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一:盛唐时期,刘知几的《史通》标志着中国史学进入到一个更高的自觉阶段。他认为,官修史书致使个人的史学思想及见解不能充分发挥,因为史馆著作取禀宰相监修的意旨,取材不合当时的要求,或为时所忌讳的,都要删去;主张写史应当“直书”,反对歪曲史实,做一个正直的史家应该有“宁为兰摧玉折,不作瓦砾长存”的气概;在总结前代史学的基础上,指出只有具备才、学、识“三长”的人,方可成为“史才”。“才”,是指掌握文献的能力、运用体裁体例的能力和文字表述的能力。“学”,是指各方面的知识,主要是文献知识,也包括社会知识以至自然知识。“识”,是指史家的器局和胆识。
材料二:1902年,梁启超发表《新史学》,认为史学是“国民之明镜”,“爱国心之源泉”。他呼吁“史界革命”,认为“历史者,叙述人群进化之现象,而求得其公理公例者也”,并指出造成旧史陈腐落后的根源,正在于完全违背国民意识和进化观念。“盖从来作史者,皆为朝廷之君若臣而作,曾无有一书为国民而作者也”,致使旧史简直成为二十四姓之家谱,是墓志铭、相斫书、蜡人院的偶像。这些批评虽属过当,却打中要害。他的理论与正在酝酿的革命潮流相合拍,宣告了新史学时代的到来。
——以上材料均摘编自白寿彝《中国史学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