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一:
近年来中国思想界经学研究兴起,一时蔚为潮流。这一思潮的出现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的所谓“学术转向”有关。
当然,经学研究的强劲复兴,还是新世纪到来以后的事情。经学视野浸染到中国思想和学术的方方面面。时代的经学复兴是多种因素共振的结果:其一,随着我国综合国力的提高,中国文明自信力得到了恢复和提高,经学作为中国固有文明精神传承的重要载体,理所当然地得到了相应的重视;其二,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开始的商品化热潮至少部分地造成了道德状况的滑坡,人们开始普遍地意识到传统思想特别是儒家经学对于敦厚风俗的价值;其三,近代以来一直居主导地位的西方文明暴露出各种各样的局限和问题,试图在经学系统中探寻解决当代问题的答案,也成为回归经学的动力之一。
在当代经学思潮中,辐射范围最广的经典是《礼》《春秋》和《易》。礼学研究直指当代人伦面临的各种危机,试图在现代世界里延续或者激活儒家的礼乐精神,从而在日常生活场域中重建儒家的秩序。部分思想者更由此走向儒家宗教性的确立和安顿。《春秋”》学,特别是以公羊学为代表的今文经学传统的兴起,强调《春秋》大义,试图以天下观重新构建对近代以来的世界格局的理解,有相对突出的政治指向。对《易经》和《易传》的研究,原本即在中国哲学史学科的范围内,而且大《易》哲学穷本极源,因此,或多或少地成为以中国哲学为根基的各种根源性哲学建构的底蕴。这些试图在当代中国复兴固有的经学传统的努力,接续中国精神的血脉,以淑世情怀直面时代课题,无论如何都是弥足珍贵的。
(摘编自杨立华《新子学时代》)
材料二:
何为哲学?古往今来无数哲学家给出了自己的定义,较为典型的,如德国著名哲学史家文德尔班的定义:“所谓哲学,按照现在习惯的理解,是对宇宙观和人生观一般问题的科学论述。
和西方哲学相比,中国哲学是另一种形态。它没有强烈的主客对立,也没有严密的逻辑推理;它不是对于知识的确证,也不是对于像上帝那样的超验本体的论证。在许多西方哲学家眼里,它不是哲学,至多是一套思想系统和文化类型。这套思想系统,缺乏概念式思维,没有对概念的定义,也没有对概念的思辨推论,没有对概念与其对应事物两者关系的考察。在大部分西方哲学家眼里,中国哲学缺乏有系统的哲学的诸多要素,特别是缺乏定义、推论、反诘等思辨过程,只是一些感觉和体悟。但中国哲学是哲学,而且是内容精深丰富,形式生动多样,浓缩了中国文化精神,代表了中国人的思维方法,蕴藏了中国人的生活智慧的学问体系。在数千年的文明发展中,中华民族在不断地探索自然,思考人自身,认识社会、历史,从来没有停下思想的脚步,也从来没有放弃对思考成果的记述和表达,不过是以不同于西方的内容和形式实现的。说中国哲学不是哲学的,大多以西方近代以后的哲学形态来比拟中国哲学。中华文明有悠久的历史和辉煌的成就,这些成就涉及“哲学”的,包括天地万物的发生、运化及其普遍法则;人在万物中的地位及天人、物我关系;人如何认识客体世界,知识的本质及其形成机理,人的运思过程及其规则;人如何构建社会,社会的组织形式和职能架构是怎样的,如何实现其和谐运行;人作为既单个又群体的动物,靠什么维持其生存繁衍;人从草昧到文明有什么样显性的、隐性的、精神的、物质的改变,这些改变靠什么实现;有无终极者,作为有限者的人能否与终极者为一。中国历代累积的思想中关于这些方面的探讨当然是哲学。
由于独特的文化特性、思维习惯、概念系统和表述方法,特别是经学总揽其他学科门类,儒释道三教长期融合重视精神修养及其实践工夫,宗教精神即蕴涵在学问体系中,形上形下体用不二等特点,中国哲学呈现独特面貌。中国哲学本是农耕文化的产物,丰富的内容装裹在浑融、朴素的外壳中。相较于中国哲学,西方哲学传播更久远、广泛,内容更具有普遍性,所用概念范畴更加系统、深刻,特别是有近代自然科学这一最有说服力、带来最多实际功效和思想变革的产儿,更助生了它作为典型哲学、普遍语言的力量。中国哲学需要用西方哲学问题意识突出、思辨性强、有组织架构、论证细密的长处,来掘发中国思想的深层蕴涵,拓展阐释面向,豁显问题意识,加大论证力度,使包裹在浑融体貌中的深刻、丰富处彰显出来,展现它的“哲学”性质。
(摘编自张学智《哲学与中国哲学》)
在酒楼上
鲁迅
我从北地向东南旅行,绕道访了我的家乡。深冬雪后,风景凄清,懒散和怀旧的心绪联结起来。城圈本不大,寻访了几个以为可以会见的旧同事,一个也不在。
我所住的旅馆窗外只有渍痕班驳的墙壁,帖着枯死的莓苔:上面是铅色的天,白皑皑的绝无精采,而且微雪又飞舞起来了。我没有可以消遣的事情,便想到先前有一家很熟识的小酒楼。我于是立即出街向那酒楼去。
楼上“空空如也”,任我拣得最好的坐位:可以眺望楼下的废园。从惯于北方的眼睛看来,却很值得惊异了:几株老梅竟斗雪开着满树的繁花,仿佛毫不以深冬为意;倒塌的亭子边还有一株山茶树,从晴绿的密叶里显出十几朵红花来,赫赫的在雪中明得如火,愤怒而且傲慢,如蔑视游人的甘心于远行……
我转脸向饭桌,斟出酒来。觉得北方固不是我的旧乡,但南来也只能算是一个客子。我看着废园,渐渐的感到孤独,但又不愿别的酒客上来。
我竟不料在这里意外的遇见朋友了。那上来的分明是我的旧同窗,也是做教员时代的旧同事,面貌虽然颇有些改变,但一见也就认识,独有行动却变得格外迂缓,很不像当年敏捷精悍的吕纬甫了。
“阿,——纬甫,是你么?我万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阿阿,是你?我也万想不到……”
我就邀他同坐,但他似乎略略踌躇之后,方才坐下来。我起先很以为奇,接着便有些悲伤,而且不快了。细看他相貌,也还是乱蓬蓬的须发;苍白的长方脸,然而衰瘦了。精神很沉静,或者却是颓唐,又浓又黑的眉毛底下的眼睛也失了精采,但当他缓缓的四顾的时候,却对废园忽地闪出我在学校时代常常看见的射人的光来。
“我们,”我高兴的,然而颇不自然的说,“我们这一别,怕有十年了罢。我早知道你在济南,可是实在懒得太难,终于没有写一封信。……”
“彼此都一样。可是现在我在太原了,已经两年多,和我的母亲。我回来接她的时候,知道你早搬走了,搬得很干净。”
“你在太原做什么呢?”我问。
“教书,在一个同乡的家里。”
“这以前呢?”
“这以前么?”他从衣袋里掏出一支烟卷来,点了火衔在嘴里,看着喷出的烟雾,沉思似的说,“无非做了些无聊的事情,等于什么也没有做。”
“我一回来,就想到我可笑。”他一手擎着烟卷,一只手扶着酒杯,似笑非笑的向我说。
“我在少年时,看见蜂子或蝇子停在一个地方,给什么来一吓,即刻飞去了,但是飞了一个小圈子,便又回来停在原地点,便以为这实在很可笑,也可怜。可不料现在我自己也飞回来了,不过绕了一点小圈子。又不料你也回来了。你不能飞得更远些么?”
“这难说,大约也不外乎绕点小圈子罢。”我也似笑非笑的说。“但是你为什么飞回来的呢?”
“也还是为了无聊的事。”他一口喝干了一杯酒,吸几口烟,眼睛略为张大了。“无聊的。——但是我们就谈谈罢。”
堂倌搬上新添的酒菜来,楼上又添了烟气和油豆腐的热气,仿佛热闹起来了;楼外的雪也越加纷纷的下。
“你也许本来知道,”他接着说,“我曾经有一个小兄弟,是三岁上死掉的,就葬在这乡下。今年春天,一个堂兄就来了一封信,说他的坟边已经渐渐的浸了水,不久怕要陷入河里去了。母亲一知道就很着急。然而我能有什么法子呢?没有钱,没有工夫。
“一直挨到现在,趁着年假的闲空,我才得回南给他来迁葬。我在城里买了一口小棺材,雇了四个土工,下乡迁葬去。到得坟地,果然,河水离坟已不到二尺远。我的心颤动着,要看一看我的小兄弟,然而出乎意外!被褥,衣服,骨骼,什么也没有。我想,这些都消尽了,向来听说最难烂的是头发,也许还有罢。我便伏下去,在该是枕头所在的泥土里仔仔细细的看,也没有。踪影全无!
“其实,这本已可以不必再迁,只要平了土,卖掉棺材,就此完事了的。但我不这样,我仍然铺好被褥,用棉花裹了些他先前身体所在的地方的泥土,包起来,装在新棺材里,运到我父亲坟旁埋掉了。但这样总算完结了一件事,足够去骗骗我的母亲,使她安心些。——阿阿,你这样的看我,你怪我何以和先前太不相同了么?是的,我也还记得我们同到城隍庙里去拔掉神像的胡子的时候,连日议论些改革中国的方法以至于打起来的时候。但我现在就是这样子,敷敷衍衍,模模胡胡。我有时自己也想到,倘若先前的朋友看见我,怕会不认我做朋友了——然而我现在就是这样。”
“这些无聊的事算什么?只要模模胡胡。模模胡胡的过了新年,仍旧教我的‘子日诗云’去。
“你教的是‘子日诗云’么?”我觉得奇异,便问。
自然。你还以为教的是ABCD么?我先是两个学生,一个读《诗经》,一个读《孟子》。新近又添了一个,女的,读《女儿经》。连算学也不教,不是我不教,他们不要教。”
“我实在料不到你倒去教这类的书……”
“他们的老子要他们读这些,我是别人,无乎不可的。这些无聊的事算什么?只要随随便便,……”
“那么,你以后豫备怎么办呢?”
“以后?——我不知道。你看我们那时豫想的事可有一件如意?我现在什么也不知道,连明天怎样也不知道,连后一分……”
我们一同走出店门,他所住的旅馆和我的方向正相反,就在门口分别了。我独自向着自己的旅馆走,寒风和雪片扑在脸上,倒觉得很爽快。见天色已是黄昏,和屋宇和街道都织在密雪的纯白而不定的罗网里。
一九二四年二月一六日
(选自《彷徨》,有删改)
司空马之赵,赵以为守相。秦下甲而攻赵。司空马说赵王曰:“赵孰与秦大?”曰:“不如。”“国孰与之治?”曰:“不如。”“将瓤与之武?”曰:“不如。”司空马曰:“百举而无及秦者,大王之国亡。”
赵王曰:“卿不远赵,而悉教以国事,愿于因计。”司空马曰:“大王裂赵之半以赂秦,秦不接刃而得赵之半,秦必悦。秦衔赂以自强,山东必恐亡。赵国危,诸侯必惧,惧而相救,则从事可成。臣请为大王约从。从事成,则是大王名亡赵之半,实得山东以敌秦,秦不足亡。”
赵王曰:“今割赵之半以强秦,力不能自存,因以亡矣。愿卿之更计。”司空马曰:“请为大王悉赵兵以遇。”赵王不能将。司空马曰:“臣效愚计,大王不用,是臣无以事大王,愿自请。”
司空马去赵,渡平原。平原津令问曰:“赵事何如?”司空马言其为赵王计而弗用,赵必亡。平原令曰:“以上客料之,赵何时亡?”司空马曰:“赵将武安君 , 期年而亡;若杀武安君,不过半年。赵王之臣有韩仓者以曲合于赵王其交甚亲其为人疾贤妒功臣今国危亡王必用其言武安君必死。”
韩仓果恶之,王使人代。武安君至,韩仓曰:“受命于王,赐将军死,不赦。”武安君北面再拜赐死。缩剑将自诛,乃曰:“人臣不得自杀宫中。”过司马门,趣甚疾,出棘门也。右举剑将自诛,臂短不能及,衔剑征之于柱以自刺。武安君死,五月赵亡。
平原令见诸公,必为言之曰:“嗟嵫乎,司空马!”又以为司空马去赵,非不肖也。赵去司空马而国亡。国亡者,非无贤人,不能用也。
(节选自《战国策·秦策五》)
①卿不远赵,而悉教以国事,愿于因计。
②今割赵之半以强秦,力不能自存,因以亡矣。愿卿之更计。
清平乐·检校山园书所见①
辛弃疾
连云松竹,万事从今足。拄杖东家分社②肉,白酒床头初熟。
西风③梨枣山园,儿童偷把长竿。莫遣旁人惊去,老夫静处闲看。
[注]①本词写于词人闲居江西期间。山园,即词人的居所。②社,指祭祀土地神的活动。③西风,指秋风。
车子缓缓地在市区穿行。这里,8年前有些还是一汪水田、鱼塘,羊肠的小路,低矮的房舍。现在,宽阔的马路纵横交错,成片的高楼耸入云端,到处充满了现代化的气息。小平同志看到这繁荣兴旺、 的景象,十分高兴。国贸中心大厦,高高耸立,直插云霄。这是深圳人民的骄傲。在53层的旋转餐厅,小平同志俯瞰深圳市容。他看到高楼林立, , 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很是 高兴。
小平同志说,改革开放胆子要大一些,敢于试验,不能像小脚女人一样。看准了的,就大胆地试,大胆地闯。深圳的重要经验就是敢闯。要有闯的精神,没有一点“冒”的精神,没有那股气呀、劲呀,就走不出一条新路,没有办法把路走好,就干不出新的事业。不冒风险,办什么事情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 谁敢说这样的话?一开始就自以为是,认为百分之百正确,没那回事,我就从来没有那么认为。
“东方风来满眼春”。小平同志来到深圳,使深圳进一步涌起了改革开放的春潮。
当我们看一个人笑得开心,我们会说他“笑得像个不经世事的孩子”。不过除了真实的笑容,我们也经常看到“皮笑肉不笑”的假笑。 ?“真正的”微笑主要有两块脸部肌肉参与,即连着嘴角的颧大肌和眼眶周围的眼轮匝肌。前者收缩能让嘴角上提,后者能牵动苹果肌向上运动,且让眼睛显得更弯,与此同时,有些人的眼角会出现笑纹,或者卧蚕更加明显;相比之下,假笑就显得“稍许平静”。假笑的唇角运动与真笑相同, 。如果把假笑时的脸部下方遮挡起来,你就会发现,假笑的眼神暗淡无光,眉毛不会弓起来。你可能会问,如果有人能主动控制这些面部肌肉,岂不是完全分辨不出真笑还是假笑了? ,但是根据有关学者的研究,基本没有人能主动收缩眼轮匝肌,它是难以主动收缩的肌肉中的一部分。
众所周知,“笑一笑,十年少”,保持笑容对健康有益。当我们大笑时,我们的神经产生相应的激素、引发一连串消除压力的反应。假笑也能带来“以假乱真”的生理效果,因此长期假笑有利于身心的健康。但是为了工作或是社交需要,很多人不得不一直维持营业性的“标准笑容”。这种职业式微笑压抑了人的真实感情,必然会让“微笑”成为一种负担,久而久之就会发展为抑郁,所以假笑还是要“适可而止”。
①长期假笑不一定有利于身心的健康。
②
③
2021年,“现代考古学”迎来了百年诞辰。100年来,几代考古人筚路蓝缕、不懈努力,
取得一系列重大考古发现,展现了中华文明起源、发展脉络、灿烂成就和对世界文明的重大
贡献,为更好认识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中华文明发挥了重要作用。然而,在很多人的眼中,
考古学就业难,没前途,被视为冷门,是一门“无用”的学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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