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是什么呢?竹本固,不 ;竹性直,不 ;竹心空,不 ;竹节贞,不改志向,所以,竹是君子的化身。
作为一个中国人,经书不可不读。我年过三十才知道读书自修的重要。
①现在我要读的书太多,深感时间有限。
②我出国留学的时候,父亲买了一套同文石印的前四史,塞满了我行箧的一半空间,我在外国混了几年之后又把前四史原封带了回来。
③史书也很重要。
④我披阅,我圈点,但是恒心不足,时作时辍。
⑤直到四十年后才鼓起勇气读了“通鉴”一遍。
⑥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我如今年过八十,还没有接触过易经,说来惭愧。
阅读这幅漫画,对它的寓意理解最贴切的一项是( )
曹鼐,字万钟,宁晋人。少伉爽有大志,事继母以孝闻。宣德初,由乡举授代州训导,愿授别职,改泰和县典史。七年督工匠至京师,疏乞入试,复中顺天乡试。明年举进士一甲第一,赐宴礼部。进士宴礼部,自鼐始。入翰林,为修撰。
正统元年,充经筵讲官。《宣宗实录》成,进侍讲,锡三品章服。五年,以杨荣、杨士奇荐,入直文渊阁,参预机务。鼐为人内刚外和,通达政体。荣既殁,士奇常病不视事,阁务多决于鼐。帝以为贤,进翰林学士。十年进吏部左侍郎兼学士。
十四年七月,也先入寇,中官王振挟帝亲征。朝臣交章谏,不听。鼐与张益以阁臣扈从。未至大同,士卒已乏粮。宋瑛、硃冕全军没。诸臣请班师,振不许,趣诸军进。大将硃勇膝行听命,尚书邝埜、王佐跪草中,至暮不得请。钦天监正彭德清言天象示警,若前,恐危乘舆。振詈曰:“尔何知!若有此,亦天命也。”鼐曰:“臣子固不足惜,主上系天下安危,岂可轻进?”振终不从。前驱败报踵至,始惧,欲还。定襄侯郭登言于鼐、益曰:“自此趋紫荆,裁四十余里,驾宜从紫荆入。”振欲邀帝至蔚州幸其第,不听,复折而东,趋居庸。
八月辛酉次土木。地高,掘地二丈不及水。瓦剌大至,据南河。明日佯却,且遣使通和。帝召鼐草诏答之。振遽令移营就水,行乱。寇骑蹂阵入,帝突围不得出,拥以去。鼐、益等俱及于难。景帝立,赠鼐少傅、吏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谥文襄,官其子恩大理评事。英宗复位,加赠太傅,改谥文忠,复官其孙荣锦衣百户。鼐弟鼎进士,历吏科都给事中。
(选自《明史·曹鼐传》)
①荣既殁,士奇常病不视事,阁务多决于鼐。
②振欲邀帝至蔚州幸其第,不听,复折而东,趋居庸。
予谓三百篇固有所谓女妇小贱所为,若周公、召康公、穆公、卫武公,姓氏明见于大序,可一概论之乎?且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本自言农民出入之时耳,郑康成始并入下句皆指为蟋蟀正已不然今直称此五句为深于文章者岂其余不能过此乎以是论《诗》隘矣。
(节选自洪迈《容斋随笔》)
千秋岁·数声鶗鴂
张先
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孤灯灭。
【注】鶗鴂(tíjué):即子规、杜鹃。幺弦:琵琶的第四弦,各弦中最细,故称。亦泛指短弦、小弦。
隆兴寺
铁凝
少年时听父亲讲过正定。建国前后正定曾是培养革命知识分子的摇篮,著名的华大、建设学校校址都曾设在那里。
成年之后,每逢我乘火车路过正定,望见那一带灰黄的宽厚城墙,便立刻想到父亲讲过的那教堂、那钟声和月季。
不知为什么,父亲讲正定却很少讲那里的其他:那壮观的佛教建筑群“九楼四塔八大寺”,那俯拾即是的民族文化古迹。
我认识的第一位正定人是作家贾大山。几年前他作了县文化局长,曾几次约我去正定走走。我只是答应着。直到今年夏天大山正式约我,我才真的动了心,却仍旧想着那教堂。但大山约我不是为了这些,那座“洋寺庙”的文化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相反,他那忠厚与温良、质朴与幽默并存的北方知识分子气质,像是与这座古常山郡的民族文化紧紧联系着。
一个深秋绵绵细雨的日子,我来到正定。果然,大山陪我走进的首先就是那座始建于隋的隆兴寺。
人所共知,隆兴寺以寺里的大佛而闻名。一座大悲阁突立在这片具有北方气质的建筑群中,那铜铸的大佛便伫立在阁内,同沧州狮子、定州塔、赵州大石桥被誉“河北四宝”。
隆兴寺既是以大佛而闻名,游人似乎也皆为那大佛而来。大佛高20余米,浑身攀错着四十二臂,游人在这个只有高度、没有纵深的空间里,须竭力仰视才可窥见这个大悲菩萨的全貌。而他的面容靠了这仰视的角度,则更显出了居高临下、悲天悯人,既威慑着人心、又疏远着人心的气度。它是自信的,这自信似渗透着它那四十二臂上二百一十根手指的每一根指尖。人在它那四十二条手臂的感召之下,有时虽然也感到自身一刹那的空洞,空洞到你就要拜倒在它的脚下。然而一旦压抑感涌上心境,距离感便接踵而来。人对它还是敬而远之的居多。这也许就是大悲菩萨自身的悲剧。
距大悲阁不远是摩尼殿,在摩尼殿内,在释迦牟尼金装坐像的背面,泥塑的五彩悬山之中,有一躯明代成化年间塑绘的五彩倒坐观音像。和大悲菩萨比较,她虽不具他那悲天悯人的气度,却表现出了对人类的亲近,她那十足的女相,那被人格化了的仪表,一扫佛教殿堂的外在威严,因而使殿堂弥漫起温馨的人性精神。她那微微俯视的身姿,双手扶膝、一脚踏莲、一脚踞起、端庄中又含几分活泼的体态,她那安然、聪慧的目光,生动、秀丽的脸庞,无不令人感受着母性光辉的照耀。松弛而柔韧的手腕给了她娴雅;那轻轻翘起的脚趾又给了她些许俏皮。她的右眼微微眯起,丰满的双唇半启开,却形成了一个神秘的有意味的微笑。这微笑不能不令人想起达·芬奇的蒙娜丽莎。一位意大利的艺术巨匠,同我国明代这位无名工匠,在艺术上竟是这样的不谋而合。他们都刻画了一个宁静的形象,然而这种宁静却是寓于不宁静之中的。蒙娜丽莎被称作“永远的微笑”,这尊倒坐观音为什么不能?
没有人能够窥透她的微笑,没有人能够明悉这微笑是苦难之后的平静,抑或是平静之后的再生。这微笑却浓郁了摩尼殿,浓郁了隆兴寺,浓郁了人对于人生世界之爱。不可窥透的微笑才可称作永远的微笑。
游人却还是纷纷奔了那著名的大悲阁而去,摩尼殿倒像是一条参观者和朝拜者的走廊。
走出寺门,我用心思索着大悲菩萨和倒坐观音,谁知威严无比的大悲菩萨我竟无从记起,眼前只浮起一个意味无穷的微笑。原来神越是被神化则越是容易被人遗忘,只有人格化了的神,才能给人深切的印象。
我又想起了那座曾作过革命者摇篮的教堂。原来它和隆兴寺仅一墙之隔。当年,寺内伴着朝霞而起的声声诵经,随着晚风而响的阵阵抢铃,是怎样与隔壁教堂的悠远钟声在空中交织、碰撞?正定给予神和人的宽容是那么宏博、广大。东西方文化滋润了这座古城镇,这古城又慷慨地包容了这一切。
正定的秋雨很细,如柳丝一般绿。
(节选自《正定三日》,有删改。)
缺陷世界
黄永武
古人细细地观察宇宙之间:鸟有了两只翅膀,四肢中就只剩两只脚,不再有手了;牛有了两只锐角,嘴里就不再有锋利的牙齿,只能嚼嚼草了。造物者对每一样生物赋予的功能都不全备,力量与才干,总有所不足,不至于太集中在谁的身上。
万一像桂花一样,凝聚了天地的清香,就招来蠹虫;像白璧一样,琢磨出如虹的光气,就不免有瑕;像珍珠一样,蕴含着耀眼的晶光,竟贼害了蚌胎!凡属“尤物”,“从来尤物不长生”,因为它特殊的美,戕害了自身,变成了牵累,总是美中不足,留下遗憾。
又有人观察:有了白天,就必须有黑夜;有了嘉禾,就必须有莠稗;有了凤凰,就少不了鹞枭……这是一种势,也是一种理,所以君子永远不能灭绝小人,世上的道理本来就是这样的。
佛家因而有“世界为缺陷”的说法,认为人生朝暮都不可自保,哪能妄求一切圆满如意?只有在缺陷里,如何随缘顺应,处处都是道。面对违逆丑鄙,不要有不平满的牢骚,因为这就是修道摄心的好环境。所谓“君子处逆境,正是做工夫时节”,如果事事平满称心,恐怕道也修不成了,你的损失不是更大吗?
在明代王祖嫡的《师竹堂集》中,有一篇《缺陷说》,发挥这层道理,认为“缺陷”是世界的本质,因此天地间一切不能圆满,乃势之必然,人只有随着缺陷而顺受,才能清心省事,才能惜福保身。如果必求人生的圆满,是逆势和造物者相争了!他举例说:已做官的人,想求仕途更圆满,就会急切地生出觊觎之心;已暴发的人,想求财富更圆满,那造物者会笑他太劳心,连路人也会批评他的非分了。因此,除了在“德业”上不能视缺陷为当然外,人生百事,不接受缺陷的现实,都违反了自然的原则。
清代的龚定盦,更有“缺陷好”的说法,他的诗道:“未济终焉心缥缈,百事翻从缺陷好。吟到夕阳山外山,古今谁免余情绕!”认为《易经》的最后一卦“未济”,象征着一切以“未完成”为收结,夕阳西下,虽美但留下无限的余情,这也就是缺陷的美。
不过,依我看,缺陷之所以美,并不是圆满不美,而是圆满不可得。在无可奈何中,人以不甘雌伏的生命力,逆势与造物者或自身的难点相争,积极进取以求超越,明知其不可而为之。所追求的圆满愈具价值,则逆势抗争的意志就愈坚定;所遭遇的事件愈悲切,则企求超越的情操就愈壮烈。所谓缺陷美应该就是悲壮美,它是建立在积极的、反宿命的、尽其在我以求超越的人的价值之上,而不全是消极认命的清心省事,更不是非分贪婪的独占满足,它是以缺陷、遗憾当作砥砺道行的方策,“转祸为福”,“因败立功”。在烦恼中证菩提,缺陷之美,该在这里吧!
中国传统的文学以诗文为正宗,大多数出于士大夫之手。士大夫配合君主掌握着政权。做了官是大夫,没有做官是士;士是候补的大夫。君主士大夫合为一个封建集团,他们的利害是共同的。这个集团的传统的文学标准,大概可用“儒雅风流”一语来代表。载道或言志的文学以“儒雅”为标准,缘情与隐逸的文学以“风流”为标准。“诗言志”这一个语在开始出现的时候,原也是一种尺度;后来得到公认而流传,就成为一种标准。说陆机用了新的尺度,是对“诗言志”那个旧尺度而言。这个新尺度后来也得到公认而流传,成为又一种标准。又如南朝文学的求新,后来文学的复古,其实都是在变化;在变化的时候也都是用着新的尺度。固然这种新尺度大致只伸缩于“儒雅”和“风流”两种标准之间,但是每回伸缩的长短不同,疏密不同,各有各的特色。
这种尺度表现在文论和选集里,也就是表现在文学批评里。中国的文学批评以各种形式出现。魏文帝的“论文”是在一般学术的批评的《典论》里,陆机《文赋》也许可以说是独立的文学批评的创始,他将文作为一个独立的课题来讨论。此后有了选集,这里面分别体类,叙述源流,指点得失,都是批评的工作。又有了《文心雕龙》和《诗品》两部批评专著。还有史书的文学传论,别集的序跋和别集中的书信。这些都是比较有系统的文学批评,各有各的尺度。这些尺度有的依据着“儒雅”那个标准,结果就是复古的文学,有的依据着“风流”那个标准,结果就是标新的文学。但是所谓复古,其实也还是求变化求新异;韩愈提倡古文,却主张务去陈言,戛戛独造,是最显著的例子。古文运动从独造新语上最见出成绩来。胡适之先生说文学革命都从文字或文体的解放开始,是有道理的,因为这里最容易见出改变了的尺度。现代语体文学是标新的,不是复古的,却也可以说是从文字或文体的解放开始;就从这语体上,分明的看出我们的新尺度。
(选自朱自清《文学的标准与尺度》,有删改)
其实人跟树是一样的,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它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尼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