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鄱阳湖东岸的村庄度过了少年时光,许多条奔腾的河流交汇于此。它们在流入鄱阳湖之后又化成一条白龙,与长江一道奔流而去,同时一些细流也紧随其后。那些 ① 的青年人都会忍不住跟着河流小跑,试图跟上水的速度。
那时,我常常在湖边闲逛,沉浸在群山的奔腾起伏,湖水的涨涨落落,牛羊的逐草迁徙中,完全没有自己的存在。我曾在湖岸的上空,看到日环食。太阳被苍狗吞噬,只留下一圈火环。起先是潮水般鸟雀归巢的声音,然后是 ② 的死寂,万物都用沉默相对。湖水落入桎梏,田野被暮色笼罩,瓜果收住膨胀,藤蔓停止攀爬,鸡鸭钻入棚窝,我与哥哥的打闹中断在门前。看上去,世界末日行将来临。
片刻之后,雄鸡再次打鸣,天下一白,躲在瓜棚边的人走出来,孩子的嬉笑复归热闹,湖水 ③ , 虚脱的云朵恢复力气,飞鸟重新回到天空。日头与湖水又有了呼应。湖泊里的驳船,浅游的鱼虾,河蚌与田螺,统统搅在一只万花筒里,白色的云如棉絮一样。待一切平静后,我待在湖边的屋前。六七分钟的时间竟像一整天似的漫长,太阳放弃了江湖。
答:① 。 ② 。 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