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一:
批评家写小说为什么就引人注目呢?细究起来,就是大众普遍都有这种担忧和质疑:擅长“纸上谈兵”的批评家能否经得起实践检验,这种“跨界”的接受差异中隐含着一种“实践”高于“理论”的逻辑。
从读者的角度来说,对批评家写小说的关注,除了包含着对批评家能不能写小说、能不能写出好小说的质疑,也隐含着读者对当代文学的不满足,他们实际上是期待批评家能够写出好小说的,随着新媒体和各种艺术形式的发展,读者的审美水平和审美期待越来越高,小说是越来越难写了。评论家李云雷说:“评论家写小说,可以让评论界与创作界更好地相互理解,更好地形成良性循环,甚至有可能催生出一种独特的文体——‘批评家小说’。”他在无意中回应了读者对批评家写小说的这种期待。
从文学社会学的角度来说,文学包括生产、传播和消费三个环节。批评家写小说在文学生产上具有显著优势。批评家有开阔的文学史视野和高深的理论修养,这些为他们文学创作的高度自觉提供了良好的条件。作家路遥在准备写《平凡的世界》时,曾列了古今中外近百部长篇小说的阅读计划,后来完成了十之八九,其实他就是想获得或强化这种文学史视野。对批评家来说,这种视野在写作之前基本上已经获得了。当然,有些人担心批评家写小说可能会存在“掉书袋”和炫技现象。虽然钱钟书的《围城》也被有些人认为存在一定程度的“掉书袋”现象,但是这并未影响普通读者的阅读与喜爱,张柠的《三城记》也涉及了很多文学理论,但都像盐入水中一样,化入了文学形象当中,不仅没有给普通读者造成阅读障碍,反而增加了小说韵味。(张柠很清楚批评家写小说可能存在的陷阱:思想性大于形象性。因此他是时时警惕的,他说自己的写作就是“蹲下在下面,把我的人物举起来”。)可见,批评家深厚的理论素养有利于批评家在写小说的时候自觉选择合适的写作方法。
从文学传播的角度来看,也要坦率地承认批评家写小说在传播环节的优势。因为批评家自身对文学的鉴赏能力是得到认可的,而且他们在文学界有一定的资源,所以有利于作品的传播。不过,批评家写小说在消费环节不会有任何先天优势。出版家韩敬群说得好:“批评家写小说没有豁免权,读者不会对他们高看一眼或者低看一眼,无论怎样,还是要回到作品本身。”从根本上来说,批评家的合法性来源于他是普通读者的代表,一旦他脱离了这种合法性,他的批评也将失去有效性,批评家的身份主要是在一个相对专业的文学圈子里为人所知,相关的文学从业者对批评家身份是比较熟悉的,但是庞大的普通读者群体很少知道他们,且没有必要知道。批评家写出来的作品最终还是要脱离批评家的身份,以普通作品的朴素形式进入普通读者的视野中接受检验。
批评家的小说能否经得住时间的检验,不是由哪一个人说了算的,批评界应该以平常心给这些作品以平常待遇,既无须违心溢美,也不能视而不见,我们要相信,那些优秀作品必将会在时间的放大器中发酵出无尽的生命力,嵌入文学史的星空。
(摘编自朱永富《批评家写小说,还是要让作品说话》)
材料二:
李陀、吴亮、张柠、李云雷、於可训等评论家好像都商量好了一样,近来纷纷发表了他们的小说新作。
“作为一个当代人,我们每个人生活在严密的社会分工体系中,对个人专业领域之外的事物了解太少,这极大地限制了我们对社会运转体系的了解以及建立于其上的想象力的飞扬,也很难产生真正的大师。”在评论家李云雷看来,评论家跨界写作小说,尽管仍局限于文学内部,尽管大家不敢奢望成为鲁迅、托尔斯泰那样百科全书式的作家,但这是一个可贵的尝试。
事实上,这群人写小说有改变现有文学生态的雄心,他们认为大部分作家都盯着日常琐事,写家长里短,于是想另外做出一个“样本”
力图恢复现实主义传统,并非张柠一个人的选择,评论家李陀写《无名指》要处处和现代主义的写作习惯反着来。因为他想“回到十九世纪”,像托尔斯泰那样把现实生活写得活灵活现,让日常生活充满可见、可闻、可以抚摸的质感,且恢复小说“写人物”的传统。
苏州大学文学院教授、评论家房伟和出版社签订了一个长篇历史小说合同。房伟写历史小说,同样有自己的明确诉求,他说正因为很多作家放弃了历史题材的雄心,所以大部分阵地都已让位于网络作家,他想改变这个现状。
此外,这些年,作家圈受新历史书写影响很深,很多作品大都靠想象力,有的甚至是胡编乱造,远离了历史本身。房伟说:“我看中国历史小说越看越不满意,而我自己因为研究工作,有机会接触大量史料,所以我动手一试。”
(摘编自《众多批评家写起了小说,是传统的回归,还是图一时热闹?》)
一棵老树
冯至
我们搬到这里来时,所遇见的第一个人是一个放牛的老人。他坐在门前的一块石墩上,两眼模糊,望着一条水牛在山坡上吃草。他好比一棵折断了的老树,树枝树叶,不知在多少年前被暴风雨折去了,化为泥土,只剩下这根秃树干,没有感觉地蹲在那里,在继续受着风雨的折磨;从远方望去,不知是一堆土,还是一块石,绝不会使人想到,它从前也曾生过嫩绿的枝叶。他步履所到的地方,只限于四周围的山坡,好像这山林外并没有世界;他掺杂在林场里的鸡、犬、马、牛的中间,早已失却人的骄傲和夸张。
水牛庞大的身躯,缓缓地在草地上走着,像是古代的生物;原始的力还存留在它的身上。把它交在这个老人的手里,是十分和谐的。山坡上,树林间,老人无言,水牛也没有声音,蹒蹒跚跚,是一幅忧郁的画图。因为他们同样有一个忘却的久远在过去,同样拖着一个迟钝在这灵巧的时代。
老人的生活从未有过变动。若有,就算是水牛生小牛的那一天了。他每天放牛回来,有时附带着抱回一束柴,这天,却和看山的少年共同抱着一只小牛进来了。他的面貌仍然是那样呆滞,但是举动里略微露出来了几分敏捷。他把小牛放在棚外,在很短的时间内把那许久不曾打扫过的牛棚打扫得干干净净,铺上焦黄的干草,把小牛放在干草上。他不说话,但这番工作无形中泄露出一些他久已消逝的过去。他把小牛安插好了不久,在山坡上生过小牛的老牛也蹒蹒跚跚地走回来了。此后老牛的身后又多了一只小牛。他呢,经过一番所谓兴奋后,好像眼前并没有增加了什么。
一天下午,老牛不知为什么忽然不爱走动了。老人举起鞭子,它略微走几步,又停住了。他在它面前堆些青草,它只嗅一嗅,并不吃。旁的工人都说牛是病了,到处找万金油,他却一人坐在一边,把上衣脱下来晒太阳。他露不出一点慌张的神色,这类的事他似乎已经经验过好几次,反正老牛死了还有小牛。两盒万金油给牛舔下去后,牛显出来一度的活泼,随后更没有精神了。山上的人赶快趁着它未死的时候把它抬到山下的村庄里去。老人目送几个人想尽方法把这病牛牵走,并不带一点悲伤。他抽完了一袋烟,又赶着小牛出去了,他看这小牛和未生小牛以前的那只老牛一样。因为他自从开始放牛以来,已经更换过好几只牛,但在他看来,仿佛从头到了,只是一只,并无所谓更换。
可是这老人面前的不变终于起了变化。今年初夏的雨水分外少,一天上午,连云也没有了,太阳照焦一切,这是在昆明少有的热天气。老人和平素一样,吃完午饭,就赶着牛出去了。大家正在热得疲惫,尽在想着午睡的时候,转瞬间烟云布遍天空,大雨如注。雨,继续了三个钟头。人人都随着宇宙缓了一口气,尽在雨声里乱谈乱讲,却没有一个人想起外边的大雨里还有两个生命。
雨止了,院子里明亮起来,被雨阻住的鸟儿渐渐离开它们避雨的地方飞回巢里去,这时那老人也牵着小牛回来了。人和牛都是一样湿淋淋的,神情沮丧,好像飓风掠过的海滨的渔村,全身都是零乱。老人把牛放在雨后的阳光里,自己走到厨房里去烘干他那只有一身的衣裤。人们乱忙忙的,仍然是没有人理会他们。等到老人把衣服烘干再走出来时,小牛伏在地上已经不能动转。这只有几个月的小生命,担不起这次宇宙的暴力,被骤雨激死了。
当晚工人们在林边掘了一个坑,把小牛埋在里边。埋葬后,老人还在漆黑的夜色里坑旁边坐了许久。最后,一步步地挪回来。第二天,我看见他坐在门前的石墩上,手里仍然拿着放牛的鞭子,但是没有牛了。他好像变成一个盲人,眼前尽管是无边的绿色,对于他也许是一片白茫茫吧。几十年的岁月,没有一天没有水牛,他都实实在在地度过了,今天他却有如一个钟面上没有指针。
老牛病死,小牛淋死,主人有些凄然。考虑结果,暂时不买新牛,山上种菜不多,耕地时可以到附近佃户家里去借。所成问题的,是这老人如何安插。他现在什么事也不能做了,主人经过长时的踌躇,又感念他在这里工作了几十年,只好给他一些养老费,送他回家去。
家?不但旁人听了有些惊愕,就是老人自己也会觉得惊奇。他在这里有几十年,像是生了根。至于家,早已变成一个遥远、生疏、再也难以想象的处所了。他再也没有勇气去到那生疏的地方,那里有他的孙儿孙媳,但是他久已记不得他们是什么面貌,什么声音,什么样的人。人们叫他走,说是回家,在他看来,好比一个远征。他这样大的年纪,哪里当得起一个远征呢。他一天挪过一天,怎样催他,他也不动,事实上他也不知应该往哪个方向走去。最后主人派了两个工人,替他夹着那条仅有的破被送他——他在后边没精打采,像个小孩子学步一般,一步一颠地离开了这座山,和这山上的鸡、犬、木、石……
又过了几天,门外的狗在叫,门前呆呆地站着一个年轻的农夫,他说:“祖父回到家里,不知为什么,也不说,也不笑,夜里也不睡,只是睁着眼坐着,——前晚糊里糊涂地死去了。”这如同一棵老树,被移植到另外一个地带,水土不宜,死了。
(有删改)
材料一:
足国之道:节用裕民,而善藏其余。节用以礼,裕民以政。彼节用,故多余。裕民则民富,民富则田肥以易,田肥以易则出实百倍。上以法取焉,而下以礼节用之,余粮若丘山。故知节用裕民,则必有仁圣贤良之名,且有富厚丘山之积矣。不知节用裕民则民贫,民贫则田瘠以秽,田瘠以秽则出实不半;上虽好取侵夺,犹将寡获也。此无他故焉,不知节用裕民也。礼者,贵贱有等;长幼有差。德必称位,位必称禄,禄必称用。量地而立国,计利而畜民,度人力而授事,使民必胜事,使民必出利,利足以生民,必时藏余,谓之称数。故自天子通于庶人,事无大小多少,由是推之。轻田野之赋,平关市之征,罕兴力役,无夺农时,如是则国富矣。
兼足天下之道在明分:掩地表亩,肥田殖谷,是农夫众庶之事也。守时力民,和齐百姓,是将帅之事也。高者不旱,下者不水,寒暑和节,而五谷以时孰,是天之事也。若夫兼而爱之,兼而制之,岁虽凶败水旱,使百姓无冻馁之患,则是圣君贤相之事也。
禹十年水,汤七年旱,而天下无菜色者,十年之后年谷复熟而陈积有余知本末源流之谓也。故田野荒而仓廪实,百姓虚而府库满,夫是之谓国蹶。君人者亦可以觉矣。
(节选自《荀子·富国篇第十》)
材料二:
文王问太公曰:“愿闻为国之大务,欲使主尊人安,为之奈何?”
太公曰:“爱民而已。”
文王曰:“爱民奈何?”
太公曰:“利而勿害,成而勿败,生而勿杀,与而勿夺,乐而勿苦,喜而勿怒。”
文王曰:“敢请释其故。”
太公曰:“民不失务,则利之;农不失时,则成之,省刑罚,则生之;薄赋敛,则与之;俭宫室台榭,则乐之;吏清不苛扰,则喜之。故善为国者,驭民如父母之爱子,如兄之爱弟。见其饥寒,则为之忧;见其劳苦,则为之悲;赏罚如加于身,赋敛如取己物。此爱民之道也。”
(节选自《六韬·文韬·国务》)
十年之后A年谷B复熟C而陈积D有余E知本F末源流G之谓也
①轻田野之赋,平关市之征,罕兴力役,无夺农时,如是则国富矣。
②故田野荒而仓廪实,百姓虚而府库满,夫是之谓国蹶。
柳州城西北隅种柑①
柳宗元
手种黄柑二百株,春来新叶遍城隅。
方同楚客怜皇树② , 不学荆州利木奴③。
几岁开花闻喷雪,何人摘实见垂珠?
若教坐待成林日,滋味还堪养老夫。
【注】①本诗写于柳宗元被贬柳州任刺史时期。②屈原《橘颂》中有“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之句。③晋人习凿齿《襄阳记》“衡(丹阳太守李衡)于武陵龙阳泛洲上作宅,种甘橘千株。临死,敕儿曰:‘……吾州里有千头木奴,不责汝衣食,岁上一匹绢,亦可足用耳……’”后世因此称柑橘树为“木奴”。
最新科学研究表明,人体在中年时期新陈代谢具有稳定性。从20岁到60岁,人体每天的能量消耗非常稳定,我们许多人成年后体重的增加并不能归咎于新陈代谢下降。随着年龄的增长,A____,但这要到我们60岁时才会发生。①60岁后,新陈代谢每10年会下降7%左右。②到了90多岁时,男性和女性的日常能量消耗平均比50多岁的成年人低20%-25%左右。③随着年龄的增长,体重的下降,尤其是肌肉量的减少,会加快新陈代谢降低的速度。④健康的标志是在老年维持较高的新陈代谢水平,甚至可以预防心脏病、阿尔茨海默病和其他与衰老相关的疾病。
⑤无可厚非,一口生日蛋糕对一个7岁的女孩、她的中年父亲和年迈的祖母来说,有着不同的作用。小女孩吃下的这一口蛋糕很可能被生长细胞笑纳,从而促进身体发育;她的父亲可能会用于维护保养,修复一天中累积的微小损伤;对于祖母来说,她的衰老细胞可能根本无法有效利用蛋糕的热量,B____。事实上,对我们任何人来说,如果摄入的热量比消耗的多,多余的热量最终都会变成脂肪。
在伊犁,在巩乃斯大草原,马作为茫茫天地之间的尤物,便呈现了它的全部魅力。
那是一九七零年,我在一个农场接受“再教育”。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并不能打击我对生活的热爱,精神上的压抑却有可能摧毁我的信念。
终于有一天夜晚,我和一个外号叫“蓝毛”的长着古希腊人脸型的上士一起爬起来,偷偷摸进马棚,解下两匹喉咙里滚动着咴咴低鸣的骏马,在冬夜旷野的雪地上(①)开了。
天低云暗,雪地(②)。光背的马儿驮着我们在雪原轻快地小跑,喷着鼻息,四蹄发出嚓嚓的有节奏的声音,最后颠着狂奔起来。随着马的奔驰、起伏、跳跃和喘息,我们的心情变得开朗、舒展。压抑(③),豪兴顿起,在空旷的雪野上打着唿哨乱喊。我们高兴得大笑,笑得从马背上(④)下来,躺在深雪里还是止不住地狂笑,直到笑得眼睛里流出了泪水……
那两匹可爱的光背马,缓缓停住。它们温柔的眼睛里有一点诧异,弄不懂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了。我拍拍马的脖颈,抚摸它的鼻梁和嘴唇,它会意了,抖抖鬃毛像抖掉疑虑,跟着我们慢慢走回去。一路上,我们谈着马,闻着身后热烘烘的马汗味和四围里新鲜刺鼻的气息,觉得好像不是走在冬夜的雪原上。
材料一:河南开封。近日,河南开封4A级景区万岁山·大宋武侠城的相亲栏目“王婆说媒”走红网络,主持人王婆因为口才和表演功力人气高涨,“王婆说媒”被网友称为“接地气版《非诚勿扰》”,她凭一己之力不仅带火了整个景区,也带火了开封。
材料二:山东菏泽。停用十几年的菏泽南站因为一个叫郭有才的网红又开始人声鼎沸,很多游客专程过来听歌、打卡,菏泽南站变成了巨大的流量场。郭有才也带火了菏泽的文旅产业,因此被正式聘请为菏泽文旅推荐官。
你如何看待文旅领域中这种一人带火一座城的现象?请写一篇文章谈谈你的看法。
要求:结合材料,选好角度,确定立意,明确文体,自拟标题;不要套作,不得抄袭;不得泄露个人信息;不少于8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