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搪塞之言。人生的过程不仅会受到社会和时代的很大影响,但贯穿首尾的基本线索总离不开自己的个体生命。(甲)个体生命的完整性、连贯性会构成一种巨大的力量,使人生的任何一个小点都指向着整体价值。(乙)一个人突然地沮丧绝望、自暴自弃、铤而走险,常常是因为产生了精神上的短路,(丙)如果在那个时候偶然翻检出一张自己童年时代的照片或几页做中学生时写下的日记,细细凝视,慢慢诵读,很可能会心情缓释、眉宇舒展,返回到平静的理性状态。其间的力量,来自生命本身,远远大于旁人的劝解。
例:以乱易整
①臣闻求木之长者 ②源不深而望流之远 ③人君当神器之重 ④岂取之易而守之难乎
例句:人君当神器之重
例:毕礼而归之
例:臣所以去亲戚而事君者,徒慕君之高义也
例:变姓名,诡踪迹,草行露宿
例句:为巡船所物色
据调查,随着“90后”甚至“95后”步入社会,在这些职场新生代中,“一言不合”就离职的案例似乎越来越多。近日,一则关于“‘95后’平均7个月就离职”的调查报告引来网友热议。从就业上看,“95后”有着更多不同于前辈的个性。有的“95后”约了面试时间,却“放鸽子”,有的不愿从事专业不对口、工作时间长的流水线工作,有的刚工作两天就“闪辞”。这让用人单位叫苦不堪。
这份报告给出的一组数据更加直观:“70后”的第一份工作平均超过4年才换,“80后”则是3年半,到”90后”骤降到19个月,“95后”更是仅仅在职7个月就选择辞职。
材料一:
“网络成瘾综合征”,于1994年由纽约的一位精神医生Coldberg提出,临床上是指由于患者对互联网过度依赖而导致明显的心理异常症状以及伴随的生理性受损的现象。据统计,全世界范围内青少年过度依赖网络的发病率是6%,我国的发病率稍高,已接近10%。网瘾已日益成为困扰学校、家庭和社会,危害青少年身心健康的疑难杂症。据某高校对237名退学试读和留级学生调查,有80%的学生是因为迷恋网络而无心学习,导致成绩下降。同时,青少年网络成瘾者,过度地沉溺于网络中虚拟的角色,缺少现实社会中以教师、家长为核心的人际关系对他们行为的监督,他们在网上自由任性,导致自我约束力下降,缺少“慎独”的道德自律,容易在网络游戏中放纵自己的欲望,将网络上的规则带到现实生活中,造成角色的混乱,极易引发冲突,导致违规甚至违法犯罪行为的发生。此外,青少年长久沉迷于网络,容易对真实生活中的人和事缺少兴趣,情感淡漠,和亲人、朋友之间的交往减少,将自己封闭起来。
(摘编自《青少年网络成瘾的危害及对策》)
材料二:
网瘾在不同年龄上的分布
不同职业的网瘾分布
(摘自《中国青少年网瘾数据报告》)
材料三:
网瘾不是中国社会独有的问题。美国哈里斯调查公司2007年的一项调查发现,大约85%的青少年有不同程度的网瘾问题。在我国,贫穷落后的农村地区已成为网瘾泛滥的重灾区。究其原因,农村留守儿童的教育缺位是导致网瘾泛滥的因素之一,数量庞大的农民工子女留在农村由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照料,这些实际监护人因对孙辈的溺爱及自身文化水平有限等原因,往往只关注孩子的温饱需求。此外,农村文娱活动相对匮乏,城市青少年可以在课余时间到图书馆、博物馆、儿童剧院、手工作坊等文化空间参加丰富多彩的文娱活动,这在农村是很难想象的。最后,互联网企业挺进中小城市与农村市场,瞄准了农村青少年这一数量庞大的消费群体,自控能力比较弱的青少年中招也就在所难免了。
(摘编自《抵御网瘾,重塑农村青少年的精神世界》)
材料四:
为了解决未成年人网络沉迷问题,近年来,国家多次出台规定,重拳整治网络空间秩序、规范青少年网络使用。但就目前来看,面对屡见不鲜的诱导青少年网络成瘾行为、不断发展的互联网产品形态,监管的提升仍然有较大空间。当然,解决青少年网络成瘾这个难题,需要多方发力、齐抓共管。对于互联网企业来说,当务之急是要把防沉迷措施建立起来,把社会责任落实到位。另一方面,预防青少年沉迷网络,家庭和学校的教育引导不能缺席,强制命令、一味禁止容易激发逆反心理,关键是帮助孩子做到健康上网、正确用网。
(摘编自《预防青少年网络沉迷刻不容缓》)
百无一用
[意大利]卡尔维诺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斜照进街道,杂乱地照亮这条街。阳光从料想不到的缝隙里射出来,打在拥挤的人行道上匆匆走过的行人的脸上。
在一个十字路口,我第一次看到那个浅色眼睛的男人,记不清他是停在那里还是往前走着,可以肯定的是,他离我越来越近,因此或者是我朝他走去,或者是他向我走来。他高大而消瘦,穿着一件浅色的雨衣,一把紧紧卷起的雨伞利落地挂在胳膊上。他的头上戴着一顶毛毡帽子,也是浅色的,帽檐又宽又圆;底下紧挨着的是眼睛,大大的、冷冷的、亮亮的,眼角带有奇怪的闪光。他手里拿着一本书,一根手指夹在书里,好像是为了标记那个位置似的。
很快,我感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静止的目光打量着我,从头到脚。我立即把目光转向别处,但是每走一步,我就扫视他一眼,而每一次我都看见他离我更近,并且望着我。最后,他停在了我的面前,几乎抿着的嘴唇,正要摆出一个微笑。这个男人从衣袋里抽出一根手指,慢慢地,用它向下指着我的双脚。这时他才讲话,用一种有点儿谦卑的、极低的声音。“对不起,”他说道,“您一只鞋的鞋带开了。”
真的。鞋带的两端垂到了鞋的边缘,拖拉下来,被踩脏了。我的面颊微微地红了,嘴里嘟哝了一句“谢谢”,我俯下了身子。
在马路上停下采系鞋带是令人讨厌的,尤其是像我这样停在人行道的中间,还会被人碰到。浅色眼睛的男人低声告别后,就马上离开了。
然而命运却注定我又遇到他:还没有过去一刻钟,我就又看见他站在我面前,望着一个橱窗。那时候,一种不可解释的冲动攫住了我,我想趁他正专心地看着橱窗的时候,转过身,退回去,或者赶紧走过去,希望他没有注意到我。不,已经太晚了,这位陌生人转过身来,他看见了我,望着我,还想对我说些什么。我站在他面前,很害怕。陌生人讲话的声调更加谦卑了。“您看,”他说,“它又松开了。”
我真想消失,我什么都没有回答,弯下腰,愤怒地努力系鞋带。我耳朵里嗡嗡响,觉得周围走过并且碰撞我的人,还是上一次就碰撞我、注意我的那些人,他们低声说着嘲讽的话。不过,现在鞋带系紧了、结实了,走在路上,我既轻松又自信。这会儿,我甚至怀着一种无意识的自豪感,希望再次巧遇那个陌生人,好为自己恢复名誉。
刚刚沿着广场转了一圈,我竟发现自己离他只有几步之遥,又在那条人行道上,刚才催促我前进的自豪感突然之间被惊慌代替。陌生人看着我,脸上流露出一种遗憾的表情,他向我靠近,轻轻摇着脑袋,像是为某个不受人控制的自然事实而惋惜。
往前迈步的时候,我担心地瞟了一眼那只让我内疚的鞋子:鞋带系得又紧又结实。然而,让我沮丧的是,陌生人继续摇了一会儿脑袋,然后说道:“现在,另外一只鞋的鞋带松开了。”
这时候,我的感受就像是在噩梦中。我显露出一副反抗的怪相,用牙齿咬住嘴唇,像是不让自己发出诅咒,我又开始在街上弯下腰,暴躁地使劲系鞋带。我站起来,眼睛下面的脸颊火焰一般灼热,我低着脑袋走开了,只想要避开人们的目光。
但是那天的痛苦并没有结束:当我吃力地急急忙忙走在回家的路上时,我感觉到蝴蝶结一点儿一点儿地滑开,结扣则越来越松,鞋带正在渐渐散开。刚开始,我放慢了脚步,似乎只要小心谨慎一些,就可以维持那一团不稳定的平衡了。可是我离家还很远,而鞋带的两头则已经拖在地上,这边那边地甩来甩去。于是,我走得气喘吁吁,像是在逃开疯狂的恐惧:害怕再次遇到那个男人无法逃避的目光。人们的目光似乎在我周围密集,仿佛林子里的树枝一般。我钻进了遇到的第一个门廊,躲了起来。
然而,在过道的深处,在半明半暗之中,我看见那个浅色眼睛的男人站在那里,双手搭在紧紧卷起的雨伞的伞柄上,似乎是在等我。
我起初惊讶得张大了嘴,随即大着胆子挤出笑容,我指着松开的鞋带,想阻止他说话。
这位陌生人点点头,露出他那忧伤的表情。“是啊,”他说,“两只鞋的鞋带都开了。”
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门廊更安静而适合系鞋带了,虽然我后面的高处站着一个浅色眼睛的男人,他看着我,不放过我手指的每一个动作,而且我还感到他的目光落在我的手指中间,打乱我的动作。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现在我不再感到任何痛苦,我甚至还吹起口哨,第无数次重复着该死的系鞋带动作,不过这一次系得更结实。我很放松。
如果那个男人保持沉默,不先轻轻地咳嗽几声,有点儿犹豫不决,接着以坚定的语调一口气说出下面的话,就没事了。他说道:“对不起,您还是没有学会系鞋带。”
我满脸通红地转向他,仍然猫着腰。我舔舔嘴唇。
“您知道,”我说,“对于系鞋带,我真的不在行。也许您不相信我的话。从孩童时代开始,我就从不愿意费力学会它。我用穿靴器。对于鞋的结扣,我无能为力,我弄得乱七八糟。也许这难以置信。”
于是陌生人说了一句奇怪的话。“那么,”他说道,“您的孩子,假如您有孩子的话,您怎么教他们系鞋带呢?”
然而最为奇怪的还是,我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给出答案,似乎我以前想过这个问题,解答过了,还把答案记下来,等待着迟早会有某个人向我提出它一样。“我的孩子们,”我说,“将从其他人那里学习怎样系鞋带。”
陌生人更为荒唐地反驳道:“假如,比如说,发生了大洪水,整个人类都消失了,您是被选中者,您以及您的孩子们将延续人类。那时怎么办?您有没有想过?您将怎样教他们打结?因为不然的话,天晓得,在人类能够打结、重新把它发明出来之前,要过去多少个世纪!”
我再也理解不了了,无论是打结的事,还是他的这番话。
“但是,”我尝试着提出异议,“为什么恰恰我应该成为被选中者,为什么恰恰是我这个连打结都不会的人呢?”
长着浅色眼睛的男人逆光站在门口,他的表情中有些可怕的、天使一般的东西。
“为什么是我?”他说,“所有的人都这么说。所有人鞋上部有一个结,一件他们不善于做的事情,一份把他们与其他人连接在一起的无能为力。社会依赖现令人们之间的这种不对称。可洪水呢?如果来了洪水,需要一条诺亚方舟呢?不是单单一个人就能完成要重新开始而需要做的那几件事。您看,您不会系鞋带,另一个人不会刨木头,又一个人还没有阅读过托尔斯泰的作品,还有一个人不会播种,如此等等。我多年以来就在寻找,请相信我,很困难,困难极了。看来人们应该手挽着手,就像盲人和瘸子一样,尽管吵架拌嘴,却不能分开行走。”
他这样说着,转身消失在街上。我再也没有见到过他,直到今天我还好奇,他是一个奇怪的疯子,还是一位天使?多年以来这位天使徒劳地在人间转来转去,为的是寻找另一个诺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