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一
青海、新疆,神秘的古罗布泊,马革裹尸的战场,不知道稼先有没有想起过我们在昆明时一起背诵的《吊古战场文》,也不知道稼先在蓬断草枯的沙漠中埋葬同事、埋葬下属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粗估”参数的时候,要有物理直觉;昼夜不断地筹划计算时,要有数学见地;决定方案时,要有勇进的胆识和稳健的判断。可是理论是否准确永远是一个问题。不知稼先在关键性的方案上签字的时候,手有没有颤抖?
戈壁滩上常常风沙呼啸, 气温往往在零下三十多摄氏度。核武器试验时大大小小突发的问题必层出不穷,稼先虽有“福将”之称,意外总是不能完全避免的。1982年,他做了核武器研究院院长以后,一次井下突然有一个信号测不到了,大家十分焦虑,人们劝他回去,他只说了一句话:“我不能走。”
——节选自《邓稼先》
材料二
1月18日,斯科特海军上校和他的四名伙伴到达极点。由于他已不再是第一个到达这里的人,所以这里的一切并没有使他觉得十分耀眼。他只用冷漠的眼睛看了看这块伤心的地方。“这里看不到任何东西,和前几天令人毛骨悚然的单调没有任何区别。”这就是斯科特关于极点的全部描写。他们在那里发现的唯一不寻常的东西,是飘扬着挪威国旗的阿蒙森的帐篷。挪威国旗耀武扬威、扬扬得意地在这被人类冲破的堡垒上猎猎作响。它的占领者还在这里留下一封信,等待着这个不相识的第二名的到来。所以他请他把那封信带给挪威的哈康国王。斯科特接受了这项任务,他要忠实地去履行这一最冷酷无情的职责:在世界面前为另一个人完成的业绩作证,而这一事业正是他自己所热烈追求的。
——节选自《伟大的悲剧》
材料三
在火箭上升到三四十公里的高度时,火箭和飞船开始急剧抖动,产生了共振。这让我感到非常痛苦。
人体对 10赫兹以下的低频振动非常敏感,它引起人的内脏共振。而这时不单单是低频振动的问题,是这个新的振动叠加在大约6G的负荷上。这种叠加太可怕了,我从来没有进行过这种训练。
意外出现了。共振以曲线的形式变化着,痛苦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五脏六腑似乎都要碎了。我几乎无法承受,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当时,我的头脑还非常清醒,以为飞船起飞时就是这样的。其实,起飞阶段发生共振并非正常现象。
那种共振持续26秒后 , 慢慢减轻。我从极度难受的状态解脱出来,一切不适都不见了,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和舒服,如释千钧重负,如同一次重生,我甚至觉得这个过程很耐人寻味。但在痛苦的极点,就在刚才短短一刹那,我真的以为自己要牺牲了。
——节选自《太空一日》
材料四
为什么孟子又说“君子有终身之忧”呢?因为越是圣贤豪杰,他负的责任越是重大;而且他常要把这种种责任来揽在身上,肩头的担子从没有放下的时节。曾子还说哩:“任重而道远”,“死而后已,不亦乎?”那仁人志士的忧民忧国,那诸圣诸佛的悲天悯人,虽说他是一辈子感受苦痛,也都可以。但是他日日在那里尽责任,便日日在那里得苦中真乐,所以他到底还是乐,不是苦呀!
——节选自《最苦与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