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迂回间,我忽然明白,我看到的,其实都是时间, 的展品,其实都只是时间的各种幻象.只有经历过时间, 后,其中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才被保留下来,或者,再往遥远的将来想一想,最终,这些有幸保留下来的展品或许也会 。
千百年来,书法的生命力始终是旺盛的,虽然当下写毛笔字的人少了,但是, 。因此,在书法文化融入校园文化的建设中要对书法持有敬畏之心。
①书法的产生发展
②汉字不灭,书法不灭
③少了不等于没有
④是社会的发展和人们生活的需要
⑤可以肯定地说现在书法研究的队伍在不断地壮大
叔父铁君先生事略
(清)贺涛
先生讳锡珊,姓贺氏。
先生有异稟,举作不轻同于人,喜读书,通其大指,曰:“学以经世也,吾取其有益于世者而已。”于世儒所谓义理、考据、词章之学,一不厝意,至论古今世运兴坏之由、贤不肖之别,抉幽觑微,剽剥剖攻,杂以恢诡偏宕之词,云幻波激,莫测所来,虽善辨者莫能穷也。所为文闳奇肆,不中有司度程(格式,标准)。以诸生应乡试,连不得志,乃益厌薄举业,并力于所谓经世之学,性刚直,不谐于俗,既不得志,愈抑郁不能平,并世人少当意者。尝显刺过于稠人广坐之中,其人羞赧汗喘,犹痛绳之(针砭)不已,于公卿贵人诋之尤甚,以为若辈豢养富贵而令时势败坏至此,咎将安归?众骇怪,莫敢置对,则又发怒骂之曰:“君辈庸下,非解此者。”吾父尝戒之,以为非处世之道。先生语人曰:“吾兄之言是也,然吾性实然,吾制之不能克也。”
先生既抱异材伟略,无所籍以泽斯世,苟可为于乡里者无不为,以谓吾期于济人而已,远近大小一也。同治初,土匪滋事,先生略仿戚氏练兵之法,编乡落以守,境赖以安,光绪三年,岁大饥,官给钱买谷以振,先生自贩籴于数百里外,自冬徂夏,往返者数矣。舟车饮食取诸私,不縻官一钱。广立章约,纤曲悉当,邻境咸取以为法。经营奔走,无间寒暑昼夜,惫心疲力,至辍餐寝。长老叹嗟曰:“自吾所闻见,百年来未尝有也”未几,大疫,人多死。先生慨然复思有以拯之,而先生亦竟染疫以卒,时光绪四年六月十二日也,春秋四十有二.以是年十二月某日葬,会葬者千余人争挽柩车,道路阗塞至不得行。
(选自《桐域派名家文集》第15卷,有删改)
①若辈豢养富贵而令时势败坏至此,咎将安归?
②广立章约,纤曲悉当,邻境咸取以为法。
水调歌头·同徐师川泛太湖舟中作
张元干
落景下青嶂,高浪卷沧洲,平生颇惯,江海掀舞木兰舟,百二山河空壮,底①事中原尘涨,丧乱几时休,泽畔行吟处,天地一沙鸥。
想元龙,犹高卧,百尺楼①,临风酹酒,堪笑谈话觅封候。老去英雄不见,惟与渔樵为伴,回首得无忧,莫道三伏热,便是五湖秋。
【注释】①底事:何事。①想元龙,犹高卧,百尺楼:三国陈登(字元龙)瞧不起许汜,许汜拜访时,元龙不与其交谈,自己睡上大床,许汜只能睡小床。许汜把不愉快告诉刘备,刘备说,要是我,就睡楼上,让你睡地下,谁让你只顾自己购田置房无计救天下呢。
三更月鸣咽
肖建国
那年秋天,我在湘西一个叫瓦拿的小山村住了几天。
“瓦拿”是方言,意思是贫穷的山坳。我从小镇翻山越岭、涉水过河来到这里。
墙是土墙,瓦是灰瓦,斑驳的木门吱呀作响。室内简洁、干净。两把竹椅,一张方桌,还有朴拙厚实的木床。这是老洼经营的“客栈”。
我到达时,太阳西斜。空空荡荡的院子里,除了树外,就是风。老洼对我说,村里全是老骨头,年轻人都出去捞世界了,孩子们则在山下上学。老洼五十出头,腿有残疾,出不了远门,就紧跟形势,把村民废弃的房屋租过来,翻修一新,办起客栈。
有人笑他,这穷乡僻壤的,会有人来吗? 老洼回应道,现在都进入渔网时代了,那么多的鱼挤在一个网里,这里的荒凉,说不定就是风水宝地呢。
老洼把一张张图片抛到网上。枯藤老树昏鸦,古道西风野花,小桥流水人家,这里应有尽有。于是,就有人舟车劳顿来了。
熟悉一下环境,天色已暗,袅袅升起的炊烟让小山村活跃起米。隔壁一老叟佝偻着腰,敲着木盆,发出咚咚回响,呼着山坡上晚归的牛羊。
整个傍晚,我看到六七位老人,他们行动迟缓。见到我,脸上都露出木然的笑。
夜里,我在半醒半梦间,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哭声。刚开始嘤嘤呜呜,噪音嘶哑,持续低沉,像是用手掌捂着嘴巴,不敢让悲痛之声放肆开来。间或有些哽咽,顿几下后,伤心的抽泣则更加凄切。最开始是一个人哭,紧接着是两个、三个……哭声渐渐有了力量,越显悲壮,我在这悲壮的力量中,由迷糊变为清醒。咬咬舌头,疼! 我明白,这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存在。
人一清醒,恐惧便袭遍全身。我轻轻侧转身,那哭声就像看着我似的,忽然由高变低,混合的悲伤又变成了单一的呜咽。如泣如诉,凄凄惨惨,我浑身起满鸡皮疙瘩。
这半夜三更的,难道有鬼不成? 伸手拉灯,却停电了,虽然老洼曾交代过,夜里会停电,但在这个鬼魅迷离时刻,任凭我内心如何坚定,也有些不寒而栗。
我索性坐起来。这时哭声稍弱,透过窗子,我看到半轮秋月浮在云雾缥缈的西天。西天很低,紧扣在屋檐下,哭声就好像从那里传出,丝丝缕缕传入耳膜,钻进脑海,那月牙儿也对我发出清冷的笑,隐约可见的凤眼中,忽地涌出大片雪白的泪。
我骇然。哭声戛然而止。这一夜,无法入眠。
第二天,我问老洼,可曾听到哭声?老洼愣怔片刻,把头摇得如同拔浪鼓似的说,没!我在诧异中感觉到,要么他在说慌,要么我真的是出现了幻觉。
第二天夜里,哭声再次响起。刚开始仍是嘤嘤鸣鸣,有些强忍住似的,慢慢地又有哭声加入,我翻身起床,蹑手蹑脚走出小院,循着哭声,我轻轻来到老人的泥墙外,果然不错,有七八位老人坐在院中,正在默默哭泣。有的哽咽,有的抽搭,有的独自抹泪,院里院外,没有言语,只有嘤嘤嗡嗡、咿咿唔唔的哭声,哭到惨痛处,吓得半边月亮赶紧躲入云层,天地为之一暗。
夜虽不凉,我却瑟瑟发抖。老人们哭过一阵子后,你拉我一把,我拽你一下,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来,然后各自蹒跚着回家。我揉揉双眼,静静心神,突然感悟自己冒昧地出现在这里,确实很不厚道。
第三天夜里,我期待哭声再次响起,可惜没有。第四天依旧没有。第五天,我要返回小镇,老洼来送我。走了很长一段土路,老洼才开口说话。他说得很缓慢: 好多年了,都已成了习惯。人越老,越是想念外出的子女。特别是到了晚上,更觉得孤零零的无所依靠。刚开始,只有老叟因思儿哭泣。没想到这一哭,就好像在朦胧的泪水中见到儿子一样,思念之情顿时有所缓解。其他老人听到后,纷纷仿效。经多年验证,老人们在三更之月思念亲人,则子女感应更加灵验,都会及时打回电话。于是乎,这就成了老人们想见子女的一种习惯。
我听完,默不作声,突然问:“这两天,小山村的电话多吗?”老洼一脸苦相地说:“没有。不过旋即补充道,我说的这些话,你别当真,只当是一场梦好了。”
(选自《作品》,2018年第12期,有删改)
正视人工智能对艺术的挑战
卢文超
近日,署名“夏语冰”的人工智能机器人的多幅绘画作品引起关注,该智能机器人在对过往400年艺术史上236位画家画作进行学习后,原生绘画创作能力已经具备一定水准。人工智能技术在进入文艺领域之后,凭借超强学习能力、记忆能力和迅捷高效的创作优势,正在拿出越来越多的作品成果,显露出人工智能技术在文艺生产方面的诸多可能。
与此同时,“人工智能会取代人类创作吗?”正成为一些人焦虑的问题。每当人们谈起人工智能时,往往想到科幻小说中的强人工智能,它们具有人类一样的情感和体验,和人类一样生活,看起来似乎会取代人类; 然而,目前我们实际拥有的是弱人工智能,它具备人类一些高端技能,但在情感、意识等方面与人类差之千里。即便如此,人工智能的进入依然促使我们反观人类自身创作的特点与优长——越是面临技术冲击越要端正和坚定本体价值,同时在文艺观念和创作实践上越要有新的突破和追求。
不妨设想一下,如果一个人工智能机器人想要成为诗人徐志摩,它需要做些什么? 它要拥有徐志摩的阅读量,最大限度接近他的创作素材:其次,它要学习徐志摩同时代其他诗人的诗,必须掌握当时其他诗人的特点,才能更好凸显徐志摩的诗歌特质。但这样,它就能创作出徐志摩的诗了吗?
不,它还缺少一样东西,那就是徐志摩的人生经历。所谓“功夫在诗外”,无论是“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还是“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无不来自诗人自身的生平际遇。人工智能只有具备徐志摩的人生经历,还原他的所有体验,才有可能真正创作出类似徐志摩的诗来。我们读杜甫的诗很感动,是因为他的诗与他坎坷困顿的人生经历联系在一起:我们听贝多芬的音乐很感动,是因为他的音乐是他与悲剧命运抗争的真实写照,试想一下,如果人工智能创作出杜甫的诗和贝多芬的音乐,但背后没有思想和情感,我们如何欣赏它、解读它?
没有人生,我们无法理解诗和艺术。人工智能正是在这里遭遇滑铁卢。尽管人工智能具有令人炫目的高超技能,却根难模仿人类基本、无意识的直觉。它可以轻易学会下棋,但一个婴儿都可以做到的感知世界,人工智能却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艰难训练,甚至即便如此也未必学会,文艺创作就是这样一座人工智能很难翻越的山峰。创作并非仅仅是遣词造句,它建基于生命体验之上,来自人生际遇和内在情感,基底是整个人生和人所处的整个世界。在形式层面,人类未必会比人工智能厉害,但是将形式与生命体验深切关联在一起、创造出更优美、更有冲击力的作品,人工智能没法与人类相比。这是人类创作的不可替代性,是人类创作的真正尊严。
机器人写诗不是要代替人写诗,而是帮助人把诗写得更好。人工智能和人类在创作上各有优劣,就像以往每一次技术革新都将推动艺术创作革新一样,这一次,我们获得了一个比以往所有工具都更强大和更方便的工具。它将重塑艺术创作格局,也将重塑我们对艺术的认识和理解。从长远来看,这场巨变难以避免。
我们刚刚接触到人工智能艺术创作,在不久的未来,人工智能的艺术创作会对我们的观念和实践带来越来越多的挑战。正视扰战,在挑战中抓住机遇,发掘价值,必将带来文艺创作的新变化新收获。
(选自《人民日报),2019年06月07日,有删改)
陆谷孙:一遇词典误终身
孙丽萍
词典是一个民族文化的基石与抵达其它文化的桥。正是在这个少有人喝彩的领域中,陆谷孙先生投入40余年,浑然忘我,一生只做一件事——与时间赛跑编词典,用生命诠释了何谓学术界的“匠人精神”。
1970年,陆谷孙被“发配”去编典,由此参与《英汉大词典》筹备和编写全过程。编词的冷板凳太难坐。陆陆续续,最初关在一起编《英汉大词典》的108人,高考,考研、出国,几乎走光。唯有陆谷孙把板坐穿,且坐出了滋味。
1986年陆谷孙出任《英汉大词典》主编,承诺“一不出国,二不兼课,三不另外写书,全身心投入,其中甘苦难对人言,直到1991年《英汉大词典》大功告成,陆谷孙才幽默地表示,自己终于得以“痛快地睡了一觉”,1500万字的《英汉大词典》,是中国学人独立研编的第一部大型综合性英汉词典,更被选入联合国必备工具书。
一遇词典误终身,2000年,朋友鼓励陆谷孙效仿林语堂、梁实秋等前辈编纂英汉,汉英工具书并举。考虑到全球兴起“中国热”更需要汉英字典,陆谷孙又“自讨苦吃”启动了《中华汉英大词典》编纂工作,历时15年,直到2015年这部辞典才告完成,这是一部1600万字的“重磅”工具书,它内客兼收并蓄,例证亦庄亦谐,从中医穴位到阴阳八卦都以英文译尽诠释.学界认为,它深度打通中英两种文化,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编词典,是窥一斑而见全豹,其中处处可见文化态度和价值观。陆谷孙是英语痴人,深爱莎士比亚,却也为中华传统文化醉心;他编纂的词典“简繁兼顾”,目的是“希望通过英语,让两岸三地的文化身份慢慢趋同。”他编词典,态度民主、包容并蓄,尽量不用一锤定音式的单一答案,而是把众多实例收录其中,让人对词语的色彩感受深刻,但他态度鲜明,拒绝让词典成为“网民的涂鸦场”,“小鲜内”“直男癌”等词语,他坚决不收。
长期研究莎士比亚的陆谷孙,是外国文学的“知音”,但他要求学生热爱母语:“在学好英语的同时,一定要把汉语作为维系民族精魂的纽带,”他时常为学生朗诵杨绛的一段文字,“我们爱祖国的文化,爱祖国的文字、爱祖国的语言,一句话,我们是倔强的中国老百姓”。
陆谷孙说,翻译是从一种文字出发,去“抵达”另一种文字的彼岸,他的学生说,先生内心深处的治学理想,是从另一种文化抵达中华文化,擦去中华传统文化上的灰尘,让它们映照世界。
陆谷孙先生淡然拒绝了“泰斗”和“大师”的美誉。他的一生,不当挂名编委白拿稿费,不出席商业活动和荣誉须奖典礼,幽居斗室,皓首穷经,琢磨中英互译的美妙,其乐无穷地编纂词典。
陆谷孙先生最为享受的身份是——“教书匠”。复旦大学数千名研究生评选“十大杰出教校”,陆谷孙以最高分位列首,每逢他上课讲莎士比亚,四面八方赶来的学生如同盛会,而陆家的餐桌,也是另一个传递人文思想的所在,格外今学生们留恋。早在一两年前,陆谷孙先生开始交代后事,自己珍藏的书籍和存款,不仅留给子女,也留给学生。
当时代很浮躁的时候,先生始终保持着内心的宁静,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往哪里去,知道自己的文化担当与使命,陆谷孙先生不愿做大师,他乐为“匠人”,对这样的精神贵族,最好的写照,便是哈雷特的“身虽囿核桃,心为无限王”。
(选自《环球》,2016年第16期,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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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些年把全部心思和精力都用在《中华汉英大词典》上了。一个七十多岁的人,每天对着满稿纸密密麻麻的中英文,真是太辛苦,可是他乐在其中,常常说起他想到一个对译中文俚语成语典故的绝妙英文表达,就张开嘴大乐,对于英汉之间的“转换”他真的是乐在其中。
(选自2018年8月24日葛兆光的微博《悼念陆谷孙先生》)
节制是态度,是为人处事方式,更是智慧,有人说,若要有所成就,就要懂得节制。对藏在灵魂中的野马来说,须有一条绳,你只有将它套在马的身上,马才会听你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