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一:
《论语》在中华民族的民族性格塑造过程中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学者李泽厚从中总结出中国的“乐感文化”,他认为“乐感文化”是本民族所特有的一种诗性智慧。从《论语》来看,“乐感文化”有多重内涵。
“乐生”的生命精神。《论语·乡党》云:“厩焚,子退朝,曰:‘伤人乎?’”夫子得知马厩失火后,并没有关心自己的财产,而是出于本能地问人有没有伤亡,可以看出夫子对生命价值的尊重和热爱。“乐生”的生命精神也体现为强调自强不息、韧性奋斗。《子罕》讲:“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这其实是在提醒我们只有在冰雪严寒这般恶劣的环境之中,才能磨砺人的意志,最大程度激发人的生命潜能。《论语》中“慎终,追远”(《学而》)的生命关怀也是这种“乐生”的生命精神的体现。中国人不仅较为重视此生此世的生命和意义,而且也重视死后的哀荣,因此要“慎终追远”。正是由于对此世间的“人伦日用”的无比眷恋与喜爱,才产生这种以“慎终”“追远”为核心的生命关怀。
“乐群”的生存智慧。中国“乐感文化”以“一个世界”的预设为立足点,不构想超出此岸世界的天堂或地狱的存在,因此没有上帝、天国可以依赖,只得靠个人自己的奋斗、靠人与人彼此之间从物质上到精神上的相互扶持,这就决定了中国人对儒家所强调的忠、孝、礼、义、仁的重视,对人际和谐的强调。因此,《学而》中才会有曾子“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的言论。由于“乐感文化”的影响,中国人认为,我们人类走不若马,力不若牛,又没有外在的上帝可以依靠,没有一个“超人”帮助我们。只能自己依靠自己,只能相互依靠,彼此团结,正如李泽厚所言:“人处于‘与他人共在’的‘主体间性’之中。要使这‘共在’的‘主体间性’真有意义、价值和生命,从儒学角度看,便须先由自己做起。”这就迫使中国的“乐感文化”具有一种“乐群”的生存智慧,所以才会要求我们“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我们才会“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乐观”的生活态度。“乐感文化”不提倡宗教信仰,认为没有上帝、天主可以依赖,但我们并没有因此而对生活悲观失望,而是坚信“人能弘道,非道弘人”(《卫灵公》),这种坚信落实在日常生活之中,便体现为“乐观”的生活态度,体现为“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述而》),体现为“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雍也》)。梁漱溟先生将这种“乐观”的生活态度概括为“孔子生活之乐”,并对之阐释说:“一个人不过几十年顶多一百年的活头,眼看要老了!要死了!还不赶快乐一乐么?”
总之,“乐感文化”包含多重内涵,蕴含着丰富的学术价值。“乐感文化”的研究对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等方面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理应引起我们的重视。
(节选自张鹏举《从〈论语〉看“乐感文化”的四重内涵》)
材料二:
“忧患意识”说是徐复观提出的,牟宗三曾予阐释。他们认为,中国的人文精神躁动于殷周之际,其基本动力便是忧患意识。周人从商革夏命和周革殷命的历史嬗变中,发现了吉凶成败与当事者行为有密切关系,及当事者在行为上应负的责任,从而形成了所谓的“忧患意识”。忧患意识是一种道德意识,是人确立其主体性之始,它引起人自身的发现,人自身的把握以及人自身的升进。
忧患意识在儒家思想体系中,最具特色的,在于一种居安思危的理性精神,诗云“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要点全在一个“如”字上,未临深渊而如临,未履薄冰而如履,这才叫忧患意识;真的临深而履薄了,斯时需要的便不再是忧患意识,而恰恰是它的对立面——临危不惧、履险如夷、乐以忘忧之类的理智、情感和意志了。忧患并不在忧患者之中,倒是在它的对立面,在安乐者之中;一旦安于所安,乐于所乐,真正的忧患便开始了,临近了。
儒家所津津乐道的,是理性的快乐,《论语》以乐开篇。学而时习之悦,有朋远来之乐,人不知而不愠,便都是理性之乐。《孟子》有所谓君子的三乐,其“父母俱在、兄弟无故”即后来称之为天伦之乐者,是宗法制度所规范的乐。而最要紧的是“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之乐,这种与道合一、与天地同体的超越之乐便是他们的极乐。这种乐当然也不应独享,但又不是凡民可得与共,所以要“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那也是一乐,为同登乐土而服务的乐。进而言之,这种得道之乐,也正就是那念念不忘的修德之忧。
(节选自庞朴《忧乐圆融——中国的人文精神》)
七根火柴
王愿坚
天亮的时候,雨停了。
草地的气候就是怪,明明是月朗星稀的好天气,忽然一阵冷风吹来,浓云像从平地上冒出来的,霎时把天遮得严严的,接着,就有一场暴雨,夹杂着栗子般大的冰雹,不分点地倾泻下来。
卢进勇从树丛里探出头,四下里望了望。整个草地都沉浸在一片迷蒙的雨雾里,看不见人影,听不到人声。被暴雨冲洗过的荒草,像用梳子梳理过似的,光滑地躺倒在烂泥里,连路也给遮没了。天,还是阴沉沉的,偶尔有几粒冰雹撒落下来,打在那浑浊的绿色水面上,溅起一撮撮浪花。他苦恼地叹了口气。因为小腿伤口发炎,他掉队了。两天来,他日夜赶路,原想在今天赶上大队的,却又碰上了这倒霉的暴雨,耽误了半个晚上。
他咒骂着这鬼天气,从树丛里钻出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一阵凉风吹得他冷不丁地连打了几个寒战。他这才发现衣服已经完全湿透了。
“要是有堆火烤,该多好啊!”他使劲绞着衣服,望着那顺着裤脚流下的水滴想到。他也知道这是妄想——不但是现在,就在他掉队的前一天,他们连里已经因为没有引火的东西而只好吃生干粮了。可是他仍然下意识地把手插进裤袋里。突然,他的手触到了一点黏黏的东西。他心里一喜,连忙蹲下身,把裤袋翻过来。果然,在裤袋底部粘着一小撮青稞面粉;面粉被雨水一泡,成了稀糊了。他小心地把这些稀糊刮下来,居然有鸡蛋那么大的一团。他吝惜地捏着这块面团,一会儿捏成长形,一会儿又捏成圆的,心里不由得暗自庆幸:“幸亏昨天早晨我没有发现它!”已经是一昼夜没有吃东西了,这会儿看见了可吃的东西,更觉得饿得难以忍受。他正要把它送到嘴边,蓦地听见了一声低低的叫声:“同志!——”
这声音那么微弱、低沉,就像从地底下发出来的。他略略愣了一下,便一瘸一拐地向着那声音走去。卢进勇蹒跚地跨过两道水沟,来到一棵小树底下,才看清楚那个打招呼的人。他倚着树根半躺在那里,身子底下贮满了一汪浑浊的污水,看来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挪动了。他的脸色更是怕人,被雨打湿了的头发像一块黑毡糊贴在前额上,雨水沿着头发、脸颊滴滴答答地流着。眼眶深深地塌陷下去,眼睛无力地闭着,只有腭下的喉结在一上一下地抖动,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地发出低低的声音:“同志!——同志!——”
听见卢进勇的脚步声,那个同志吃力地睁开眼睛,习惯地挣扎了一下,似乎想坐起来,但却没有动得了。
卢进勇看着这情景,眼睛像揉进了什么,一阵酸涩。在掉队的两天里,他这已经是第三次看见战友倒下来了。“这一定是饿坏了!”他想,连忙抢上一步,搂住那个同志的肩膀,把那点青稞面递到那同志的嘴边说:“同志,快吃点吧!”
那同志抬起一双失神的眼睛,呆滞地望了卢进勇一眼,吃力地抬起手推开他的胳膊,嘴唇翕动了好几下,齿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不,没……没用了。”
卢进勇的手停在半空,一时不知怎么好。他望着那张被寒风冷雨冻得乌青的脸,和那脸上挂着的雨滴,痛苦地想:“要是有一堆火,有一杯热水,也许他能活下去!”他抬起头,望望那雾蒙蒙的远处,随即拉住那同志的手腕说:“走,我扶你走吧!”
那同志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没有回答,看来是在积攒着浑身的力量。好大一会儿,他忽然睁开了眼,右手指着自己的左腋窝,急急地说:“这……这里!”
卢进勇惶惑地把手插进那湿漉漉的衣服。这一刹那,他觉得那同志的胸口和衣服一样冰冷了。在那人腋窝里,他摸出了一个硬硬的纸包,递到那个同志的手里。
那同志一只手抖抖索索地打开了纸包,那是一个党证。揭开党证,里面并排着一小堆火柴,焦干的火柴。红红的火柴头簇集在一起,正压在那朱红的印章的中心,像一簇火焰在跳。
“同志,你看着……”那同志向卢进勇招招手,等他凑近了,便伸开一个僵直的手指,小心翼翼地一根根拨弄着火柴,口里小声数着:“一,二,三,四……”
一共只有七根火柴,他却数了很长时间。数完了,又询问地向卢进勇望了一眼,意思好像说:“看明白了?”
“是,看明白了!”卢进勇高兴地点点头,心想:“这下子可好办了!”他仿佛看见了一个通红的火堆,他正抱着这个同志偎依在火旁……
就在这一瞬间,他发现那个同志的脸色好像舒展开来,眼睛里那死灰般的颜色忽然不见了,爆发着一种喜悦的光。只见他合起党证,双手捧起了它,像擎着一只贮满水的碗一样,小心地放到卢进勇的手里,紧紧地把它连手握在一起,两眼直直地盯着他的脸。
“记住,这,这是,大家的!”他蓦地抽回手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尽所有的力气举起手来,直指着正北方向:“好,好同志……你……你把它带给……”话就在这里停住了。卢进勇觉得自己的臂弯猛然沉了下去!他的眼睛模糊了。远处的树、近处的草,那湿漉漉的衣服、那双紧闭的眼睛……一切都像整个草地一样,雾蒙蒙的。只有那只手是清晰的,它高高地擎着,像一只路标,笔直地指向长征部队前进的方向……
这以后的路,卢进勇走得特别快。天黑的时候,他追上了后卫部队。
在无边的暗夜里,一簇簇的篝火烧起来了。在风雨中、在烂泥里跌滚了几天的战士们,围着这熊熊的野火谈笑着,湿透的衣服上冒着一层雾气,洋瓷碗里的野菜“噬——噬——”地响着……
卢进勇悄悄走到后卫连指导员的身边。映着那闪闪跳动的火光,他用颤抖的手指打开了那个党证,把其余的六根火柴一根根递到指导员的手里,同时,又以一种异样的声调在数着:
“一,二,三,四……”
材料一:
武公十年,娶申候女为夫人,曰武姜。生太子寤生,生之难,及生,夫人弗爱。后生少子叔段,段生易,夫人爱之。二十七年,武公疾。夫人请公,欲立段为太子,公弗听。是岁,武公卒,寤生立,是为庄公。
段至京,缮冶甲兵,与其母武姜谋袭郑。二十二年,段果袭郑,武姜为内应。庄公发兵伐段,段走。伐京,京人畔段,段出走鄢。鄢溃,段出奔共。
(节选自《史记•郑世家》
材料二:
祭仲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过参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将不堪。”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对曰:“姜氏何厌之有?不如早为之所,无使滋蔓!蔓,难图也。蔓草犹不可除,况君之宠弟乎?”公曰:“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
书(《春秋》)曰:“郑伯克段于鄢。”段不弟 , 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称郑伯,讥失教也。谓之郑志,不言出奔,难之也。
遂置姜氏于城颍,而誓之曰:“不及黄泉,无相见也。”既而悔之。颍考叔为颍谷封人,闻之,有献于公。公赐之食,食舍肉。公问之,对曰:“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羹请以遗之。”公曰:“尔有母遗,繄我独无!”颍考叔曰:“敢问何谓也?”公语之故,且告之悔。对曰:“君何患焉?若阙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公从之。公入而赋:“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姜出而赋:“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遂为母子如初。
君子曰:“颍考叔,纯孝也。爱其母,施及庄公。《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其是之谓乎?”
(节选自《左传•郑伯克段于鄙》)
小人有母A皆尝B小人之食矣C未尝D君之羹E请以遗之。
①姜氏何厌之有?不如早为之所,无使滋蔓!
②君何患焉?若阙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
贫乏童年赋予我顶高兴的事——跟随父亲沿乡庄川坝去看戏。庙会的戏从二月二“龙抬头”时开场,一出接一出。唱“大戏”的秦腔戏组表演专业。开午戏前,先唱一出折子戏,唱完后,戏场里已经 ① 。戏场里除了合围戏台的人群,还站满了贩卖各种小吃的商贩。
黄土地上的人们世世代代都喜欢吼两声秦腔。生活在这里的人从小 ② , 会唱戏者多,男的起唱,女的随韵,群口齐唱一阵社火小曲。若觉得还不够过瘾,就摆阵打擂台,吼秦腔,不论是谁清吼两句,听起来都像模像样。
不论是《长坂坡》《火焰驹》,还是《窦娥冤》《铡美案》,只要幕布拉开,哪怕是短短的一折,都能升华成天籁,令听者 ③ 却又格外清醒。高兴了,唱“快板”,高兴得像被烈性炸药爆炸了一样;痛苦了,唱“慢板”,揪心裂肠的唱腔熨平了心中的皱纹 , 内心的愁苦消散在粗犷、朴实的秦腔中。
在这八百里秦川上生活的粗犷而质朴的人们“不听秦腔,肉菜不香”。任何时候,当生活的重担压在人们身上的时候,总需要找到一些宣泄的出口,秦腔应该就是这样,生存的压力有多大,就有多么疯狂的呐喊。开着拖拉机奔跑在山道上的汉子,尽着嗓门儿吼起秦腔,吼来了山风、山雨和晨露,吼走了遍野逃窜的灌田鼠,吼回了颗粒归仓的五谷丰登。贾平凹曾说“广漠旷远的八百里秦川,只有也只能有这秦腔,八百里秦川劳作的农民只有也只能有这秦腔能表达他们的喜怒哀乐”。
花粉过敏是人体接触到某种花粉后所引起的过敏性的一种疾病,且发病逐年上升,其症状主要为流鼻涕、打喷嚏、眼睛痒等,严重损坏人类健康。春天里,桃树、杏树等树木的花, ① , 因为它们都是“虫媒花”,花粉颗粒大而重,在空中飘散的较少;杨树、柳树、榆树等树木的花,比较容易导致过敏,因为它们属于“风媒花”,花粉颗粒小且轻,随风飘散的数量多。如果花粉过敏的症状比较轻,而且没有哮喘史,可以口服抗组胺药,比如氯雷他定、地氯雷他定等。但是,如果症状比较明显, ② , 建议大家及时到医院就诊。花粉过敏是由基因决定的,我们只能相对改善,而不能绝对根治。应对花粉过敏, ③ , 比如使用花粉阻隔剂,不让花粉接触到鼻黏膜;二是用药控制,在过敏时吃药控制症状;三是进行免疫治疗,就是大家所说的脱敏治疗。
频回首者,恐难远行;不回首者,亦难远行。
对此,你怎么看?请写一篇文章,谈谈你的认识与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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