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不知何时,我回头向下看了一眼,然后吓坏了:悬崖底下的地面看起来非常遥远;只要滑一下,我就会掉下去,撞上悬崖,然后摔到岩石上,摔个粉碎。
②但是那些男孩子已经爬到了距离悬崖顶部三分之二路程的岩脊上。我努力向他们爬过去。我缓慢地爬着,尽可能贴近里侧,紧紧地扒住岩石的表面。其他的孩子则站在靠近边缘的地方,这种情景让我感到反胃,我偷偷地抓住背后的岩石。
③几分钟后,他们开始继续往上爬。“喂,等等我。”我哑着嗓子说。
④“再见啦!看你就像滑稽画里的小人儿。”他们中的一个说,其他的则哄堂大笑。“但是我不能……我……”这句话刺激了他们,他们开始嘲笑我,发出嘘声,然后继续向上爬,这样他们可以从崖顶绕道回家。……
⑤内德嘲笑说:“你可以留下来,如果你想的话。”“全看你自己了。”杰里看起来很担心,但是最后还是和其他孩子一起走了。
⑥我往下看,感到阵阵晕眩;一股无名的力量好像正在逼迫我掉下去。我紧贴在一块岩石上,感觉天旋地转。我想掉头回去,但知道我绝对回不去了。这太远,也太危险了;在悬崖的中途,我会逐渐感到虚弱、无力,然后松手,掉下去摔死。但是通向顶部的路看起来更糟——更高,更陡,更变化莫测,我肯定上不去。我听见有人在哭泣、呻吟;我想知道那是谁,最后才意识到那就是我。
⑦时间在慢慢地过去。影子在慢慢拉长,太阳已经没在西边低矮的树梢下,夜幕开始降临。周围一片寂静,我趴在岩石上,神情恍惚,害怕和疲劳已经让我麻木,我一动也不动,甚至无法思考怎样下去,安全地回家。
……
⑧此后,我生命中遇到困难的时刻,我都提醒自己不要看下面遥远的岩石,而是注意相对轻松、容易的第一小步,迈出一小步,再一小步,直到达到自己的目标。……
溪流再走一步是江河,江河再走一步是海洋。走一步,再走一步,天地就将不一样。深秋走一步就是寒冬,寒冬再走一步就是春天。挫折再走一步或许还是失败,失败再走一步可能就是成功。
路尽天绝处,不妨尝试再走一步,万水千山,只源于最初的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