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克医生站起身,熟练地解开病人右眼上的绷带。他愣住了,蓝色的眼睛里闪出一丝惊疑。他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人,冷冷地问:“你是干什么的?”
“邮局职员。”
“你是军人!”沃克医生一针见血地说,“我当过军医,这么重的伤势,只有军人才能这样从容镇定!”
病人微微一笑,说:“沃克医生,你说我是军人,我就是军人吧。”
沃克医生的目光柔和下来,他吩咐护士:“准备手术。”
火车六年不到站
我到武警医院看望哥哥时,意外遇到两个老乡。他们是兄弟俩,弟弟因为车祸住进医院。
他弟弟能说能笑,只是走不了路,记忆力很差。他记不起任何人,除了他哥哥。
半夜,我听到弟弟说:“哥,什么时候下车,别忘了喊我起来。”“知道了。”
这样的对话,一晚上至少有五次。后来我才知道,弟弟是六年前春节回家时被车撞的,出事时刚下火车,醒来以为自己还在火车上。
这天,弟弟吃了药,睡得很沉。他找到我,说:“你去不去逛街?”我说:“去。”
他说要去买件衣服,很久没有买新衣服了。我们乘船过去,他却来来回回逛了好几趟。最后,他买了只烧鸡,说他弟弟从小就爱吃烧鸡。
准备往回走的时候,他看着手表惊呼:“下午4时了,弟弟一定醒了。”我们飞快地往回跑,到了江边,发现一只船停在岸边,没有看到开船人。我安慰他:“你弟弟醒来,护士会照顾他的。”他不听,开始脱衣服。
我惊呼:“你干吗?”“我游过去。”“天这么冷,你会冻坏的!”
他挣脱我的手,跳进江里。那可是冬天啊!
我看着江面,他把衣服和烧鸡顶在头上,一点一点地向对岸游去。直到他上岸,我才松了口气。他在对岸向我挥挥手,然后一边穿衣服一边向医院跑去。
我回到医院,看到他换了衣服,坐在床上看着弟弟吃烧鸡。弟弟好像哭了很久,一边抽泣,一边吃烧鸡:“哥,我以为你先下车了呢。”“怎么会呢?要下车,我一定会喊你一起的。”
弟弟点点头:“那我们大概什么时候可以下车?”他肯定地说:“明天就到了。”
我转过头,泪流满面。这路真长,火车一坐就是六年,也许,还要坐很多年……
惊呼→→→跳进江里→,这些词语体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