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
（一）_________________
①草长莺飞的季节，她带着6岁的男孩到公园放风筝。天好蓝，风好柔，大地似一袭绿绿的地毯，柔软又舒适。他们尽情嬉戏，累了，便躺在地上讲故事。阳光那么暖，明晃晃地照在身上，让人生出几分倦意，她从恍惚中醒来，身边没了男孩。四周望去，也没有看见孩子的身影。“程程——程程——”，没有回声。她慌乱起来，边跑边喊，呼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尖锐。
（二）____________________
②忽然，她听到有人喊道：“有个孩子掉到湖里了！”
③她奔向湖边，看到层层荡漾的涟漪，像是男孩柔弱的生命发出的最后呼声。她什么都不顾了，纵身跳到水中，抓住那个孩子，托出水面，拼命地往上蹿。幸好，游艇赶来了。
④也许是受到极度惊吓，也许是耗尽了体力，她昏了过去。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把她惊醒，她看到一位母亲抱起了那个湿淋淋的生命。她惊呆了，一下子清醒过来，冲上前去，她看清了，那孩子不是程程。
⑤她发疯似的扒开围观的人，哭喊着：“程程——”
⑥“我在这里。”这次她听清楚了，是他。
⑦她直愣愣站着，眼泪哗哗地流下来，止也止不住。
（三）___________________
⑧救护车把她和落水的儿童送到了医院，闻讯的记者来了，让她谈谈救人的感受。她有点胆怯，语无伦次：“我哪还顾得想什么？只要把孩子救上来，舍上我的命也愿意。”
⑨多质朴的话语，记者似乎觉得找到了闪光的语言，被救儿童的母亲更是感激涕零。
⑩她慌了，忙说：“不是这样的，你不必这样，如果知道是你的儿子，我是不会跳下去湖去的，水那么凉，我还不会水，我以为是程程呢……”
⑪仿佛石破天惊，在场的人一片哗然，记者也大吃一惊，为她的真实坦诚。
⑫“那么，是母爱让你奋不顾身以至于忘了自己不会游泳?”记者追问。
⑬“不，不是，是责任。”她说，“我只是个保姆，如果小孩出了事，我会愧疚一辈子，一辈子不会安宁。所以，我宁愿舍弃自己的生命也让孩子平安，也为对得起孩子的家长。”
（本文作者王建兰，选文有删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