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大雪弥望。
我和朋友从日本北海道的札幌出发,要去一个名叫洞爷的湖区。
一路上大巴士里面还算暖和,一下车,立刻就觉得自己要冻成一根用“急冻法”结冻的冰棒。于是很自然的,连想都不想,拔腿便向店家的大门冲去。
店家也好像早有先见,一见我们跌跌撞撞地奔进室内,立刻双手捧上一大杯热饮,我们正冻得浑身打颤,一见了冒热气的东西,便急急接了,比接圣旨还恭敬。
喝下一大口,哇!怎么味道这么熟悉?再喝一大口,答案出来了,是甜酒酿!奇怪,这甜酒酿原是吃惯的,怎么此刻喝来竟好像琼浆玉液?等喝到第三口,就开始有了美食家的鉴赏品味了。你会为那浓浊的白色而忘神,是牛乳的颜色呢!
从来不好酒,但此刻,大雪千里,我是在雪中随时可以冻毙的旅人。然而,此处有一檐头可以容我,有一碗酒可供我暖身,我不免贪起杯来,贪那严寒世界的一点温度,贪那一点芳馨,贪那超乎买卖双方商业关系之外的一缕体贴的善意。
①我想,我却愿意自己既是君子也是小人。②我甚至希望我的朋友也如此。③全然淡若水也不见得有意思,④我喜欢有时候在滴水成冰的寒天里痛饮一碗滚烫的甘醴。
①喝下一大口,哇!怎么味道这么熟悉?
②你会为那浓浊的白色而忘神,是牛乳的颜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