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五年,召对,张嵲上疏曰:“金人去冬深涉吾地,王师屡捷,一朝宵道,金有自败之道,非我幸胜之也。今兵疲民劳,若便图进取,似未可遽。臣窃谓为今日计,当筑坞堡以守淮南之地,兴屯田以为久戍之资备舟楫以阻长江之险以我之常待彼之变。又荆、襄、寿春皆古重镇,敌之侵轶,多出此涂。愿速择良将劲兵,戍守其地,以重上流之势。”召试,除秘书省正字。
六年,地震。嵲奏:“比年以来,赋敛繁重,征求百出,流移者挤沟壑,土著者失常业,地震之异,殆或为此。愿深思变异之由,修政之阙,致民之安。”
七年,迁校书郎兼史馆校勘,再迁著作郎。嵲因对言:“吴、蜀,唇齿之势也。蜀之利害,臣粗如之。忠勇之人,使之捍外侮则可,至于抚循斯民,则非所能办也。宜于前宰执中,择其可以任川事者委任之。”又言:“自驻跸吴会以来,似未尝以襄阳、荆南为意,今宜亟选儒臣有牧御之才者为二路帅,使之招集流散,兴农桑,治城壁,以为保固之资,益重上流之势。”
既而何抡以刊改《神宗实录》得罪,语连嵲,出为福建路转运判官。上疏略曰:“古之人君,其患有二,在纳谏而不能用,在知天下利害而不以为意。陛下渡江十年矣,外有就敌之国,内有骄悍之兵,下有穷困无聊之民。进言者多矣,今皆以为陈腐而别取新奇之说;任事者众矣,今皆习是以为当然而更为迂阔之事。此近于纳谏而不知用,知利害而不知恤也。为今之计,朝斯夕斯,非是二者不务,数年之后,庶其有济!”
九年,除司勤员外郎,兼实录院检讨官。十年,擢中书舍人,升实录院同修撰。罢去。顷之,起知衢州,除敷文阁待制。岁满,得请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时方修好息兵,上将召用,会疽发背卒,年五十三。
①愿深思变异之由,修政之阙,致民之安。
②为今之计,朝斯夕斯,非是二者不务,数年之后,庶其有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