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笑道:“还是这个惰性不改。如今大了,你就不愿读书去考举人进士的,也该常常会会这些为官做宰的人,谈些仕途经济的学问,也好将来应酬世务,日后也有个朋友。没见你成年只在我们队里搅些什么!”宝玉听了道:“姑娘请别的姊妹屋里坐坐,我这里仔细污了你知经济学问的。”袭人道:“云姑娘快别说这话。上回也是宝姑娘说过一回,他也不管人脸上过得去过不去,就咳了一声,拿起脚来走了。幸而是宝姑娘,那要是林姑娘,不知又闹到怎么样,哭得怎么样呢。真真的宝姑娘叫人敬重,自己讪了一会子去了。过后还是照旧一样,真真有涵养,心地宽大。谁知这一个反倒同她生分了。那林姑娘见你赌气不理她,你得赔多少不是呢。”宝玉道:“林姑娘从来说过这些混账话不曾?若她也说过这些混账话,我早和她生分了。”袭人和湘云都点头笑道:“这原是混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