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任何民族的神话从产生开始,就在祖祖辈辈的口耳相传中接受多种因素的影响与考验。一代代先人在追梦路上筚路蓝缕、栉风沐雨,却没有丢弃神话,而是将其视为一种文化信念和前行的力量;一代代传承者则在不断继承、创新和发展着这种古老文化,因此也促成了神话在民间生存的高度自适性,形成了反映生活和表达情感的多渠道与多维度。其中,在表达中华民族文化认同方面尤为丰富多彩。
②其一,多民族神话对中华民族共同祖先的记忆与表达。追忆与缅怀祖先是中华民族优秀的文化传统,也是每一个人、每一个民族解决“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做什么”的文化溯源,人类正是在这种文化反思与身份定位中,积极寻找到与时代发展相契合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许多民族神话都将中华民族同根同源、共同拥有一个文化祖先恰如其分地融入丰富多彩的神话叙事中。像盘古,无论是北方地区还是南方民族都有他的身影,在不同民族神话中出现了“盘古王”“盘古大王”等不同名称。不同民族对共同始祖的认同与信仰,使各民族之间产生了一种基于共同血缘关系的亲和力,是群体归属感和自豪感的文化表征,有利于增强群体内在的凝聚力和家国情怀的有机统一。
③其二,多民族神话对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符号的建构与积淀。神话对人类文明和民族文化的一个突出贡献就是塑造出一系列具有象征性和共识性的文化符号。这些传统文化符号不仅成为后世各类文化创造的核心母题,而且塑造着各民族共同的文化意志与高度的中华文化认同。以“龙”为例,不仅汉族神话中把远古祖先、“三皇五帝”、文化英雄等的出生、特征和事迹与“龙”联系起来,彝族神话中的“支格阿龙”,白族、傣族神话中的“九隆”以及许多少数民族神话叙述的行云布雨、保佑苍生的龙王、龙神等,无一不表达出中华民族与“龙的传人”“龙文化”的密切关系。与之相关的神话的传承与再生产则不断丰富着这些文化符号的内涵,强化着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④其三,多民族神话对中华优秀人物、经典文化事件的塑造与共享。伴随着神话的历史化、历史神话化以及历史上儒、释、道等传统文化在多民族多地区的广泛传播,许多英雄人物、历史人物甚至历代文学作品中的人物有时也会融入民间神话传承中。如老子、孔子、屈原、关羽等在许多民族和地区不仅衍生出许许多多的神话故事,而且还在多种民俗活动中被祭拜颂唱,成为传承中华文化的重要载体。在各民族不断融合与共同发展的进程中,神话也以其强大的解释功能与传播功能推动了具有共性的文化事件,像共同的传统节日、共性的民族习俗、美美与共的人生仪礼等,其背后往往都有神话因素的支撑。
⑤总而言之,各民族神话的丰富叙事熔铸了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伟大民族精神,也是表达中华民族文化认同和文化自信的重要形式之一。发掘好、研究好、阐释好和应用好这些弥足珍贵的各民族神话资源,不仅恰逢其时,也是一种义不容辞的文化担当。
(节选自王宪昭《神话中的中华民族文化认同》)
材料一
李白在《蜀道难》中这样描写上古时期的蜀国:“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古蜀国的君王蚕丛、鱼凫,历来被认为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就连记录了很多上古贤君如三皇五帝的《史记》也没有关于蚕丛、鱼凫的记载。司马迁之后近百年,杨雄编纂的《蜀王本纪》中,才首次出现了蚕丛、鱼凫的名字,“蜀王之先名蚕丛,后代名曰柏灌,后者名鱼凫。此三代各数百岁,皆神化不死”。在东晋常璩的著作《华阳国志》中有这样的描述“有蜀侯蚕丛,其纵目,始称王”,蚕丛的眼睛是竖着的“纵目”,这就更像是神话了。《华阳国志》是本专门记录中国西南地区的地方志,不能算是正史,却是研究中国西南地区少数民族史的重要文献。
尽管后人把蚕丛当作养蚕的先驱,鱼凫当作训练鱼鹰的鼻祖,奉他们为蚕桑业、渔业的祖师爷。但他们究竟是古蜀人想象中的祖先,还是确实存在过的君王,因为没有考古学的证据,长期以来史学家们并没有定论。
(摘编自《古蜀文明寻踪》
材料二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在四川省广汉市西北的鸭子河南岸,出土了大批玉石器,考古学家据此判断,这里是古蜀国的古都,传说中的上古国君曾经活跃在这一地区。
三星堆一号祭祀坑中出土了一根长143厘米的金杖,被认为是鱼凫王的权杖。这根金杖由黄金外皮包裹,里面的木杆已经炭化。考古队惊喜地发现在黄金上有精美的图案,靠近端头的一组是前后对称的人头,他面带微笑,头戴五齿高冠;靠近杖的内部,雕刻着扛着箭的鸟,箭的末端刺有一条鱼。蜀国的第三任君主就是鱼凫,捕鱼的水鸟应当就是鱼凫的化身。金杖上戴着高冠的人头,和多达500克的黄金外皮,华贵异常,证明了金杖主人的尊贵身份;而杖上雕刻的鸟、鱼、箭的图案,正是第三代古蜀王——鱼凫的化身。这件遗物的出土,证明了鱼凫的真实身份。在大致相同时间的长江流域,良渚人用玉杖作为权力的象征,而远在西亚北非地区的埃及长老,则是使用权杖作为权力的象征。
(摘编自《古老神秘的古蜀华章》)
材料三
在三星堆遗迹二号坑中出土的纵目人面具是世界上年代最远、形制最大的面具。面具十分另类,它宽达1.38米,高达0.645米,眼睛呈柱状向外凸出,奇异非常,同时却又不失威严,这一特征正好对应了《华阳国志》中“有蜀侯蚕丛,其纵目”的记载。三星堆为何会出现造型如此奇怪的纵目面具呢?考古专家们查阅了大量关于古蜀地的资料,认为古蜀人的“纵目”,很有可能就是缺盐导致的病症。
《中国科学技术史》和《中国井盐科技史》中,都记录了大英县卓筒井。这是我国手工制盐的活化石,而它刚好就位于四川省遂宁市境内,可是这口盐井是宋代庆历年间的产物。也就是说,在殷商时代,古蜀之地是不知道“盐”为何物的,所以古蜀人势必极度的缺盐。而人体一旦缺少食盐,就会使得身体中氯元素和钠元素严重不足,导致头晕眼花、身体浮肿等症状,更严重的人还会患上“甲亢”,而眼睛大幅度“突起”正是甲亢的一种特征。因此,有专家猜测蜀王蚕丛很可能是一个严重的甲亢患者,他眼球格外凸出。古人不了解这种疾病,认为是神性的象征,是一种“圣人异象”。后人在塑造蚕丛像时,抓住了这一特点,并将其进一步夸张、神化,便有了这种奇特的“纵目”形象。
(摘编自《通天使者——三星堆突目铜面具》
妈妈,抱抱
贺显锋
我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内战已经进入到了第三个年头。
大规模的枪战已经很难见到,只是零星听到的枪炮声仍在告诉我们,战争还在继续。街头巷尾到处是出来寻找食物的人们,他们大多是孩子。工厂、商店早就成了废墟,要想找到一块吃的东西还真不容易。看着他们往往翻找了半天却仍然一无所获,呆滞的眼神充满了绝望,我拿相机的双手便颤栗不止。
这些孩子呀,正在为这场战争付出最为沉重的代价。而我所能做的,只能是把这里的情况报道出去,除此之外,我并不能帮上多大的忙。
为此,我也恨自己。
我遇到了一个叫约瑟(兰)夫的孩子,他大概十来岁,破烂的衣服污迹斑斑。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街边寻找吃的东西,看他面黄肌瘦的样子,一定有一段时间没吃过东西了。很明显,他现在又失败了,老半天了,他仍然两手空空。我叫住了他,从口袋包里掏出仅有的一包饼干递给他。他看到后眼神里顿时光芒四射,可是他并没有立即打开吃,而是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我挺纳闷,问他怎么不吃,他咧开干涸的嘴巴说:“我要带给姐姐,她好久没吃到东西了,恐怕快要饿死了。”说完,他朝着一个方向跑去。我在后面跟着他,踩着一段泥泞的道路,来到了一个用木板搭成的简易房子里。这里是难民区,几乎全是这样的房子,看样子这里应该是他们失去家园后临时搭建的“家”。
进入约瑟夫的“家”,看到里面一角的一块木板上躺着一个人,应该就是他的姐姐吧。她身上盖着一块破布,看到我们进来,她挣扎着想坐起来,约瑟夫却急忙走上前按住了她说:“别动,你的腿伤还没有好。快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说完,约瑟夫从口袋里掏出那包饼干,他姐姐看到后顿时兴奋起来:“天哪,是饼干!”
约瑟夫撕开包装纸,拿出一块饼干送到姐姐的嘴里。看着姐姐慢慢咀嚼着饼干,一点一点地下咽,好像在享受什么美味似的,约瑟夫很开心,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笑了。
约瑟夫把饼干全部递给姐姐,转身要走。姐姐叫住了他说:“你也吃呀?”约瑟夫笑着说:“我已经吃过一包了,这些全是你的。”说完转身走出了房子。
“你欺骗了你姐姐。”我叫住约瑟夫,缓缓说道,“显然你也好久没有吃到东西了。”约瑟夫食指竖在嘴巴前“嘘”了一声说:“我不要紧,我可以出去找吃的东西,可是姐姐却不能走动,她的腿全是为了我才受的伤呀!”接着,约瑟夫告诉了我事情的原委。
就在不久前,大家都以为战争已经结束了,厄运却突然降临。那时候约瑟夫和家人正在参加一个葬礼。就在葬礼进行的过程中,一个炮弹朝他们飞来,就这样,约瑟夫的父母和很多参加葬礼的人同时丧命。在约瑟夫周围,尸体和血淋林的人体散落一地。也有大难不死的,在炮弹爆炸声中慌乱地寻找安全之地。惊魂未定的约瑟夫想跑到附近的大树那里躲起来,可是这时炮弹竟对准了大树,大树被炸倒了,眼看着就要砸在约瑟夫的身上,这时他的姐姐突然跑过来,一把推开了他,可是大树却重重地砸在他姐姐的腿上……
约瑟夫说起来很平静,可是我听起来却很震惊。
说完后,约瑟夫带我来到了一块废墟边,这里断壁残垣,没有一处完好的东西,唯有一面水泥墙面孑然而立,孤独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里已经有好几个孩子了,约瑟夫都认识,挥着手和他们打招呼。
“这里没有吃的东西,你们聚集在这里干什么?”我不解地问。
“这场该死的战争夺走了我们父母的生命,也烧毁了我们的家园。”约瑟夫抑制不住痛苦,流着泪说:“我们现在一无所有了,之前我们都有父母疼爱,跟父母天天在一起,做什么事情都有父母陪伴,可是现在——他们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我们想他们了……”
约瑟夫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已经和其他孩子一起哭了起来。我很难过,想劝他们,却不知从何说起。就在这时,令我的灵魂震颤不已的一幕出现了。
我看见约瑟夫率先走向那面水泥墙,用身子紧紧依偎在墙面上,墙面上不知什么时候用石灰粉画上了一个大人的轮廓,只见他紧紧依偎在那大人轮廓的怀抱里哭着喊:“妈妈,抱抱!”
约瑟夫好了后,下面一个接着一个:
“妈妈,抱抱!
“妈妈,抱抱!
“妈妈,抱抱!”
……
我拿相机的双手颤栗不止,而眼角已经涌满湿润的东西。
杜悰,字永裕。时岐阳公主,帝爱女。旧制选多戚里将家帝始诏宰相李吉甫择大臣子皆辞疾唯悰以选召见麟德殿礼成授驸马都尉太和初,迁凤翔忠武节度使。入为工部尚书,判度支。会公主薨,悰久不谢,文宗怪之。户部侍郎李珏曰:“比驸马都尉皆为公主服斩衰三年,故悰不得谢。”帝矍然,始诏杖而期,著于令。会昌初,为淮南节度使。武宗诏扬州监军取倡家女十七人进禁中,监军请悰同选,又欲阅良家有姿相者,悰曰:“吾不奉诏而辄与,罪也。”监军怒,表于帝。帝以悰有大臣体,乃诏罢所进伎,有意倚悰为相矣。逾年,召拜检校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仍判度支。出为剑南东川节度使,徙西川。时方旱,道路流亡藉藉,民至漉漕渠遗米自给,呼为“圣米”,取陂泽茭蒲实皆尽,悰上表以赈之。始,宣宗世,夔王以下五王处大明宫内院,而郓王居十六宅。帝大渐,枢密使王归长、马公儒等以遗诏立夔王,而左军中尉王宗实等入殿中,以为归长等矫诏 , 乃迎郓王立之,是为懿宗。久之,遣枢密使杨庆诣中书,独揖悰,它宰相毕誠、杜审权不敢进,乃授悰中人请帝监国奏,因谕悰劾大臣名不在者抵罪。悰遽封授使者复命,念谓庆曰:“上践祚未久,君等秉权,以爱憎杀大臣,公属祸无日矣。”庆色沮去,帝怒亦释,大臣遂安。会黔南观察使秦匡谋讨蛮,兵败,奔于悰,悰囚之,劾不能伏节。有诏斩之,悰不意其死,骇愕得疾卒,年八十,赠太师。葬日,诏宰相百官临奠。赞曰:悰世当国,亦无足讥。贤矣哉!
(节选自《新唐书·列传卷九十一》)
①帝以悰有大臣体,乃诏罢所进伎,有意倚悰为相矣。
②上践祚未久,君等秉权,以爱憎杀大臣,公属祸无日矣。
赠彭州权别驾
苏颋
双流脉脉锦城开,追饯年年往复回。
只道歌谣迎半刺① , 徒闻礼数揖中台②。
黄莺急啭春风尽,斑马长嘶落景催。
莫怆分飞岐路别,还当奏最掖垣③来。
【注释】①半刺:指州郡长官下属的官吏,如长史、别驾、通判等。②中台:中书省。③掖垣:意为朝廷的中央部门。
李延国、王秀丽的报告文学《张桂梅》是一部奋斗者的信仰之书,作品内容丰富, ① 流露出崇高的师德大爱。读者能从作品中领悟到,这个因忘我而大半辈子匆忙得近乎踉跄的人,是因为灵魂里有“真金白银” , 有闪光的信仰和目标,才得以成就伟大的事业。她舍弃现实世界浮躁、实惠的诱惑,把认准的事情做到底。她带着满身的病痛为山区女孩教育成长 ② , 为贫困儿童健康成长鞠躬尽瘁,是一个有坚定信仰的楷模。
书中谈到,张桂梅在工作中发现:教育落差、资源有限扩大了教育不公,而消除这种不公的利器就是公平普惠的教育。她把爱护尊重每一个学生作为教育的出发点,指导教师不断矫正个人好恶,秉持公平公正之心,对所有学生 ③ 。她决心知识改变山村孩子的命运,隔离贫困代际传递,让更多大山深处的孩子沐浴在文化教育恩泽之中。她是一棵树,扎根在丽江华坪女子高级中学校园里,用自己的浓荫为孩子们遮风挡雨,用文明、感恩、自强的乳汁哺育下一代,通过改变农村女孩去改变山村,泽被后代。张桂梅的故事是当代中国故事的一部分,而作者围绕张桂梅的信仰大爱与生命尊严来书写呈现,将她燃烧自己为山区贫困女孩点亮人生之路的故事④ , 为读者奉献了一部弘扬崇高、传递大爱、感人至深的优秀作品。
原意。
听惯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 人不知不觉就绷紧了,仿佛自己正介于适者与不适者之间,又好像适于生存者的名单即将宣布了,我们连自己生存下去的权利都开始怀疑起来了。
但在山中,每一种生物都极有尊严地活着,巨大悠久如神木,神奇尊贵如灵芝,微小如阴暗岩石,古怪如金狗毛,卑弱如匍匐结根、踏实贴地、一心做好自己的蔓草,以及种种不知名的万类万品,生命是如此仁慈公平。
甚至连没有生命的,也认真和谐地存在着,土有土的高贵,石有石的尊严,倒地而死无人凭吊的树尸也尽情地纵容菌子、蕨草、苔藓和木耳爬得它一身,你不由觉得那树尸竟也是另一种大地,它因宽厚仁慈地容纳异己而在那些小东西身上又青青翠翠地再活了起来。
生命是有充分的余裕的。
在山中,每一种存在的都是适者。
忽然,我听到人声,胡先生来接我了。
“就在那上面,”他指着头上的岩突叫着,“我爸爸碰到过三只熊!”
我有点生气,怎么不早讲?他大概怕吓着我,其实,我如果事先知道自己走的是一条大黑熊出没的路,一定要兴奋十倍。可惜了!
他顺手摘了一把野草,又顺手扔了,他对逝去的岁月并不留恋,他真正挂心的是他的车,他的孩子,他计划中的旅馆。
山风山石跟我说了一天,野水野草跟我聊了一天,我累了。在回来的车上我安分地凭窗俯瞰极深极深的山涧,心里盘算着要到何方借一只长瓢,也许是长如勺子星座的长瓢,并且舀起一瓢清清冽冽的泉水。
有人在山跟山之间扯起吊索吊竹子,我有点喜欢做那竹子。
回到复兴,复兴在四山之间,四山在云的合抱中。
果更好?
“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袁枚这首孤独了300年的小诗《苔》,今年春节火了。因为乡村教师梁俊和来自贵州山里的孩子们在央视推出的文化节目《经典咏流传》中的动情演绎,以及网络的推动,这首原本不被人知的小诗,一夜之间走进了无数观众心中。
对此,你有怎样的感触和思考?并据此写一篇文章,谈谈你对经典的看法。要求选好角度,明确文体,自拟题目;不要套作,不得抄袭;不少于8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