枝来给它提供树液。这种从一种植物到另一种植物的芽移植或枝移植的方式就叫做嫁接——我们发现一棵树可以被再分成和它的树枝一样多的新的独立的植物,而它的每个树枝又可以提供和它的芽一样多的植物,但是这时候的芽不再是可分割的,把它分割就等于摧毁了它。因此,植物的个体是芽。
如果我们给一棵树嫁接另外一探树的芽的话,那么原来的群体是不会受新来者的影响的,不管原来的还是新来的都会按照它们各自的方式开花结果。我想提的是一裸梨树,通过嫁接的方法,所有梨的种类才得以在同一棵梨树上呈现。甜的、酸的、干的、多汁的,所有这些梨都在同一棵树上结成,忠实于它的种类特征,不是养育它们的树的特征,而是被转移到这个共同支撑体的各类芽的特征。
我想我的观点已经得到充分的证明了。我将用杜邦·德·内穆尔的初始定义下结论:“植物是一个家庭,一个共和国,一种活的洞穴,它的居民是在公共食堂里被公共储藏的食物养大的。"
(摘编自法布尔《植物记》)
材料二:
到过森林里的人就会知道,那里浓荫蔽日,因为树木都相距不远。如果是在杉树林,它们就更是相互紧挨着,它们挤在一起不是为了暖和,而是为了大家都能快快活活地成长,这叫做“共生效应”。共生效应的结果是共同繁荣,对大家都有好处。同种的植物可以有共生效应,不同种的植物也有共生效应。生物学所说的共生含义,主要是指不同种的两个个体在生活中彼此相互依赖的现象。
不过,正如达尔文所说的,大自然在表面看来,似乎和谐而喜悦,实际上却到处都在发生搏斗。植物为了自身的生存,它们之间的斗争也是非常激烈的。如果说亲善是植物之间相互生存手段的话,那么,斗争就是植物最常使用的求生办法了。
有一种名叫铃兰的花卉,若同丁香花放在一起,丁香花就会因经不住铃兰的毒气进攻而很快调谢。既然植物间有亲善和斗争,我们不妨利用这一点,以达到趋利避客的目的。例如,棉花的害虫棉蚜虫害怕大蒜的气味,将棉花与大蒜间作,可使棉花增产。棉田里配种小麦、绿豆等作物,也有防治虫害,促进棉花增产的作用。
(摘编自何水明《植物:草木是有情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