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一:
中国历史上本没有现代意义上的学科分类,经史子集原为图书分类,虽然也具有稀薄的学科分类意味,但毕竟和现代学科分类有巨大距离。所以,中国现代学术分类体系,无论大小,皆是从无到有一点点取自西方,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五四”前后,我们开始了对欧美人文社会科学体系的第一次大规模移植。新中国成立后,我们曾照搬过苏联的学科分类。改革开放之后,我们再次全盘照搬西方的学科,大规模地从西方移植了社会科学,特别是经济学、政治学、法学、管理学等等。这种移植导致中国传统学术发生了一场深刻的学术革命,填补了现代学术空白,没有这一引进就没有现代学术,其意义不容低估,但“言必称希腊”的弊端也如影随形,相伴而来。经过上百年,尤其是近几十年的努力,从欧美移植过来的这些学科本身尽管都是在中国语境下由中国人自己在研究,但是这些学科浓厚的西方气质并未发生根本性变化。这一点几乎表现在所有哲学社会科学学科上。
这里的关键问题是,我们通过这些具有浓厚西方气质的学科,究竟是想为欧美造就人才,还是为我们自己造就人才?早在上世纪30年代初,就有人尖锐指出过:“中国现在还有许多人不知道中国的政治、经济、社会,以及他们的历史是值得研究的,必须研究的,而且是可以研究的……他们看见英美各国的大学有些什么社会科学的课程,也就照样设立这些课程……我们的大学不是在这里为中国造人材,反在这里为英美法造人材。”尽管当时的中国人文社会科学界就已认识到了这一问题,并发起过“学术中国化”运动,但将近一百年过去了,这一状况并未得到根本改变。
正是鉴于这一教训,一个人文社会科学的“中国化”过程终于正式开启。在此背景下,当下的中国文科各领域都面临着从西方化的学科体系向中国特色的学科体系转型的挑战或任务。在笔者看来,所谓新文科与旧文科之间的差异,当然应是中国特色学科体系和西方化学科体系之间的差异。以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为核心内容,即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呈现和包含中国经验、中国材料和中国数据的文科,当然就是所谓的“新文科”。
(摘编自王学典《何谓“新文科”》)
材料二:
光明智库:未来之中国,必将以更加开放的姿态拥抱世界、以更有活力的文明成就贡献世界。您认为,在推动文明交流互鉴方面,新文科承担着哪些使命?
林文勋(云南大学党委书记、云南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研究员):人文社会科学始终关注人类的前途命运,致力于揭示现实事物和外部世界的规律,为解决人类社会的发展问题提供理论和方法论基础,因而成为人类认识世界、变革世界和完善自身的强大思想武器。当今时代,在深化文明交流互鉴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过程中,人文社会科学承担着重要的职责使命。
人是文明交流互鉴最好的载体。只有培养出具有世界眼光的高素质人才,才能通过发展跨文化交流,促进民心相知相通。因此,新文科建设要不断将学科优势转化为人才培养优势,培养出具有国际视野和跨文化交流能力的人才队伍。当前,中国正日益走向世界舞台的中心。新文科应该不断推进跨国研究、合作与交流,为携手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蓄积青春力量。在发展过程中,新文科必须以服务国家战略和区域经济社会发展为目标,追踪学科前沿,不断加强资政建言、服务社会的能力,提升服务社会的贡献度与美誉度。新文科还要将文化传承与创新相结合,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相结合,文化育人与文化引领相结合,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
王博(北京大学副校长、北京大学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院研究员):从学科建设的角度,携手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要求新文科建设在坚定中国文化主体性的同时,拓展国际视野,秉持天下情怀,更自觉地把中国所处的世界作为重要的研究对象,强化区域国别研究,形成对于世界各个国家和不同文明的客观认知。
近年来,北京大学通过南南学院和燕京学堂等项目,积累了丰富经验,既提供了让不同文明背景的人共处合作的空间,也为未来世界提供了彼此联系的纽带。这提示我们,要让广大青年学子知中国、懂世界,不断夯实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人文基础。
(摘编自《夯实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人文之基》)
文本一:
遍地应答
韩少功
打开院子的后门,从一棵挂满红叶的老树下穿过,就可以下水游泳了。
风平浪静之时,湖面不再是水波的拼凑,而是一块巨大的整体镜面,让人不知如何是好。你在水这边敲一敲,水那边似乎也会震动。你在水这边挠一挠,水那边似乎也会发痒。
若是有一条小船压过来,压得水平线撑不住,镜面就可能倾斜甚至翘起-这种担心一度让我紧张。
在这个时候下水难免有些踌躇,有些心怯。扑通一声,令宝贵的镜面破碎,实为一大暴行。好在碎片经过一阵揉挤,一阵折叠,一阵摇荡,只要泳者不动,待倒影从层层褶皱中逐一释放,渐次舒展和平复,湖面又会成为平滑的极目一镜。
在通向山外的公路修通之前,这里有很多机船,每天接送出行的农民,还有挑担的,骑脚踏车的,以及活猪活牛。眼下客船少了,只有几只小渔船偶尔出现。船家大多是傍晚下网,清晨收网,手摇船桨轻点着水面,静悄悄地来,又静悄悄地去,留下冷清和落寞的湖面,一如思绪突然消失的大脑。
水边常有两样“静物”,那是垂钓的老人和少年。据说老人身患绝症,活不了多久了。但他一心把最后的时光留在水边,留给自己的倒影。少年呢,中学生模样,总在黄昏时出现。他也许是特别喜欢吃鱼,也许是惦记着母亲特别喜欢吃鱼,也许不过是要用这种方式来积攒自己的学费。谁知道呢?
阵雨扑来时,雨点敲打着水面,打出满湖的水芽,打出升腾的水雾,模糊了水平线。如果雨点敲醒了水面的花粉,水上就冒出一大片水泡,冷不丁看去,像光溜溜的背脊上突然长满疖子。
几只野鸭惶惶地叫着,大概被这事儿吓着了,很快钻入草丛。
不远处,一条横越水峡的电线上,有个黑物突然直端端砸下,激起水花四溅。我以为有什么东西坠落,过了片刻才发现,那不是坠物,而是一只鸟突然垂直俯冲,捕获了什么以后,带水的翅膀扑棱扑棱,又旋回高高的天空,在阳光中播下一串闪闪的水珠。我不知道这种鸟的名字,只记住了它一身蓝绿相杂的迷彩。
还有一只白鹭在水面上低飞,飞累了,先大翅一扬,再稳稳地落在岸石上,让人想起优雅的贵妇,先把大白裙子一提,再得体地款款入座。它一坐好半天,平视远方,纹丝不动,恍若一尊玉雕。但如果发现什么情况,玉雕眨眼间就成了银箭。一声鹭鸣撒出去,树丛里就有数十只白鹭跃出,扑棱棱组成数十道白光,在青山绿水中绽放和飞掠。
它们有时候绕着我巡飞,肯定把我误认为鱼,一条比较奇怪的大鱼,大得让它们不知如何下口;小鱼也经常围着我巡游,肯定把我当成一只落水的大鸟,同样大得让它们不知如何下口。
不知是什么鱼愣头愣脑,胡乱嘬咬,在我的腿上和腰上留下痒点,其中一口咬得太狠,咬在一个脚趾头上,痛得我从迷糊中惊醒。我这才发现,钓鱼的“静物”已经走了,天地间全无人迹。
其实,这里还有很多人,只是我看不见罢了。想想看,这里无处不隐含着一代代逝者的残质,也无处不隐含着一代代来者的原质-物物相生的造化循环从不中断,人不过是这个过程中的短暂一环。对人来说,大自然是人的来处和去处,是万千隐者在眼下这一刻的隐形伪装之所。有人说,接近自然就是接近上帝。那么,上帝是什么?不就是不在场者的在场吗?不就是太多空无的实在吗?不就是一个独行人无端的惦念、向往以及感动吗?
就因为这一点,我在无人之地从不孤单。我大叫一声,分明还听到了回声,听到了来自水波、草木、山林、破船以及石堰的遍地应答。
寂静中有无边喧哗。
(选自韩少功散文随笔集《山南水北》)
文本二:
在我看来,在中国当代的小说家中,很少有人像韩少功那样将随笔写得那么得心应手,那么睿智。经过办《海南纪实》《天涯》杂志的考验,经过大特区商海浪潮的冲击,他的思想更深刻成熟了,他的文风更老辣简洁了,他对文学的追求似乎更执著了。他右手写小说,左手写随笔。在随笔的写作中,韩少功天赋中那种我们称之为智慧的素质被发挥到一种巅峰状态。读着他近年的随笔,我有时会产生出这样一种古怪的想法:不知随笔这种文体是专为韩少功准备的,还是韩少功天生就应当写随笔?
不管是韩少功无意间碰上了随笔,还是随笔找上了韩少功,韩少功的随笔写得好,却是读过他的作品的人都公认的事实--那是智慧的独语,是哲学的散文化,也是生活常态的文学化。
随笔是一种需要智慧的文体。智慧不是聪明的滑头和取巧,不是知识的炫耀和卖弄;智慧从根本上说是一种生活态度,一种精神境界,一种心血的燃烧。韩少功的随笔,给我们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智慧。不过他的智慧,不是经院或书斋里的智慧;他的智慧,更多的是来自生活的启示,来自他的生命的激发;他的智慧,不是体现于某篇文章,某个局部或某个词句,而是化为一种精气流荡于他所有的文字中,并成为他作品的纹章印记,成为他的人格在随笔中的自然呈现。
(摘编自陈剑晖《智慧的独语-关于韩少功散文随笔的札记》)
郑袤,字林叔,荥阳开封人也。袤少孤,性清正。时济阴魏讽为相国掾,名重当世,袤同郡任览与结交。袤以讽奸雄,终必为祸,劝览远之。及讽败,论者称焉。魏武帝初封诸子为侯,精选宾友,袤与徐干俱为临淄侯文学。司空王朗辟为掾,袤举高阳许允、扶风鲁芝、东菜王基,朗皆命之,后咸至大位,有重名。出为黎阳令,吏民悦服。太守班下属城,特见甄异,为诸县之最。转济阴太守,下车旌表孝悌,敬礼贤能,兴立庠序 , 开诱后进。会广平太守缺,宣帝谓袤曰:“贤叔大匠垂称于阳平、魏郡,百姓蒙惠化,且王子雍、鲁子家继踵此郡。使世不乏贤,故复相屈。”袤在广平,以德化为先,善作条教,郡中爱之。册丘俭作乱,景帝自出征之,百官祖送于城东,袤疾病不任会。帝谓王肃曰:“唯不见郑光禄为恨。”肃以语袤,袤自舆追帝。帝笑曰:“故知侯生必来也。”遂与袤共载,曰:“计将何先?”袤曰:“昔与俭俱为台郎,特所知悉。其人好谋而不达事情自昔建勋幽州志望无限文钦勇而无算令太军出其不意江淮之卒锐而不能固深沟高垒以挫其气此亚夫之长也”帝称善。高贵乡公议立明堂辟雍,精选博士 , 袤举刘毅、刘寔、程咸、庾峻,后并至公辅大位。景元初,疾病失明,屡乞骸骨,不许。拜光禄大夫。五等初建,封密陵伯。及武帝践阼,进爵为侯。虽寝疾十余年,而时贤并相举荐。泰始中,诏曰:“光禄密陵侯袤,履行纯正,宜登三阶之曜,补衮职之阙。今以袤为司空。”天子临轩,遣五官中郎将国坦就第拜授。袤前后辞让,遣息称上送印绶,至于十数。久之见许,以侯就第拜仪同三司。九年薨,时年八十五,谥曰元。
(《晋书·列传第十四》)
①帝谓王肃曰:“唯不见郑光禄为恨。”肃以语袤,袤自舆追帝。
②及武帝践阼,进爵为侯。虽寝疾十余年,而时贤并相举荐。
依韵和并州郑宣徽见寄
范仲淹①
西湖载客恣游从②,湖上参差半佛宫。
回顾隙驹曾不息,沉思樽酒可教空。
层台累榭皆清旷,万户千门尽郁葱。
向此行春无限乐,却惭何道继文翁③。
(注)①北宋皇佑二年,吴中发生饥荒。此时范仲淹任杭州知府,他发动各地整修寺院,翻修官仓,借工程雇佣大批饥民。因措施得力,两浙灾区唯有杭州安定无事,百姓平安度过灾荒。②从:同“纵”,放任。③文翁,名党,字仲翁,西汉循吏,曾任蜀郡守,政绩卓著。
一个人得有多少烟火气才算合适?烟火气少了,终日高飘于俗世之上,与世界隔绝开来,不合群,也不合流,最后只能( )。可要是烟火气过多,浑身铜臭,三句话不离钱 , 或开口就是( )的闲事,也难免油腻得可怕。一本书应该有烟火气。俗世烟火,是书中( )的源泉。有了烟火气,才能与读书的人产生共鸣。但一本好书,在烟火之上,总得有那么一些人和事是( )的。烟火气是书的基本,而高于烟火气的,① , 两者缺一不可。
一个人也该如此。一个人身上的烟火气,总归得多一点,② 。一个人身上那些高飘在上的非烟火气,也多少得有点,再少也不能少于三分。七分俗气,三分仙气,一个人的身上也就同时兼容了俗味与趣味。
人久坐以后很难保持正确的坐姿,常会出现弯腰弓背坐或蜷缩在沙发上的情况,此时腰椎局部受到的剪切力增大,久而久之就可能造成腰背部肌肉韧带等软组织损伤,引起腰疼。
久坐还会增加患心血管病的概率,从而导致死亡风险的增加。①经常听说打麻将时突然死亡,这与他们长时间坐着不动是重要因素。久坐还会带来身体肥胖、机能退化等问题。
②远离这些危害最有效的方法当然是避免不要久坐,建议坐30~40分钟左右就要站立活动一会儿。可以伸伸懒腰或者轻微旋转腰部,最好能出去转上一圈。另外,要选择合适的座具,尤其不要坐过低的座椅;必要时可在腰部增加腰垫,保持腰部的正直。
俗语中既有“众人拾柴火焰高”“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人心齐,泰山移”这样的说法,也有“羊群走路靠头羊”“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这样的表达,这些看似矛盾的语句却都有着深刻的内涵,给人以多方面的启迪。
2021年是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在这样一个重要历史节点上,读了上述材料,你有怎样的感悟和认识?请写一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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