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诗学研究每个阶段都有其显著特征,并取得相互不可替代的成就。尽管研究者对每一阶段的特质及意义会存在许多不同看法,但仍可笼统地概括为新旧两部分。几千年的诗学研究,长短互见,踏上的路径也就不同。总体上是前人有益于后人,后人前进的脚步都要行走于前人蹚开的大小路径上。歧路是有的,而现代人的判断也未必全都准确,所以有时还要踏上新的歧路,走入另一些荒谬的方向。
一般来说,旧诗学的研究基本上侧重考证和训诂,新诗学则趋向赏读与审美。宋代诗学的审美意味就已很明显了,如《石门文字禅》《沧浪诗话》等。简单区分新旧会引发争议,但总的来说,越是后来越注重评议“诗”之本身。直到今天,新旧诗学仍然交织,比如新诗学仍有训诂与考证,在古音韵学、字源学等方面努力做出新的挖掘。后一种工作也是诗学研究的一部分,仍未穷尽,而且也是《诗经》的魅力之源。
新诗学以旧诗学为基础,除了提供知识的意义之外,还有其他意义。仅在这些方面,也不断有否定之否定,有重新开始的寻觅。旧诗学的基础意义,当在扫除阅读障碍。阅读障碍越来越少,直接的理解力就会越来越大。事实上只有在通畅的阅读中,审美力才会飞扬起来。那些基本的争执一旦尘埃落定,人的心思也就花费在纯粹的诗意上。有人可能讲,那些佶屈聱牙的考证,不也会滋生出新的兴趣,构成审美的一部分?当然如此。但无论如何,旧诗学立志于解决的大抵还是字与义的辨析,在这个阶段中,我们对于纯粹诗意的鉴赏总有更多的犹豫,审美的目光会变得涣散。所以到了清代和民国,关于《诗经》的研究更多转向语言艺术的方向,这是一种时代的进步。
也有人惋叹,认为渐渐移向的诗的审美,多少偏离了“经”的方向,或者说与“经”的方向开始分离。就此,新旧诗学成为“经”与“诗”的一种分野,结果造成粗陋的诗学。其实,严格意义上的“诗”和“经”是不可分离的,“诗”因“经”而变得崇高和神圣,闪烁出新的美学光泽。由于它更多地靠近礼法,靠近史学,靠近社会与政治层面的标准和刻度,所以就拥有另一种无可比拟的风致。然而尽管这样,它还是过分地社会化和道德化了。
在许多时候,诗要从圣驾上移步,走到更和蔼、更平凡的土地上,与各个时代、各个地域的活泼生动的人生展开交流。这时,一些灼热的心灵才可以更好地沟通。就“怦怦”跳动的心灵节拍来说,移出圣驾的诗才是与常人吻合的诗。古今相距遥远,但人情不远,欢乐痛苦、忧愁牵挂都在基本相同的人性框架里发生。对于《国风》中那些强烈的情感,那种绝望垂死的挣扎,谁又会感到陌生?这就是相同的人性。在深层人性上,我们完成了古今统一,完成了古汉语与现代汉语的整合,进入真正的深层解读:阻碍纷纷瓦解,留下的是鲜活不变的心灵之核。
我们可以预期:新诗学在未来还会无限扩大,而旧诗学却仍未终止。因为我们逐步还会有一些技术方面的发现,从《诗经》产生的那一刻到现在,这个过程就没有停歇:确立再推翻,推翻再确立,时而还产生一些学术或艺术的尖叫,它们交织一起,既不可避免又让人厌烦。故作奇锐之说,任何时候都无足轻重,是轻浮浅薄的部分。唯新是求当然是无聊的,强烈求新的心理是没有力量的,这恰恰与《诗经》的杰出品质相背离。“诗三百”率真而纯洁,具有那个历史时期所特有的朴拙意义。就此而言,对于古老语言文字的最基本认识,以及这个认识过程中所需的恳切与诚实,都还没成为过去。顽固而执着的指认还会发生,当然更多的还是要回到一种感动:对于卓异的文字艺术的深深沉浸。
(摘编自张炜《诗学的新与旧——读(诗经〉之十》)
永远的李白
刘雪枫
农历岁末,一个温暖的冬日,我们以李白的方式纪念李白的1300岁。
1300年,李白飘逸的身影不仅没有模糊,反而越来越清晰,那是他离我们越来越近的缘故吗?
1300年,李白的诗篇于我们不仅没有隔世绝代之感,反而越来越生动鲜活,内涵丰富,那是因为我们有了音乐的李白吗?
李白是中国的,李白同时也是世界的。这种观念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有意义。100年前,以李白诗为代表的中国诗被译成法文和德文,分别以《美玉集》和《中国之笛》这样浪漫的名字在西方结集出版。对于大诗人庞德用英文翻译的李白的诗歌,艾略特认为“是对英语诗歌进程持久的、决定性的贡献”。影响最大、流传最广的无疑是作曲家马勒根据《中国之笛》中四首李白的诗谱写的大型声乐交响曲《大地之歌》(又叫《尘世之歌》)。李白诞辰1300周年同时也是马勒去世90周年,欧美的乐团大多数都上演了《大地之歌》,同时纪念东西方的两位文化名人。
唐诗是中国文学乃至中国文化的顶峰,李白是站在这个顶峰之上的巨人;李白是中国文化中最让人引以自豪的符号,同时也是跳出传统程式的异教,1000多年来,随着他不朽诗篇为人传诵,他狂放飘逸、特立独行的诗人气概也让人心潮澎湃、激动不已,他灵动奇丽的诗以及坎坷曲折的人生际遇激活了后代众多艺术家的创作灵感,不论是文学、音乐、戏剧,还是绘画、舞蹈、雕塑等,我们都可以看到这位大诗人伟岸傲立的身影,也能透过这些作品感受到诗人那份与天地精神独往来的人文情怀。今天,我们为了纪念李白,不仅有诗的纪念。我们有音乐的纪念,有舞蹈的纪念,有戏剧的纪念,还有书画等艺术作品的纪念,还有李白的英文诗、法文诗、德文诗、日文诗的纪念。这些纪念恰到好处地将“李白与现代”和“李白与世界”两条线索贯穿并交织起来,为我们在这样一个纪念的年代里,展示了一个跨越1300年的李白,一个离我们最近的李白。
大型现代舞剧《梦白》是广州现代歌舞团为纪念李白诞辰而特意创作的。舞者用现代舞蹈语汇和现代音乐表现了诗人性格的不同方面,他们使李白的形象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这不是一个穿长袍束高冠的李白,他是长存人们心中的另一个始终具有现代感的李白。一个衣着、服饰与我们无异的李白。交响音乐会《明月出天山》以郭文景的交响合唱《蜀道难》和周龙的《唐诗四首》为核心内容,又辅之以数首根据李白诗谱写的交响声乐作品。如果说,周龙的《唐诗四首》更多强调的是包括李白《听蜀僧濬弹琴》等在内的诗篇的意境和高雅的文人气质,那么郭文景的《蜀道难》所呈现的便是一种在自由状态下创作的远离古典倾向的自然的情感释放。作曲家根据李白诗歌所提供的绚丽意象,在音乐素材的处理上选取的是更民间化的角度,所释放的是“我”对家乡的感觉。
诗歌剧场《天地——太白》是本次系列纪念活动的压轴大戏,它不同于一般的诗歌朗诵会,而更多考虑从诗歌艺术本身出发,强调一种视觉、听觉和美学意境的整体设计感。整场演出围绕李白那些脍炙人口的诗篇展开,著名作家韩静霆撰写的剧本将李白的代表作与他的人生品格和命运悲欢有机地结合起来,通过朗诵、交响音乐、歌曲以及舞蹈等多种艺术元素的整体烘托,传递着诗人对人生、自然、永恒的情感体验,同时也从不同角度展示了现代人对李白的思考、发问以及对自我的反观。
李白是说不完道不尽的。李白是永远的。“昔人已乘黄鹤去”,但是李白请留下,每个人心中都有你的位置,“你,需要我们的理解;我们,需要你的表达"。再铸民族魂,弘杨中国文化的人文传统,就从纪念李白开始吧。
(摘自《人民日报》,有删改)
登高
杜甫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归园田居(其一)
陶渊明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
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
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
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
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春日即事(其二)
耿湋
【注】
数亩东皋宅,青春独屏居。
家贫僮仆慢,官罢友朋疏。
强饮沽来酒,羞看读破书。
闲花更满地,惆怅复何如?
【注】耿湋(wéi)于唐宝应二年(763)举进士,不久任周至(今陕西周至)尉,四年任满后,罢居在家。此诗大约就写于其罢居在家时。
模糊性是诗歌语言最突出的特点。这种语言具有两重性,即在本质上是明确的,在表象上是模糊的,在内容上是确指的,在形式上是灵活的,因而能构成诗歌作品丰富多彩的审美意象,吸引鉴赏者去咀嚼、去______。鉴赏者尽可以根据自己的生活体验和审美______去揣度那一个个谜底,填充那一道道艺术留白,______获得对诗歌作品的审美享受。如果不能发现诗歌文本的艺术留白,不能填充这些留白,那么阅读诗歌便______。从这个意义上讲,(|)。这就使得诗歌语言和表达的意义之间形成了不少的“空白”点,只有通过鉴赏去增补这些空白,才能在诗歌语言与其象征意义的沟通之间架起桥梁 , 深刻领会作品的寓意。
我国是诗歌的国度,。在这漫长的历史中,产生过无数杰出的诗人,。从《诗经》《楚辞》到乐府民歌,从魏晋诗歌到唐诗、宋词、元曲,它们一脉相承,而又风格迥异,是我国文学宝库中的璀璨明珠。欣赏这些诗篇对我们陶冶性情,提高审美品位,具有积极的作用。?我们一般认为,诗歌是文学作品的一大样式,是饱含着强烈感情和丰富想象,运用比兴、象征、拟人、反复、重叠等表现手法,更集中概括地表现诗人情思,语言生动凝练,富于节奏和韵律的文学作品。
勇敢的人,不是不落泪的人,而是愿意含着眼泪继续奔跑的人。
——《朗读者》
请以《透过泪光,我读懂了你》为题,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记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