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甜莫过槐花饼
故乡的槐树极多,一簇一簇的,一片一片的,弥漫了村庄四野。槐花开放的时节,远远地,阵阵香气扑鼻而来,小村就浸在槐花的清香里。
每当这时候,母亲就在长竿一头绑住一个小铁钩,钩住一束槐花,一拧,很清脆的一声响,那束槐花就落在我篮子里了。很快,小篮子就装不下了。我便从中挑选那开得茂盛的、齐整的几束,盘成辫子,缠在脖子上。哪怕被浓郁的香气熏得头疼,每年我还是乐此不疲。
母亲先把那些新鲜的槐花小心地捋(lǚ)下来,在清水中洗净,再用笊(zhào)篱捞出来,平铺在木板上晾干,收到菜板上稍剁几下,然后收到盆里开始加面、加鸡蛋和盐,我就绕在母亲身边打下手,槐花饼的香味已经忍不住在心里升起来。母亲把这几样搅拌均匀了用力揉,然后分成拳头大的块,擀成薄饼。锅里的油已烧至八成熟,母亲把饼放进去,嗞嗞的响声带着香味弥漫到屋子的每个角落,我的口水禁不住流了下来。起锅装盘,咬一口,外酥里嫩,鸡蛋和面的香味,槐花的香味,杂糅在一起,沁人心脾。这时候,母亲经常站在我身旁,笑盈盈地看着我狼吞虎咽。
那时,每天放学后,我回到家里,总是先拿上母亲做好的槐花饼,爬上枝干遒劲的老槐树,让美丽素洁的槐花拥抱着我,面对着恬静的故乡原野,一边吃美味的槐花饼,一边浮想联翩。点点洁白的槐花散发着清香,槐花饼的香甜让我不再饥饿,也让我感到无比幸福。
如今,只要春天一来,我总会想起故乡的槐花,想起母亲用槐花做的清爽可口的槐花饼。如今栖居于城市一隅的我,对它们的印象,随时间的流逝反倒更清晰了。也许,这便是所谓的“情结”吧。就像先民们用来记事的绳疙瘩,它让我时时记取着自己生命的初源和根本。(有删改)
槐花开放的时节,小村就浸在槐花的清香里。
每天放学后,“我”拿着香甜的槐花饼,爬上老槐树,感到无比幸福。
母亲钩槐花,“我”就捡槐花。
母亲做槐花饼,“我”来帮忙打下手,然后狼吞虎咽起来。
捋、洗、捞、晾、剁、揉、擀
这些词语描写出了母亲的,也表现了槐花饼对“我”的巨大。
不管游子的旅程走得多远,也是从乡村的小路走出来的,生命的根本永远植在故乡。 ——选自《又恋乡村》 恋乡的人,终于忍不住喊出:“故乡,我们哪一天回去?家乡味,我们哪一天能再尝呢?” ——选自琦君《家乡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