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一:
古诗是古人心声的真实记录,是展现先民人生态度的可靠文本,正如清人叶燮所说:“诗是心 声,不可违心而出,亦不能违心而出……故每诗以人见,人又以诗见。”读诗就是读人,阅读那些长篇短什,古人音容笑貌如在目前,这是我们了解前人心态的最佳途径。清人沈德潜说:“有第一等襟抱,第一等学识,斯有第一等真诗。”中国古人评价文学家时有一个优良传统,就是人品与文品并重。经过历代读者集体选择,凡是公认的大诗人,往往都是具备“第一等襟抱”的人物,其作品必然也是第一等真诗,从中可以感受真实心跳和脉搏.从而沦肌浃髓地领会传统文化精神。从《诗经》《楚辞》到明清诗词,都具有很高的阅读价值,如果兼顾作品的经典意义、阅读难度等因素,唐诗宋词应是我们的首选阅读对象。
唐诗宋词对于现代读者到底有什么价值?我们先来看唐诗宋词到底写的是什么内容。中国古典诗歌有一个最古老的纲领,就是“诗言志”。到了西晋,陆机在《文赋》中又提出“诗缘情”。有人认为二者是对立关系,但是初唐孔颖达在《左传正义》中说得很清楚:“情志一也”。情志就是指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包括对生活的感受和思考,也包括对万事万物的价值判断。唐诗宋词的内容跟现代人没有距离,因为诗词中表达的那些内容都是普通人的基本情感、基本人生观和基本价值观。比如喜怒哀乐,比如对真善美的追求,比如对祖国大好河山的热爱、对保家卫国英雄行为的赞美,唐宋人如此,现代人也如此。所以唐诗宋词中典范作品所表达的内心情感、思考和价值判断可以传递到今天,启发我们更细致地品味人生意义和美感。当然,唐诗宋词对于现代人的最大意义,是其中的典范作品可以提升我们的情操、气质和人格境界,有深远的教育作用。且举李、杜、苏、辛为例。李白热情讴歌现实世界中一切美好的事物,其诗中蕴含强大精神力量。杜甫诗中充满忧国忧民的忧患意识和热爱天地万物的仁爱精神,是儒家思想积极因素的艺术表现,也是中华民族文化性格的形象凸现。苏轼在词史上首先打破晚唐以来词专写艳情的局限,他不但大量写作抒情述志、咏史怀古等题材,使词从音乐歌词向抒情诗转变,在以柔声曼调为主的传统词乐中增添高昂雄壮的因素。到了南宋,以辛弃疾为首的爱国词人把爱国主义主题变成当时词坛的主旋律,他们继承苏轼词中始露端倪的豪放词风,并以慷慨激昂和沉郁悲凉两种倾向充实了豪放风格。总的来说,李、杜、苏、辛的作品,不仅具有极高的审美价值,而且具有提升读者人格境界的熏陶作用。阅读唐诗宋词的典范作品,可以在审美享受中不知不觉受到人格境界的感染,这个过程就像杜甫所描写的成都郊外的那场春雨一样,“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古代文学经典作品流传至今的意义并不是专供学者研究,它更应该是供大众阅读欣赏,给予精神滋养。严肃深奥的学术论著只在学术圈产生影响,生动灵活的讲解或注释解说却能将古典名篇引入千家万户。
(摘编自莫砺锋《在读诗读人中感受万千气象》)
材料二:
应该如何理解“诗言志”?
第一,诗歌之为个体情志的外发,自然不成问题,但并非所有的诗都由此而来。对于“风”来说,“诗言志”尚可对付,毕竟这些“民俗歌谣之诗”乃是普遍的人性感物而动的结果。但“风” 不是诗的全部,“雅”和“颂”就很难说是个人心志的表达。“雅”“颂”义近而形式相同,都是祭祀时告神和祈福的工具及其结晶。诗、歌、舞、乐,本属一体,皆巫觋事神之用,我们不能说诗就是言巫之志,反倒应该说,最高等级的诗乃是巫祝接收到的天道和神言。有些诗不是“言志”,而是“言道”,因为它就是“道言”或“天志”。至少对于“雅”“颂”而言,“诗言志”理论则显然风马牛矣。
第二,即便诗只是言凡人之志,但作诗者都只是平凡人吗?也就是说,“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是普遍乃至普通的现象吗?有感而发或兴之所至者都可以称诗吗,都可以“刻之玉版,藏之金府”? 如果我们把“诗言志”这个当然极为有理的命题绝对化,则会有个人主义、平等主义乃至自由主义的意味,以为“我手写我心”就是作诗,而所有琐屑、杂碎、临时、私人甚至无聊的感受都能入诗,甚至就是诗之本,则显然误解了这个古老的说法。不可否认,最初的诗歌(尤其国风)大多是平民在劳作和生活中所创造的,但经由官员从民间采集,后为孔子整理,便具有了“经”的地位,其中体现的已不(完全)是原作者之志,而是圣人之志。所以,我们需要弄明白:诗究竟言了谁之志?
第三,言志之诗究竟是什么?志、情、意、欲等等,都是个体性的,诗的本质难道只在于情绪的宣泄,还是首在自我心灵的纯化?《诗纬·含神雾》训“诗”为“持”。《文心雕龙》曰:“诗者,持也,持人情性。”诗的初级本质在于个体的操持,心志的净化,人性的切磋琢磨。诗之为“作”,近乎“圣”,就在于能陶铸情性。因而圣人之“作”,既在于“诗”,也在于通过“诗”而“作人”,即教化生民。我们并不反对诗首先具有“言志”“达意”“抒情”的功用,但它更高的目标却在于 “成人”之美,而不仅仅言己之志。绝大多数人的常情和欲志即便不能说不值一提,也肯定没法用来教化群伦。
所以,我们必须在“诗教”和“乐教”这个政治哲学的高度来理解“诗言志”:圣人通过音乐和诗歌来序人伦、睦友邻、齐风俗、化民气、肃庙堂、乐万方等等,达到和谐美好的生活状态——这也是诗教的根本目标。
竹
林斤澜
妈妈:
我回到了南方祖籍,您的老家。一路上,我都是说回老家、回老家。可是,越走近老家,倒越觉得新鲜。这里,山那么绿,水那么清,连吹来的风,都带有您说的那股清香味儿。我虽是“北方小老杆”,倒觉得我真应该是这儿的人。
妈妈,在您的老家,在您参加革命的老地方,我十倍、百倍地想念您,希望听到您的好讯儿。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呢?我想,只有把我见到的、想到的、听到的,原原本本全都告诉给您。
我到了公社。主任问我:回老家来干什么?我说上竹山。不想他“嗤”地一乐,什么也不言语。 我脑子里立刻挂上一个问号:这个主任!怎么和老乡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呢?妈妈,那些老人家倒是都还记得您的模样儿。见了我,抢着拉我到家里做客,竹子长竹子短地问个没完,真跟一盆火似的。
公社在街上,就是您常说的九节街。有楼的、没楼的木头房子,挤得不漏缝儿了,中间是一条竹竿般细长的街道。不多几步,不是一个石头牌坊,就是一个砖砌的门楼,好像竹竿上的一个个节。站在街上抬头一看:迎面是山,山上是齐簇簇的竹林。①九节街呀 , 一节一节都映着青绿 , 青的山 , 绿的竹;一节一节都听见淙淙的流水声。要不是您早告诉过我那声音的来由,我准会当作小溪满街跑了。
青青竹色,淙淙水声,在您的记忆里,九节街是一首诗。在我看来,诗许是诗,不过还要慢慢体会。
溪当然是有的。南方的镇子,我看都是沿溪沿河盖起来的,溪上没桥,有一个个石头墩子。我早知道:这叫“丁步”。哪怕淘气的溪水扑上墩子,翻着跟斗,哪怕挑着两座山似的柴草,人们还是一步步踩着它走过溪去,跟走平地一样。
我又惊又喜上了“丁步”。非常可能:小溪瞧出了“老杆”模样。起先,龇牙咧嘴地逗我,走到中间长劲了,往我脚脖子上缠,还推我的脚丫呢!妈妈,这时,我听见多少年前,你预先存在我耳朵里的话了:“管它做什么?你走你的。”
我走我的。过了小溪,我上了山坡。不知不觉间,身边全是竹子了。忽然,我站在一个山谷中间了。这山谷,真像一口尖底铁锅:团团转转,锅沿锅底,严严密密长满了绿毛——那是竹子。到那间,我感到静得出奇。左右一看,一个人也没有,不是还有一个我吗?可这个我,也像成了绿毛毛中间的一个影子。我脚边,有烧焦了的竹枝,还冒着一丝一缕的青烟。青烟做了个表情,表示刚刚还有人在这里待过,热了热吃的喝的。这里并不是人迹不到的地方,我也就坐了下来。
我看着对面的山梁,那里明亮的阳光,照得竹林仿佛刷了层金。那阳光,一动不动站定了,站在那里做起梦来了。它做梦,我怎么心慌起来?好像忘了一件什么事情,可又想不清楚。
我的眼睛往下出溜,竹林渐渐绿得翠了,绿得深了,绿得都郁沉沉了。有黑色的,不是烟不是雾,在那里盘旋。
它盘旋,我怎么心疼起来?好像裂了缝。是林子裂了缝,还是我裂了缝?反正裂缝里,盘旋着早已忘记了的生活;是童年?是那“混沌”岁月?是做着妈妈小尾巴的时候?
那山谷的尖底,那最深最远的一小块地方,却是阳光明亮,清澈如水。仿佛往一口深井里探看, 井底下清清的水里,出现了自己的影子。好像另一个自己,在另一个世界……一个思想蒙头盖脸,从完全意想不到的地方钻了出来。我的心陡地扑腾扑腾;“这地方我来过。”
可是,另一个思想又紧追着上来。“不可能,不可能!我是北方长大的。”“来过来过,很久很久了,给忘了忘了!”“不能不能,神经病神经病!”忽然——②叽啾啾,叽啾啾,叽啾叽啾,啾啾啾……
一声比一声紧急,一声比一声欢快。这是一只鸟,从竹林里仰天箭一般射出来,直上天空。到了半天空,掉开翅膀,放开嗓子,又是一声声:“叽——啾啾,叽——啾啾……”
它有使不尽的气力,它有说不尽的欢喜。我知道,这是叫天子。我敢肯定:在北方我没听见过。我也敢明确:在我的记忆里,这叫声是熟悉的。我闭上眼睛,心想:“如果右边山腰,有一条小路呢?……”我睁大眼睛授向右边;山腰那里,莽苍苍的竹林那里,果真,有一条腰带般的小路!
我的手脚绵软,大约是扶着竹子站起来的。我走上了那条小路,心想:“如果绕过一个山坳……如果过了潭,有一座茅屋……”
我跑起来了,跑得不稳,可又跑得很快。好像不是我自己在跑,有谁推着推着,推着我呀!果然,顺着小路,来到了坳口,我眼睁睁看见了一座茅屋,毛蓬蓬地蹲在坳里边。茅屋后身,沿着坡,横着架着劈成两半的竹竿,山泉顺竹竿淙淙地唱着跑着。九节街上,就是这么淙淙的。竹竿连着竹竿,顺着连接的付竿,我看见了一个小伙……妈妈,我喘着气,差点儿瘫在那儿了!亲爱的妈妈,您说过我,说话爱夸张。也许,像我这样的女孩子,都会有点言过其实的毛病?现在我在写信,您要相信:我已经冷静下来了。我说的不是一个梦,更不是神经出毛病,是从小您给我说的您的故事,您给我说的爸爸的故事,揉在我的心里,渗在我的血液里了。妈妈,想当年水潭旁边的小伙,您说得多么离奇呀。要有可能,我还想再听一遍。
(有删改)
【注】①本文为书信体小说。
【甲文】
嗟乎!师道之不传也久矣!欲人之无惑也难矣!古之圣人,其出人也远矣,犹且从师而问焉.;今之众人.,其下圣人也亦远矣,而耻学于师。是故圣益圣,愚益愚。圣人之所以为圣,愚人之所以为愚,其皆出于此乎?爱其子,择师而教之;于其身也,则耻.师焉,惑矣。彼童子之师,授之书而习其句读者,非吾所谓传其道解其惑者也。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或师焉,或不焉,小学而大遗,
吾未见其明也。巫医乐师百工之人,不耻相师。士大夫之族,曰师曰弟子云者,则群聚而笑之。问之,则曰:“彼与彼年相若也,道相似也。位卑则足羞,官盛则近谀。”呜呼!师道之不复可知矣。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今其智乃反不能及,其可怪也欤!
圣人无常师。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李氏子蟠,年十七,好古文,六艺经传皆通习之,不拘于时,学于余。余嘉其能行古道,作《师说》以贻之。
【乙文】
金溪民方仲永,世隶耕。仲永生五年,未尝识书具,忽啼求之。父异焉.,借旁近与之,即书诗四句,并自为其名。其诗以养父母、收族为意,传一乡秀才观之。自是指物作诗立就,其文理皆有可观者。邑人奇之,稍稍宾客其父,或以钱币乞之。父利.其然也,日扳仲永环谒于邑人,不使学。
余闻之也久。明道.中,从先人还家,于舅家见之,十二三矣。令作诗,不能称前时之闻。又七年,还自扬州,复到舅家问焉。曰:“泯然众人矣。”
王子曰:仲永之.通悟,受之天也。其受之天也,贤于材人远矣。卒之为众人.,则其受于人者不至也。彼其受之天也如此其贤也不受之人且为众人今夫不受之天固众人又不受之人得为众人而已耶?
乙文论证严密,如“世隶耕”是对“未尝识书具”“不使学”的铺垫,也衬托了方仲永的天资。
①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今其智乃反不能及,其可怪也欤!
②邑人奇之,稍稍宾客其父,或以钱币乞之。
月夜听卢子顺弹琴
唐.李白
闲夜坐明月,幽人弹素琴。忽闻悲风调,宛若寒松吟。
白雪乱纤手,绿水清虚心。钟期久已没,世上无知音。
【注释】《悲风》、《寒松》、《白雪》、《绿水》都是古曲名
对于过量吃糖所产生的诸多坏处,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因此,现代社会除了强调戒烟之外, A 。然而,想要戒掉对它的念想,也实在困难。怎么办?专家说了,糖难戒也不能都怪你,实在戒不掉就与之和解吧。
B , 就像车子跑起来需要加油一样。远古时期的人们,要想保证生命的延续就得尽可能多地获得“能量”,所以要不停地找东西吃。①尽管当时还没有“糖”的概念 , 但是人们慢慢地从味蕾中总结出了经验——带“甜味”的食物似乎更“抗饿”。久而久之,就进化出品尝甜味的能力和对糖( )的青睐,并且牢牢地刻在了基因里。
②虽经时间的淬炼 , 这些基因依旧完好无损地被保留了下来。从这个角度讲,③人喜欢吃糖并非什么“坏习惯” , 也不可能把“甜”轻易地戒掉。
甜蜜的食物会刺激大脑中的神经元释放“多巴胺”,这种物质可不得了,会让人产生愉快的感觉。④因此 , 每一次吃糖的时候 , 都会自动浮现上次吃糖时的那种美好体验 , ⑤并且层层递进 , 分泌更多的多巴胺 , 以鼓励下次吃更多的糖、继续吃糖。( ),无异于落下“甜瘾”:有事没事总想吃点或喝点甜的东西,而且吃得少了还不太满足。这就是“多巴胺抵抗”,类似于糖尿病患者的“胰岛素抵抗”。这种情况下,光靠意志力控制是很难长期坚持的。人类对甜味的反应,经历了自然选择的正规程序,这一点完全不像烟草(尼古丁)对大脑的哄骗。所以, C , 戒烟是比较容易成功的,而戒甜食委实艰难。既然如此,与其跟自己过不去,更应该“科学吃糖,与甜和解”。
例句:这就是“多巴胺抵抗”,类似于糖尿病患者的“胰岛素抵抗”。
“中国奇迹”的创造、“中国震撼”的交响,无不凝聚着广大劳动者的智慧和汗水;生活的美好、社会的进步,莫不源于平凡艰辛的劳动。——《人民日报》
我觉得人生求乐的方法,最好莫过于尊重劳动。一切乐境,都可由劳动得来,一切苦境,都可由劳动解脱。——李大钊《现代青年活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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