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征中的炊事班
进入草地的第二天,炊事班长向我提议 司务长 战士们走烂泥地 脚都泡坏 不烧点热水烫烫脚怎么行呢 我不是没想到这一点,而是觉得,草地行军炊事员比战士更辛苦,担米、做饭已经够受的了,怎能再加重负担呢?我没同意。可是一到宿营地,他们就把洗脚水烧好了。战士们都异口同声地赞扬我们的炊事班。
情况越来越严重。有一天早上,一个炊事员挑着铜锅在我前面走,忽然身子一歪倒下去,一声不响就牺牲了。第二个炊事员从我身后跑过去,脸上挂着眼泪,拾起铜锅又挑起来。
草地的天气变得极快:一会儿是狂风,吹得人睁不开眼;一会儿是暴雨,淋得人直起鸡皮疙瘩。正午,雨下大了,部队停下休息,炊事班连忙找个地方支起铜锅,烧姜汤、辣子水给战士们解寒。汤烧开了,刚才挑钢锅的炊事负端起碗往战士们手里送。他刚把姜汤递给战士,便一头栽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仅仅半天工夫,眼睁睁看着牺牲了两个同志,我怎能不伤心呢?
第五天晚上宿营时,连长要给炊事班补充几个战士。这事让炊事员们知道了,他们推荐钱班长去见连长。班长对连长说:“连长,绝不能从连里抽人了,影响部队战斗力。牺牲的同志的担子,我们担得起!”连长考虑了一下,觉得他的话有道理。那时候,我们连经过几次战斗,一百多人只剩下三十几个,也实在不能再往炊事班里调了。
刚到后半夜,老钱就偷偷爬起来为战士们烧开水。我知道他昨天还发高烧,劝他休息,但他怎么也不肯。于是我便起来帮助他。借着火光,我发现他蜡黄的脸上滚动着豆粒大的汗珠。
我觉得有点不对头,刚要问,只听他用低沉的声音对我说:“老谢,给我点水喝!”我忙把锅盖掀起来,忽听身后扑通一声,回头一看,老钱倒在地上不动了。我急忙走前几步伏在他身上叫着、喊着。灶膛里火光熊熊,他的身子却在我的胸前渐渐变冷了。有的人死在战场上,有的人死在酷刑下,而我们的钱班长却死在了他的岗位上——锅灶前。
炊事员们醒了,连首长、战士们都来了。太家都沉痛地淌着泪。
转过夜,铜锅又被另一个炊事员挑着前进。每天宿营,部队还是照常有开水和洗脚水。
部队到达陕北的时候,那口铜锅担在了我的肩上。连长看见了,低下了头;战士们看见了,流出了泪水。大家嘴里不说,心里都知道,炊事员全牺牲了。可是,在艰苦的长征中,我们连的战士除了战斗减员外,没有因缺粮而牺牲一人。
长征过去许久了,可那口记载着烈士们功绩的铜锅,仍被保留在我们连里。
例句:我不是没想到这一点,而是觉得,草地行军炊事员比战士更辛苦,担米、做饭已经够受的了,怎能再加重负担呢?
我不是没想到这一点,而是觉得,草地行军炊事员比战士更辛苦,担米、做饭已经够受的了,不能再加重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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