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一:
在历史学研究中,鲁迅、茅盾、老舍、闻一多等人的作品经常被当作佐证史料而引用。现代文学能够被用作历史研究之辅助的根本原因正在于它固有的“以文见史”传统的存在。所谓“以文见史”,是对中国现代文学与历史互动关系的概括,它既是作家面对历史的观念传统,又是作品处理文本与现实关系的写作传统。中国现代文学在反思历史、关注现实方面成就卓著,各个时期的文学潮流中都存在一个清晰的历史维度。
“以文见史”是中国现代文学的写作传统。文学参与历史建构的传统在五四文学之前的进步人士那里就已经开启。中国现代文学与历史深度融合,积淀成一种前后相继的写作现象,并演化为具有本质意义的写作传统。现代作家在“人”的建构过程中,首选的是历史批判的路径,而不是将世俗生活合法化的路径,梁启超、鲁迅等人都是如此。
历史是中国现代作家倾心审视与观照的一片邈远、深沉的疆域。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许多作家都写过孔子的事迹,如曹聚仁的《孔老夫子》、冯至的《仲尼之将丧》、陈子展的《楚狂与孔子》等。中国古代历史上的风云人物不断出现在现代文学作品中,包括人文始祖女娲(鲁迅《补天》),历史豪杰伍子胥(冯至《伍子胥》),精神气节的代表人物文天祥(郑振铎《桂公塘》),及众多能臣谋士,如信陵君(廖沫沙《信陵君之归》)、苏秦(魏金枝《苏秦之死》)等。此外,歌颂高尚文人的作品中亦不乏佳作,如何其芳的《王子猷》、唐弢的《晓风杨柳》等。现代文学创作中的历史书写,是沟通过去与当下的精神通道,有助于促进读者对历史的认知和理解。
中国革命与现代文学的密切关系,使文学天然地关注历史进程。现代文学的纪实功能十分强大,民族国家重大事件与其文学呈现之间的时间差非常小,这是现代文学“以文见史”传统的醒目标志。各时期的主流文学全面折射出历史的风云变幻,文学由此逐渐确立了新历史观,并参与了历史的意义重构。
“以文见史”传统与中国现代伦理变迁息息相关。新伦理的建构依托历史资源的例子大量存在。伦理辩驳在20世纪30年代前后的历史小说中大量出现,抗战文学把民族安全至上提升为最高伦理原则。中国作家善于到历史中寻求伦理变革的依托。在这里,伦理变革与“以文见史”传统相遇并形成相互映照的千丝万缕的联系。
“以文见史”传统与现代文学的形式变革密不可分。历史小说、新歌剧、随感录、报告文学、传记文学、叙事诗中都有历史的踪影。现代作家突破了传统平话和历史演义的局限,从而为历史表达创造了新形式。例如,鲁迅的故事新编、茅盾的社会剖析小说、朱东润的历史人物传记、谭正璧的历史小说等,都在文学形式上创造了新范式,而新范式的诞生与历史语境有着必然的关联。
对“以文见史”传统的认知有助于评价文学作品的价值。文学与历史都以关注人性为前提,这就使某些文学作品在生成审美价值的同时也具备认知价值。从文学的历史叙事中培育出的审美意识是社会化审美意识,对这种意识的研究有助于揭示审美价值的动态性和社会性,从而体现出中国现代文学“以文见史”传统的一个重要侧面。
“以文见史”传统为文学接受者与批评者带来了指向未来的愿景。文学中的历史书写总是带着对公平、正义乃至乌托邦的向往,中国现代文学的历史精神并不是“向后看”的精神,而是从“过去”透过“现在”而直达“未来”的精神。这一传统不仅折射出历史规律,而且用指向未来的愿景为社会进步带来隐形的助力。
(摘编自王寰鹏《中国现代文学“以文见史”的写作传统》)
材料二:
在近年的当代小说中,文学与历史的关系问题开始越来越引人关注。习近平同志在作协九大开幕式讲话中,非常明确地谈到了文学与历史的关系,其中当然也隐含着对于当代文学的批评。习近平同志说:文学家、艺术家要结合史料进行艺术再现,必须有史识、史才、史德。历史给了文学家、艺术家无穷的滋养和无限的想象空间,但文学家、艺术家不能用无端的想象去描写历史,更不能使历史虚无化。文学家、艺术家不可能完全还原历史的真实,但有责任告诉人们真实的历史,告诉人们历史中最有价值的东西。戏弄历史的作品,不仅是对历史的不尊重,而且是对自己创作的不尊重,最终必将被历史戏弄。只有树立正确历史观,尊重历史、按照艺术规律呈现的艺术化的历史,才能经得起历史的检验,才能立之当世、传之后人。
对于中国当代文学来说,我们并不是要求作家像历史学家那样去追求历史事件、历史情节的绝对真实,而是要求必须尊重历史本质的真实。也就是说,即便叙事者在历史事件与情节的描绘上达到了相当程度的真实,但这一基础如若并非建立在历史本质的契合之上,我们也不能说这是真实的历史叙述。反之,即使对于某些历史的描写,其事件与情节完全出于虚构,但却在更高层面呈现了特定时代的本质规律,也依然可以看作是真实的历史。
(摘编自徐刚《当代文学的历史叙事问题》)
脸谱
朱以撒
这首配合迅疾变脸的曲子,像一群狂奔的马,有些咄咄逼人,似乎在追赶着什么,追问着什么。演员在急管繁弦中亮相,一张面具在一刹那消失了,换成了巨灵神,一个甩头的动作,又变成了风神、灵官、王朝马汉……随着鼓点的密集,脸谱不断地翻新。一位变脸人进入人群,最后一张脸谱落下,竟然是一位眉目清秀的女子。这几个夜晚让人着实感到神奇,躺在床上,眼前是变幻不定的脸谱,耳畔是激越铿锵的锣钹声响。一个陌生的民间艺术,在脸谱上如此经营,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意思?
如果最后那张脸谱没有落下,在这层薄薄的遮掩中,我们始终不知,脸谱后的那张脸是什么样子的。
对于脸谱,我是充满兴趣的,这大概源于少年时生活在木偶之乡——木偶的表情就是人的表情的缩小,人的表情是木偶的基础。天下最生动的表情见之于脸,这也使脸谱急剧增多,即便繁衍至千万也远远不能穷尽。脸谱最有价值的地方在于它的善变,心灵是其善变的根源。这也使民间艺人从很早的时候就捕捉到了——利用脸谱之变来表达人心的幽深难测。脸谱当然都是极尽夸张之能事的,五官俱在,只是都被渲染了。为什么人要夸张自己的脸谱来起到震慑人的效果?我以为世事繁杂,人的空虚无助,需要借助这么一个虚无的形式——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像脸谱的,由于不像才产生威力,才值得往离奇深处发展。
有谁能揭起一个人的脸谱呢?我每天不停地行走,不断地遇见陌生人,可是我完全不清楚脸谱之下什么是真实——在脸谱上全然看不出来,这也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复杂深奥,里外往往是截然不同的。如果这样的怀疑成为习惯,人和人之间的信任程度就会降得很低,而戒备却成为每天都要披戴的盔甲。有阅历的人通常认为脸谱是不可靠的,它是一种伪饰,使人捕捉不了眉宇间的微妙。脸谱与心灵在许多时候是错位的,内心含恨,脸上却绽开笑容,让对方不知其真实用意。而笑容通常是人们处理社会、人群关系最先抵达的一个表情。以前我见到有人吵架,看他们充满血色的脸,比工匠正在上油彩的脸谱更为生动。在工作室里是做不成多少让人惊叹的脸谱的,他应该更多地走到街头巷尾去观察,尤其是乡野山村,生活的艰辛使人的表情变得十分沧桑。当然,我记忆中的乡野山村主人们都是过去的人物了,他们很多人已经不在,只是脸上的表情已进入了我的内心。我记得当时与他们交往真是轻松之至,野田劳作很苦,却由于与人交往的不必费心机,苦日子里也有快乐。
我看到一些在台上又笑又跳的孩童,以为是成年人的缩影,脸上过于热烈的表情,是仿成人的。如果拿他们和山村儿童相比,我会更接受朴素的,甚至怯生生的表情,它像极了山间小路旁的细碎野花,只是浅浅地、淡淡地流露。也许只要持有这样的一种分寸,已经足够表达内心的愿望,就不需要再扩张,泛滥了就是伪饰了。我没见过山村人久别相见时那种大呼小叫抱在一起的粘乎劲,他们只是淡淡说几句,邀请到家中坐坐。这样的表情寡淡吗?我觉得很受用,有时候想给人解释一下,但最终没有开口——一个人表情如何,完全是自己的事。
我的母亲在最后的十年中,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以前她看到我时怜爱的神色,这十年内都消失了。她对这个世界似乎也不热烈,很淡地面对人群,从不像有的女邻居一脸夸张大呼小叫。一脸凝固,一年甚是一年。我内心期待她有所缓解,滋润出笑意和我说话,就如同一场春梦醒来,待从头再说起。在她的少年时代,会对家园周围充满了好奇,去发现自然界中的许多趣味并且融入到草木中去,这是一段多么值得留恋的时光啊。人和草木、昆虫、鸟雀有一种亲密的关系。后来有了电视,母亲也就只是欣赏《动物世界》。为什么她琢磨动物的乐趣远远地胜过对于人的琢磨?我猜度母亲对人的世界的复杂性把握不了,隐蔽在人的皮囊里的玄机太多了,简单的母亲无法理解。母亲往往在看《动物世界》时才表情欢悦,随着各种动物的行止姿态,表情也发生一些变化。她和动物说过话,或者学过动物的叫声,这是我见过、听过的一种真实。只是后来,树木渐渐砍光了,清晨不再有鸟雀的鸣唱了;野草也没有了,那些蜻蜓、蚂蚱、金龟子不知去了哪里,而空气中习惯了的草木气息、野花苦涩的味道,从此不会再被敏感的母亲捕捉。母亲没有表示什么,她的内心和表情都是淡淡的。
现在我觉得快乐的是每周到画室去看看研究生们的创作。他们年轻,以至有很好的表情,单纯胜于复杂。只是为师者萧鼓向晚,老去情疏。我想,每一位渐渐老去的人,待他们坐在藤椅上晒太阳时,他眼前飞掠而过的是一张张不同含意的脸,这些脸所带来的万千情节,支撑着他长久的回忆。
(有删改)
英国作家毛姆说过:“要把散文写好,有赖于好的教养……有人认为,好的散文应该像斯文人的谈吐。”从俗世中来,到灵魂里去,使读者得以在今天这个文化快餐充斥的环境中领略散文这一文体的健康成长状态;加之以独特的语言,便使得朱以撒的散文有一种文雅的精神气息流荡其间,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斯文人的谈吐”——这一点,正是朱以撒散文的独特之处。
例句:历职郎署
郭璞字景纯,河东人也。周识博闻,有出世之道鉴,天文地理,龟书龙图,爻象谶纬,安墓卜宅,莫不穷微。善测人鬼之情状。李弘范《翰林明道论》:景纯善于遥寄,缀文之士,皆同宗之。晋中兴,王导受其成旨,以建国社稷。璞尽规矩制度,仰范太微星辰,俯则河洛黄图,夫帝王之作,必有天人之助者矣。王敦镇南州。欲谋大逆 , 乃召璞为佐。时明帝年十五。一夕集朝士问太史王敦果得天下邪史臣曰王敦致天子非能得天下明帝遂单骑微行直入姑孰城敦正与璞食璞久之不白敦敦惊曰:“吾今同议定大计,卿何不即言?”璞曰:“向见日月星辰之精灵,五岳四海之神祇,皆为道从翌卫,下官震悸失守,不即得白将军。”敦使闻,谓是小奚戏马。检定非也,遣三十骑追,不及。敦曰:“吾昨夜梦在石头城外江中,扶犁而耕 , 占之。”璞曰:“大江扶犁耕,亦自不成反,反亦无所成。”敦怒谓璞曰:“卿命尽几何?”璞曰:“下官命尽今日。”敦诛璞。江水暴上市。璞尸出城南坑,见璞家载棺器及送终之具,已在坑侧,两松树间上有鹊巢,璞逆报家书所言也。谓伍伯曰:“吾年十三时,于栅塘脱袍与汝,吾命应在汝手中,可用吾刀。”伍伯感昔念惠,衔涕行法。殡后三日,南州市人,见璞货其平生服饰,与相识共语,非但一人。敦不信,开棺无尸。璞得兵解之道。今为水仙伯,注《山海经》、《夏小正》、《尔雅》、《方言》,著《游仙诗》、《江赋》、《卜繇》、《客傲》、《洞林云》。《晋书》有传。
(节选自《太平广记·卷十三》)
①敦使闻,谓是小奚戏马。检定非也,遣三十骑追,不及。
②南州市人,见璞货其平生服饰,与相识共语,非但一人。
故武卫将军挽歌三首(其三)
杜甫
哀挽青门去,新阡①绛水遥。
路人纷雨泣,天意飒风飘。
部曲精仍锐,匈奴气不骄。
无由睹雄略,大树②日萧萧。
【注】①新阡:新的墓道。②大树:指“大树将军”。东汉名将冯异辅佐刘秀争天下,诸将并坐论功,冯异独处树下,军中称之为“大树将军”。
诗歌作为一门艺术,当然有新旧之别。但新旧之分并不代表质量、成就的高低之别。新诗、旧诗皆是诗。旧诗中有不少宣扬封建落后思想的,这是需要我们摒弃的,但另一方面,它又有许多大气磅礴、令人_____的流芳之作,怎么能将其_____而全盘否定呢?如果用相同的标准来衡量新诗,不也是精品容若晨星,而多应时应景、_____、肤浅跟风之作吗?
虽然说中国曾是诗的国度,但是这诗指的不仅是自由开放的新诗而且是曾经辉煌的旧诗。但是,近百年来,旧诗被放逐得太久,被不加分析地排斥得太厉害,现在到了该重新认识它的时候。新旧诗相互以自己的意趣与标准去评价不同的东西,不是致力于求同存异、互相学习,而是希望_____,让别人来归顺自己,这都是不可取的。新诗与旧诗需要结盟。若说哥德巴赫猜想是数学皇冠上的明珠,那么这明珠是由陈景润摘取的;(________)。诗歌的天地大得很,与其独演独舞,何如联手共舞?新诗、旧诗携手联盟,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而是大于二,大于三。
子路自比南山生长的竹子,不须煣烤加工,自然长得笔挺。把它砍下来,做成竹箭,就能射穿犀牛的厚皮。那又何必还要学习呢?孔子则说,“如果把竹箭的后尾装上硬羽,箭首装上磨得尖锐的箭头,箭不是能射得更深吗?”子路由此心悦诚服,拜入孔门。
唐时怀素拜邬形为师学习书法。邬形是“草圣”张旭的弟子,邬形倾囊传授。有一天他对怀素说,张旭学书法不是拿着字帖学的,而是去看秋风吹过,孤蓬在天上飞的样子,他看到风吹过来,沙子在天空中盘旋的样子,他觉得这才是书法的范本。最终,怀素的草书与张旭齐名,合称“颠张狂素”。
大庆实验中学团委将组织以“我的成才观”为主题的征文活动,请结合以上材料写一篇文章,体现你的认识与思考。
要求:选准角度,确定立意,明确文体,自拟标题;不要套作,不得抄袭;不得泄露个人信息;不少于8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