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鹏”这一意象出自《庄子·逍遥游》。然而,《逍遥游》中的鲲鹏想要翱翔于九万里高空,必须依赖狂风,依然“有所待”,并不能真正地自由翱翔。鲲鹏意象的内涵转换,始于魏晋。魏晋文人不能忘怀世俗,追求身名俱泰;又要越名任心,追求任诞逍遥。这种内在矛盾,打破了心灵的平衡。因此,介于现实与自由之间翱翔的鲲鹏,也就成为当时文人的心理寄托。他们试图通过对鲲鹏的哲学内涵世俗化、意象内涵诗意化的转换,( )已被打破的心理平衡。
到了唐代,鲲鹏意象的内涵彻底完成了转换。鲲鹏由“有所待”才能展翅高翔的文学意象,转化为绝对自由、搏击万里的文学意象。由有限地发挥庄子描述的鲲鹏意象,展示魏晋( )的内涵,转化为以庄子鲲鹏为载体而创造出一个具有崭新内涵的审美意象,成为壮阔雄浑的盛唐气象的代表。
鲲鹏意象内涵的转换,是文本接受的必然结果。“作者之用心未必然,读者之用心何必不然。”这种“何必不然”,或( ),如《左传》记载春秋时的“赋诗言志”;或引申说理,如王国维《人间词话》借晏殊、柳永、辛弃疾词,说明古今成大学问的三种境界;或自由创造,只截取文学名篇的一个既定意象,按照文本审美表达的需求,自由创造。 。文学创作者在积极接受的过程中,通过对原始文本意象的有意识的“误读”,使鲲鹏意象的内涵逐渐发生了变化,最后创造出了一个具有全新内涵的审美意象。这也使鲲鹏成为中国文学中最具鲜明民族特色的文学意象。
(摘编自刘运好《鲲鹏意象的“误读”》)
材料一:
2021年的互联网投资圈里,“元宇宙”堪称“最靓的崽”,相关概念股备受资金追捧。“元宇宙”其实是互联网的下一个阶段,是由增强现实(AR)、虚拟现实(VR)、三维技术(3D)、人工智能(AI)等技术支持的虚拟现实的网络世界。它脱胎于现实世界,又与现实世界相互影响,能达到真假难辨、虚实混同的境界。
对于资本市场来说,“元宇宙”成为火爆新概念,是由一系列因素决定的。从社会因素看,2020年开始的新冠肺炎疫情,使发布会、演唱会等许多真实场景被搬到虚拟世界中,加速了人类社会数字化迁徙的速度,也加速了“元宇宙”时代的到来。从技术因素看,“元宇宙”需要通过AR、VR、脑机接口等交互技术,提升虚拟世界的沉浸感;需要通过5G、云计算技术,支撑大规模用户同时在线;需要通过区块链、AI技术降低内容创作门槛,提升用户参与度,实现“元宇宙”与现实社会高度同步……目前构建一个初级、原始版“元宇宙”的技术基础已经具备,但离构建一个令人沉浸其中的理想“元宇宙”还相距甚远。
(摘编自余惠敏《“元宇宙”究竟是不是新科技》、《经济日报》2021年9月12日)
材料二:
“元宇宙”是2021年科技领域最火爆的概念之一,半年来,热度集中在游戏与VR领域。VR作为终端设备接口,可以实现“元宇宙”要素中的“沉浸感”。IDC中国终端系统研究部分析师赵思泉表示,“元宇宙”对VR上下游硬件、软件生态圈起到的推动作用较为明显。腾讯、字节跳动、Meta、微软、HTC等科技大厂纷纷入局,已经形成应用内容提供者、硬件参与者、基础技术提供者三足鼎立的局面。数字孪生是虚拟现实应用的深化发展,其先行应用有航空航天、制造、医疗和智慧城市等。例如感知 MR/VR数字孪生协同平台,为工业4.0、智慧城市背景下的数字孪生构建了高效率、低成本的远程三维可视化协同工作平台。中国工程院院士赵沁平指出,“我国已将虚拟现实和增强现实列入‘十四五’规划数字经济重点产业,虚拟现实、增强现实及延伸的数字孪生技术和产业,将迎来下一个快速发展爆发期。
(摘编自卢梦琪《虚拟现实:元宇宙点燃新一轮发展热情》、《中国电子报》2021年12月21日)
材料三:
伦理道德方面,“元宇宙”深度释放了人类创造力与能动性,集中体现了人类对于突破物理限制、拓展生命体验的内在向往。“元宇宙”中构建的数字虚拟世界,既是现实物理世界的数字化复制物和创造物,也是科技改变生活与科技向善的结合。但它并非是与世隔绝的“桃花源”,更不是逃离现实的“乌托邦”。进一步讲,“元宇宙”营造的沉浸式体验不是“沉沦式”生活,不能成为使人无形中丧失求真意识、热衷于成瘾式游戏生活的借口;“元宇宙”的去中心化尝试无法去平台化,难以阻断商业组织的天然垄断倾向;“元宇宙”的数字创造无法摆脱关键生产要素需求,依然得遵循劳动价值规律;“元宇宙”中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深度虚拟化,必须依托社交网络演化发展,难以切断与现实物理世界的必然联系。因此,“元宇宙”中构建的虚拟身份、虚拟产品、虚拟市场、虚拟交易、虚拟生活、虚拟经济、虚拟人生等,不能脱离伦理道德的约束。
(摘编自王保魁、刘海陆《“元宇宙”来了,勿忘风险与挑战》、《解放军报》2021年12月17日)
材料四:
谷歌前CEO施密特说,“元宇宙”意味着“整个世界将变得更加数字化而非现实化,这对人类社会来说未必是最好的事”。从商业上说,互联网巨头总是希望人们整天上网,沉迷其中。本质上它不是吸引人们的眼球,而是想尽可能多地占有人们的时间。“元宇宙”号召人们进入其中进行“沉浸式体验”,它几乎是需要人人上瘾、人人流连其间,从而更大程度上消解人的真实存在。
但一个根本性原则是,互联网、“元宇宙”是服务于人的目的的,在人与“元宇宙”的关系中,人是目的,“元宇宙”是工具和手段。在建设“元宇宙”之前,所有“元宇宙”平台必须明白:虚拟的“平行世界”不可能代替真实世界。
(摘编自杨于泽《“元宇宙”只能,以人为本》、《长江评论》2021年11月6日)
论梁元帝读书
江陵陷,元帝焚古今图书十四万卷。或问之,答曰:“读书万卷,犹有今日,故焚之。”有恶其不悔不仁而归咎于读书者,曰:“书何负于帝哉?”此非知读书者之言也。帝之自取灭亡,非读书之故,而抑未尝非读书之故也。取帝之所撰著而观之,搜索骈丽,攒集影迹①,以夸博记者,非破万卷而不能。于其时也,君父悬命于逆贼,宗社垂丝于割裂;而晨览夕披 , 疲役于此,义不能振,机不能乘,则与六博投琼②、耽酒渔色也,又何以异哉?夫人心一有所倚,则圣贤之训典,足以锢志气于寻行数墨之中,得纤曲而忘大义,迷影迹而失微言,且为大惑之资也,况百家小道,取青妃白③之区区者乎?
或曰:“读先圣先儒之书,非雕虫之比,固不失为君子也。”夫先圣先儒之书岂佛徒之言书写读诵而有功德者乎读其书察其迹析其字句遂自命为君子无怪乎为良知之说者起而斥之也。夫读书将以何为哉?辨其大义,以立修己治人之体也;察某微言,以善精义入神之用也。乃善读者有得于心而正之以书者鲜矣,而如太子弘之读《春秋》而不忍卒读者鲜矣,而如穆姜之于《易》,能自反而知愧者鲜矣。
孔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志定而学乃益,未闻无志而以学为志者也,以学而游移其志,异端邪说,流俗之传闻,淫曼之小惠,大以蚀其心思,而小以荒基日月,元帝所为,至死而不悟者也,恶得不归咎于万卷之涉猎乎?儒者之徒,而效其卑陋,可勿警哉?
(节选自清·王夫之《读通鉴论》)
【注】①影迹:这里指史实、典故或金石文献。②六博投琼:古赌博游戏。③取青妃白:比喻卖弄文字技巧。
轮扁论读书
桓公读书于堂上,轮扁斫轮于堂下,释椎凿而上,问桓公曰:“敢问公之所读者何言邪?”公曰:“圣人之言也。”曰:“圣人在乎?”公曰:“已死矣。”曰:“然则君之所读者,古人之糟粕已夫!”桓公曰:“寡人读书,轮人安得议乎?有说则可,无说则死。”轮扁曰:“臣也,以臣之事观之。斫轮,徐①则甘而不固②,疾则苦而不入③;不徐不疾,得之于手而应于心;口不能言,有数存焉于其间。臣不能以喻臣之子,臣之子亦不能受之于臣,是以行年七十而老斫轮。古之人与其不可传也,死矣。然则君之所读者,古人之糟粕已夫!”
(节选自《庄子·天道》)
【注】①徐:宽松。②甘而不固:滑动而不牢固,指轮孔太大车辐条松动。甘,滑。③苦而不入:滞涩而难进入。
①攒集影迹,以夸博记者 ②得于心而正之以书
③得纤曲而忘大义,迷影迹而失微言 ④儒者之徒,而效其卑陋
⑤析其字句,遂自命为君子 ⑥辨其大义,以修己治人也
①有恶其不悔不仁而归咎于读书者,曰:“书何负于帝哉?”
②臣不能以喻臣之子,臣之子亦不能受之于臣,是以行年七十而老斫轮。
次韵子瞻题郭熙画秋山①
黄庭坚
黄州逐客未赐环,江南江北饱看山。
玉堂卧对郭熙画,发兴已在青林间。
郭熙官画但荒远,短纸曲折开秋晚。
江村烟外雨脚明,归雁行边余叠巘。
坐思黄柑洞庭霜,恨身不如雁随阳。
熙今头白有眼力,尚能弄笔映窗光。
画取江南好风日,慰此将老镜中发。
但熙肯画宽作程,十日五日一水石。
【注】①元祐二年(1087年),苏轼任翰林学士,见郭熙《秋山》图,因作七古《郭熙画平远山水》,诗人依苏轼原韵和作一诗。黄庭坚,字鲁直,号山谷道人,分宁(今江西修水)人。
寂静之声
——一个词语的逃亡
万晓岩
一个词语想从句子里起身。要诤脱句子的锁链,并不容易。时间久了已经镶嵌进去了,挣皮挣肉地拔出来,句子就破碎了,漏风撒气的,好似一个谎言。
有了这个念头,词语中的每个汉字都蠢蠢欲动,站立不稳起来。汉字有着独特的建筑性,笔画横平竖直,顶天立地的样子。撇和捺的弧度,是克制的审美,在无可僭越中保持着犹疑。少量的曲线,在直笔画的四通八达中略加牵引和制衡,让汉字的倔强线条略呈柔美。有时候线条的应用有些疲意,就落些点,来停顿点缀,像雨滴,透出轻灵。笔画转折免不了痛苦,甚至折上三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差点把一个字折断。这样的字常年眉头紧皱,内心纠结,跟谁连缀都不情愿,别扭着自己。正常的转折是不带情绪的,在不留神中埋下钩子。钩子总在边缘,尖锐却对着中心。带钩的字就这样有了心机和锋芒。
笔画多少不等、从一笔到几十笔,字字独立,每个字的架构无一例外地呈现出稳定性。对于一个个心神不宁的词来说,恒久的稳固如此强大,足以镇住它出轨的步伐。
书页立起来时,某词语已经无法假装镇定,它感到了突如其来的压力。汉字黑压压的,像贴在峭壁上的士兵,随时有坠落榻方之险。这突发的险情,让它有了词语砸碎词语的惊恐。看,上方好几个凶巴巴的词语,它们组成了一个个阴森森的句子,好像专门等这个坠落的机会,将底下的句子一举粉碎。
透过薄薄的书页,某词语看到了背面贴着自己的另一个词语,与自己背道而驰。它未必知道反方向的邻居是谁,或许,它一辈子都没回过头。
有的词语是决定句子的走向的。一个句子是行路难还是多歧路,就在某个词语身上,这个词语拿不好,句子就走上了死路。
有的词语躺在书页里的时候,喜欢捋捋来路。它怀念在《辞海》里的时光。独立、自主,每个笔画都崭新,未曾沾上话语的灰尘,未曾变得油滑,未曾与谁发生关联,将各自的意义随身携带,无须受制于谁,那真像海,汉字浮游,谁离了谁都行。
在口语中的形态也值得回想。它不是个静态的图形,它有了声音的情致。经过不同质地的声带颤动 , 它形神兼备,顾盼生姿。尽管有时沾着口水,遭到牙齿的撕咬,被粗鲁的喉咙甩出,跟沉默在书页里相比,毕竟是活灵活现、掷地有声的。
它还在想念同类。那些孪生兄弟都分布在哪里?在哪些作品里安身?被什么人使用?用得是否恰如其分?在不合适的语境里待久了,词语就旧了,扛不过命,就被命打倒了。
它不甘心就此沉寂。它也不信命。它想逃离,逃离身处的句子、头顶的句子、周边的句子,逃出这本书,逃出这个书房,回到鲜活的话语里去,回到《辞海》里,洗掉满身污垢。它认定了这些污垢使身体沉重,视线受阻,勇气殆尽。只要逃出去,总会有生路的。那么多人使用汉语,稍微借助一个话碴儿,它就可以一跃而起,蹦回新的语境里去。尽管人们有时戴口罩,那又如何?挡住飞沫,挡不住话语。
先从周边的副词下手,修饰和连缀,从来没那么结实。它完成切割,毫发无损。离身时,它没有回头。它义无反顾地踏进了汉字的荆棘地,在陌生的词语森林里,被各种弯刀与尖钩刺伤。它惊异于汉语的繁复密集,被万千歧义划得头破血流。翻过一道道藩篱 , 它的笔画都用钝了,边缘毛糙,像一个衣衫褴褛的拓荒者。也有歧路花园,奇卉异草令它流连。先前喜欢的一些词语总在温润的路边,星空闪烁的前方,给予它和风拂面。它甚至想约上一个喜爱的词语同行。它伸出手,发现自己的折钩已经磨平、钩不住任何一个字符的臂膊了。它略有悲伤,心里认定了孤独的宿命。
从书页的缝隙里钻出来时,它感觉到了自由。从书架上飞身跃下,它甚至在空中打了个滚,落到了书桌上。它得在此活动一下筋骨,检验一下字形,让间架结构恢复得体体面面的。休养好了,无论主人还是客人路过书房,它都能跳进话语体系里获得重生。
书桌上消毒水的味道重,桌面擦到光滑可鉴。它试图走几步,都没成功,滑得站不住脚。在书页里的稳固性一点都没有了,它只好躺平。倒下的词语有些狼狈,像一小堆乱树枝。许多天过去了,并没有人来。词语觉察到了自己的僵硬,它不是微生物,却一样在没有中间宿主的时候慢慢断了生机。它悲哀地想,自己会枯干掉,如同冬天的树。它努力移动,在一个深夜、从桌边摔到了地面,树枝成了碎末,渐渐成了尘埃。
又过了许久,书被打开,完好无损。在某一页,明眼人看得出,一个词语的墨迹有些淡,似乎空有其形,魂魄尽失。
近日,甘肃省博物馆推出的“马踏飞燕”玩偶凭借“丑萌”的造型火出了圈。玩偶上架不到半个月,线上线下订单合计过万,库存已经售罄。去年河南博物馆、陕西博物馆推出的“考古”系列盲盒等等,也让不少消费者表示“真的好想掏钱”。
各类文创产品不断出圈,也许正说明人们对文物或文化的观念在悄然发生变化,公众的热情正在被唤起。随着越来越热烈的讨论,不但会进一步凸显文创产品的传播社交属性,而且会提高公众对历史文化价值的关注度 , 为此,博物馆和相关文化单位需要找准自身定位,从市场发展中寻找答案,不断 , 以适应市场日益变化的需求,那么似乎远在天涯的历史文化,也能 。
荀子说:“与人善言,暖于布帛。”口出善言,是我们在与人交往中应该珍视的美德,善于说话亦即“善言”,也是为人处事之智慧,因此“善言”常运用在劝谏、冰释前嫌乃至化干戈为玉帛等情境中。
鲁迅身处风雨如磐的年代,曾慷慨激昂地说过:“青年人先可将中国变成一个有声的中国:大胆地说话,勇敢地前行,忘掉一切利害,推开古人,将自己的真心话发表出来。”不难看出,在关乎国运、解开蒙昧、推动社会进步等形势下,鲁迅先生更鼓励青年“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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