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一:
所谓“世界文学”,其实是关于你我究竟应该读什么、怎样读的问题。也就是说,读者在刚接触世界文学时不要把自己束缚在某个书单上,强迫自己“非要看完”某些作品,而应尽可能地让自己沉浸在感兴趣的作品中。随着阅读的深入,你会发现,能够引起自己阅读兴趣的下一部作品已了然于心。这样一来,你的阅读视野开始真正面向世界。
第一,多读古典文学作品。古典文学作品,经历了时间考验,不仅流传至今,而且仍然具有重要的价值。其中很多作品具有突出的现代性,能够引起现代读者的共鸣。
第二,优秀的文学作品,尤其是古典作品,多具有多层次和多义性,应该用多种方法阅读。如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具有某种多义性。《罪与罚》讲述的是一个叫拉斯柯尔尼科夫的年轻人杀害了一个放高利贷的老太婆的故事,如果读者把重点放在犯罪和刑侦的情节中,就可以把它当作一部犯罪小说来阅读;如果将重点放在作品的其他方面,这个作品就既可以是“都市小说”,又可以是“社会风俗小说”,还可以看作是“心理小说”或“宗教小说”,甚至是一部“思想小说”。其实,优秀的文学作品都非常善于表现多层次的复杂内容。
第三,不同的年龄要读不同的书,但必须从小读书,古典文学作品更要反复研读。年龄不同,对作品的解读就会不同,因此读书要选择适合其年龄的书籍。古典作品需要反复研读。因为优秀的古典文学作品有一个显著特征——常读常新,当你尝试再次阅读时,就会发现它不同的一面和别样的精彩。所以,对于这些作品不要以为读一遍就看懂了,就束之高阁。
(摘编自沼野充义《东大教授世界文学讲义》)
材料二:
中国古代文人关于阅读方法的讨论由来已久。“好读书,不求甚解”被后人视为陶渊明关于读书方法的主张,也多用来解释泛读。“不求甚解”的读书方法与扬雄“不为章句,训诂通而已,博览无所不见”、诸葛亮“观其大略”一脉相承。宋人陆九渊也有类似观点,“读书不必穷索,平易读之,识其可识者,久将自明,勿耻不知”。不在字句的解释上过分深究的“泛读”方法,已成为我国传统的阅读方法之一。
朱熹对此多有质疑,他认为“泛观博取,不若熟读而精思”。又说“今人读书,务广而不求精,是以刻苦者迫切而无从容之乐,平易者泛滥而无精约之功”。他强调读书方法在“熟读精思”。“熟读”要能做到“熟读成诵”,这是“精思”的前提;“精思”应到“文字里面猛滚一番”,在文字不通的地方下死功夫,做到从无疑到有疑再到无疑,直至融会贯通,这便是“精读”。
宋以前,我国传统的阅读方法大多散存于文人的各类著述当中。宋人张洪把朱熹有关读书的言论整理成集,即《朱子读书法》。元、明、清时这类著述屡见不鲜,如元代程端礼的《读书分年日程》,明代胡承诺的《读书说》,清代魏际瑞的《读书法》等。当时对“治学”“读书”“阅读”并没有区分,很多论“读书法”的著述,实则是论“治学法”,多是在论“治学之法”时兼及“阅读之法”。张洪将朱熹的读书法“撮其枢要,厘为六条”——“曰循序渐进,曰熟读精思,曰虚心涵泳,曰切己体察,曰著紧用力,曰居敬持志”。从严格意义上讲,这些读书方法有的应归于阅读态度或习惯,如“著紧用力”“居敬持志”。
中国古代文人的阅读范围,主要是《诗》《书》等经典、诸子及史籍,由于内容深湛,当然需要仔细揣摩。但对于浩如烟海的集部著作,泛观才能博取,也是应有之义。近代以来,随着纸质媒介的普及,阅读内容大大扩展。近现代有不少专门论及读书法的著作,虽然大多是谈论如何治学或如何阅读整本书,但也有不少明确提出了具体的阅读方法。比如:陈莘《读书法》提出了精读、粗读、熟读。
晚清至1949年期间关于阅读方法的著述,较有代表性的是马雪瑞的《读书法》。该书中的“读书”是指狭义的阅读书籍,不再是泛指“治学”。作者也认为读书方法有“精读”“阅读”(即泛读)两种,但他没有像朱熹一样将二者对立起来,认为“精读和阅读,是读书方法的两个方式,须双方兼顾,不能偏废的”。马雪瑞提出长短不同的阅读材料应当采用不同的阅读方法,这是值得肯定也是值得我们借鉴的;但他认为“精读”适用于短篇文章,“阅读”适用于长篇文章,这显然过于绝对化。在我国近现代阅读史上,阅读材料的最大变化就是时效性强、信息量大的报刊杂志的出现。相对“四书五经”等儒家经典,报刊杂志最大的特点就是时效性强,信息量大。报刊杂志的大量涌现,必然导致人们阅读方法的改变。近代主张“浏览”“速读”的阅读方法,是阅读材料发生变化的必然。今天,除了传统的纸质媒介外,各种电子阅读媒介花样迭出,且不断更新,阅读方法也需跟进。
(摘编自靳彤《中国文人阅读方法的演进》)
药(节选)
鲁迅
秋天的后半夜,月亮下去了,太阳还没有出,只剩下一片乌蓝的天;除了夜游的东西,什么都睡着。华老栓忽然坐起身,擦着火柴,点上遍身油腻的灯盏,茶馆的两间屋子里,便弥满了青白的光。
“小栓的爹,你就去么?”是一个老女人的声音。里边的小屋子里,也发出一阵咳嗽。
“唔。”老栓一面听,一面应,一面扣上衣服;伸手过去说,“你给我罢。”
华大妈在枕头底下掏了半天,掏出一包洋钱,交给老栓,老栓接了,抖抖的装入衣袋,又在外面按了两下;便点上灯笼,吹熄灯盏,走向里屋子去了。那屋子里面,正在窸窸窣窣的响,接着便是一通咳嗽。
老栓听得儿子不再说话,便出了门,走到街上没有多久,又见几个兵,在那边走动;一阵脚步声响,一眨眼,已经拥过了一大簇人。那三三两两的人,也忽然合作一堆,潮一般向前进;将到丁字街口,便突然立住,簇成一个半圆。
老栓也向那边看,却只见一堆人的后背;颈项都伸得很长,仿佛许多鸭,被无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着。静了一会,似乎有点声音,便又动摇起来,轰的一声,都向后退;一直散到老栓立着的地方,几乎将他挤倒了。
“喂!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个浑身黑色的人,站在老栓面前,眼光正像两把刀,刺得老栓缩小了一半。那人一只大手,向他摊着;一只手却撮着一个鲜红的馒头,那红的还是一点一点的往下滴。
老栓慌忙摸出洋钱,抖抖的想交给他,却又不敢去接他的东西。那人便焦急起来,嚷道,“怕什么?怎的不拿!”老栓还踌躇着;黑的人便抢过灯笼,一把扯下纸罩,裹了馒头,塞与老栓;一手抓过洋钱,捏一捏,转身去了。嘴里哼着说,“这老东西……”
白天店里坐着许多人,老栓也忙了,提着大铜壶,一趟一趟的给客人冲茶;两个眼眶,都围着一圈黑线。突然闯进了一个满脸横肉的人,披一件玄色布衫,散着纽扣,用很宽的玄色腰带,胡乱捆在腰间。刚进门,便对老栓嚷道:“吃了么?好了么?老栓,就是运气了你!你运气,要不是我信息灵……”
老栓一手提了茶壶,一手恭恭敬敬的垂着笑嘻嘻的听。满座的人,也都恭恭敬敬的听。华大妈也黑着眼眶,笑嘻嘻的送出茶碗茶叶来,加上一个橄榄,老栓便去冲了水。
“这是包好!这是与众不同的。你想,趁热的拿来,趁热的吃下。这样的人血馒头,什么痨病都包好!”横肉的人只是嚷。
“原来你家小栓碰到了这样的好运气了。这病自然一定全好;怪不得老栓整天的笑着呢。”花白胡子一面说,一面走到康大叔面前,低声下气的问道,“康大叔——听说今天结果的一个犯人,便是夏家的孩子,那是谁的孩子?究竟是什么事?”
“谁的?不就是夏四奶奶的儿子么?夏瑜那个小家伙!”康大叔见众人都耸起耳朵听他,便格外高兴,横肉块块饱绽,越发大声说,“这小东西不要命,不要就是了。我可是这一回一点没有得到好处:连剥下来的衣服,都给管牢的红眼睛阿义拿去了。”
小栓慢慢的从小屋子里走出,两手按了胸口,不住的咳嗽;走到灶下,盛出一碗冷饭,泡上热水,坐下便吃。华大妈跟着他走,轻轻的问道,小栓,你好些么?一一你仍旧只是肚饿?……
“包好,包好!”康大叔瞥了小栓一眼,仍然回过脸,对众人说,“夏三爷真是乖角儿,要是他不先告官,连他满门抄斩。现在怎样?得了银子!——这小东西也真不成东西!关在牢里,还要劝牢头造反。”
“阿呀,那还了得。”坐在后排的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很现出气愤模样。
“你要晓得红眼睛阿义是去盘盘底细的,却和他攀谈了。他说:这大清的天下是我们大家的。你想这是人话么?红眼睛原知道他家里只有一个老娘,可没有料到他竟会这么穷,榨不出一点油水,已经气破肚皮了。他还要老虎头上搔痒,便给他两个嘴巴!”
“义哥是一手好拳棒,这两下,一定够他受用了。”壁角的驼背忽然高兴起来。
“他这贱骨头打不怕,还要说可怜可怜哩。”
花白胡子的人说:“打了这种东西,有什么可怜呢?”
康大叔显出看他不上的样子,冷笑着说,“你没有听清我的话;看他神气,是说阿义可怜哩!”听着的人的眼光,忽然有些板滞;话也停顿了。小栓已经吃完饭,吃得满头流汗,头上都冒出蒸气来。
“阿义可怜——疯话,简直是发了疯了。”花白胡子恍然大悟似的说。
“发了疯了。”二十多岁的人也恍然大悟的说。
店里的坐客,便又现出活气,谈笑起来。小栓也趁着热闹,拼命咳嗽;康大叔走上前,拍他肩膀说:“包好!小栓——你不要这么咳。包好!”
“疯了。”驼背五少爷点着头说。
(《药》出自鲁迅小说集《呐喊》)
秦将伐魏,魏王闻之,夜见孟尝君,告之曰:“秦且攻魏;子为寡人谋,奈何?”孟尝君曰:“有诸侯之救,则国可存也。”王曰:“寡人愿子之行也!”重为之约车百乘。孟尝君之赵,谓赵王曰:“文愿借兵以救魏。”赵王曰:“寡人不能。”孟尝君曰:“夫敢借兵者,以忠王也。”王曰:“可得闻乎?”孟尝君曰:“夫赵之兵非能强于魏之兵,魏之兵非能弱于赵也。然而赵之地不岁危,而民不岁死;而魏之地岁危而民岁死者,何也?以其西为赵蔽也。今赵不救魏魏歃盟于秦是赵与强秦为界也地亦且岁危民亦且岁死矣此文之所以忠于大王也”赵王许诺,为起兵十万,车三百乘。又北见燕王曰:“今秦且攻魏,愿大王之救之!”燕王曰:“吾岁不熟二年矣,今又行数千里而以助魏,且奈何?”田文曰:“夫行数千里而救人者,此国之利也。今魏王出国门而望见军,虽欲行数千里而助人,可得乎?”燕王尚未许也。田文曰:“臣效便计于王,王不用臣之忠计,文请行矣。恐天下之将有大变也。”王曰:“大变可得闻乎?”曰:“燕不救魏,魏王折节割地,以国之半与秦,秦必去矣。秦已去魏,魏王悉韩、魏之兵,又西借秦兵,以因赵之众,以四国攻燕,王且何利?利行数千里而助人乎?利出燕南门而望见军乎?则道里近而输又易矣,王何利?”燕王曰:“子行矣,寡人听子。”乃为之起兵八万,车二百乘,以从田文。魏王大说曰:“君得燕、赵之兵甚众且亟矣。”秦王大恐,割地请讲于魏。因归燕、赵之兵,而封田文。
(节选自《战国策·魏策三》)
①臣效便计于王,王不用臣之忠计,文请行矣,恐天下之将有大变也。
②斯亦伐根以求木茂,塞源而欲流长者也。《谏太宗十思疏》
③且燕赵处秦革灭殆尽之际,可谓智力孤危,战败而亡,诚不得已。《六国论》
除夜野宿常州城外二首(其一)①
苏轼
行歌野哭②两堪悲,远火低星渐向微。病眼不眠非守岁,乡音无伴苦思归。
重衾脚冷知霜重,新沐头轻感发稀。多谢残灯不嫌客,孤舟一夜许相依。
【注】①此诗作于宋神宗熙宁六年(1073)十一月,苏轼奉命前往常州等地赈济灾荒途中;除夜即除夕。②行歌,边行走边唱歌;野哭,哭于郊外。
一本学术书的价值,并不在乎得到同时代人的盛誉,而在乎它能否真正成为那个学术领域中一块坚实的基石。可能后人会绕过它,却绝不能超越它;它将渗入历史,朴实无华的学术贡献托举起后继者。从这个意义上说,杨义的《中国叙事学》价值不菲,它填补了一项学术空白,第一次建立了与西方体系对峙互补的中国叙事学体系。
提到叙事学,人们首先想到的是西方叙事学,中国的叙事作品 ① , 可以千万计,却始终没有一套与之相应的叙事理论框架。难道是中国的传统叙事文学研究不适于建构体系吗?那么有必要建立这样一套体系吗?从《中国叙事学》中可以看出,杨义的回答是肯定的。因为他深刻认识到中西异质文化对话的必要。在西方中心论盛行的今天,力求在同一层次上与西方对话,并非软弱的 ② , 相反,这是一种强者的挑战。只有同时理解了丰厚雄浑的西方理论和 ③ 的中国文化之后,才能驾驭一种植根于中国文化,同时又远瞻西方精华的学术建构。那中国的传统叙事学研究能否为这样一种带有西方意义上的独立叙事学科提供基础呢?杨义二十多年沉浮书海, ④ , 凭着三千余古文献和一批西方叙事学著作的积累,勇敢坚实地迈出一步,并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又是一年槐花儿飘香的季节,小伙伴们有没有想起儿时那些带有妈妈专属味道的槐花美食?不过,槐花①____。常见的槐花有三种:淡黄色的国槐花,夏末开花,可以入药②____;白色的刺槐花(也叫洋槐花),夏初开花,花香味甜,可食用但不可入药;红色的槐花(变种)仅供观赏,既不能食用,③____。也就是说,我们吃的槐花美食来自白色刺槐。白色刺槐是我国重要的蜜源、食花和景观植物,原产北美。而我国土生土长的树种,是国槐。国槐在我国不只是一种常见的良木,而且作为一种文化元素融入传统文化之中。比如被奉为“神树”,种植在敬神祭祖的社坛周围;作为吉祥的象征,种在庭前屋后。古代社会,槐树还是三公(太师、太傅、太保)宰辅之位的象征,并出现了一些由“槐”字构成的具有政治寓意的词,如槐岳(朝廷高官)、槐蝉(高官显贵)、槐第(三公的宅第)等,槐树因此也受到读书人的喜爱。
原人民日报社副总编辑卢新宁在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典礼上曾说:“无论中国怎样,请记得:你所站立的地方,就是你的中国;你怎么样,中国便怎么样;你是什么,中国便是什么;你有光明,中国便不会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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