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一:
一碗苏式汤面,浇头数以百计,精工细作汇聚万千风味;一曲吴语《声声慢》轻柔婉转,引得青年男女排起长龙,只为一饱耳福;一方园林浓缩天下山水,白天熙熙攘攘、碧叶红花,夜晚清净优雅依旧光影斑斓……这,是2500多岁的不老古城苏州的城市腔调。
以全国0.09%的土地创造全国约2%的GDP,作为制造业重镇和现代产业集群高地,名列国家创新型城市创新能力前十强……这,是改革开放前沿城市苏州的发展基调。
苏州等城市恰如苏作“双面绣”:一城双面,面面精彩。千百年来人文与经济的精巧调和、相得益彰,造就了“苏湖熟,天下足”的绵延发展传奇。如果说人文是城市的腔调,那么经济就是城市发展的基调。人文与经济协调共生,犹如腔调与基调的匹配融合,是成就优美乐章的核心所在。
城市的发展基调至为重要,但城市的文化腔调也会反作用于经济发展基调。苏杭为代表的江南地区,长期活跃的经济促成了持续的文化繁荣,长久的文化积淀潜移默化奠定了城市发展的风格特质。精致、创新、内涵等文化特质,也是苏州等地经济发展的一贯坚持和内在追求。
城市的文化腔调越是醇厚鲜明,城市高质量发展的基调就能更加深厚持久。小桥流水、丝绸刺绣、戏曲弹唱,丰富的文化元素在苏杭等江南城市汇聚,既塑造了千年文脉遗存、城市精神,更使得丝绸纺织等经济业态长盛不衰。历史证明,独特的文化中心更容易成为特色的产业聚落,坚韧的城市精神助推创业者深耕产业促成经济繁荣。城市也随之不断提升功能和品质,实现经济社会更高质量的发展。
强化城市的腔调,稳住发展的基调,我们的城市就能激活人文基因,实现经济社会的高质量发展。以深沉的腔调赋能发展,让发展的基调独特而可持续,能让城市生发出强大的生产力和竞争力,形成持续的吸引力和凝聚力。动人的城市之美,将在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充分展现。
(摘编自新华网·新华时评《城市的腔调里有发展的基调》)
材料二:
王澍是中国目前唯一的普利兹克建筑奖获得者,其代表作品有:中国美术学院象山校区、杭州国家版本馆。作为一个迁居至杭州的“新杭州人”,他与这个城市的过去有着灵魂上的共鸣;作为一个建筑师,他对“建筑”这一概念有着存在主义式的危机感,这与他“冷眼”经历这座城市的现代化建设是一体两面。
在杭州亚运会开幕前夕,《新周刊》专访了建筑师王澍。
《新周刊》:或许因为文化上的厚重,杭州的城市建设一直很受公众的关注和热议。
王澍:杭州直到20世纪70年代都和一千年前区别不大,变化是80年代才开始的。20世纪初,西湖边的新新饭店只6层楼高,但造起来之后,被全国人民议论。杭州高度的破界是80年代末,西湖边上出现了第一栋50米高的高层建筑。突破这个高度之后,几十栋高楼就陆陆续续建起来了。
杭州可以说是中国城市登峰造极的样板,城是一半,湖山是一半,就这样维持了一千年。这个结构对中国城市的影响特别深远。颐和园就是西湖的翻版,而全国还不知道有多少个“西湖”。现在的杭州则是“1比20”,1份湖山,20份城市。但我只在“一半湖山一半城”的结构里活动,出了这个范围,对我来说就相当于出差,去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样的地方。
《新周刊》:对城市的过去您怎么看?挖掘历史身份的做法贯穿了许多城市,大家把城市最辉煌的历史再次装裱 , 不断强化类似的形象输出。包括杭州,也一直在寻找宋韵。
王澍:一个城市是需要有追求的,不能忘记过去。跟原有的生活历史脱钩之后,你除了抄别人没有出路。杭州追求宋韵是很自然的结果,因为宋朝对中国的艺术来说可以说是巅峰。但真正生命力的所在,并不是简单地拿宋朝来说事儿。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追求的高度。对文化在历史中的变化,要有更高更远的认识;只是单纯地模仿或重现,恐怕很难让一个城市获得真正的生命力。我们这个时代不是历史的高峰,物质上特别发达,但难以保证就是文化上的高峰。你需要找自己到达过的最高点去比较。反过来,这个时代也有野心,想找最厉害的高手过招。
这个时代的城市风貌是不是有可能重现一千年前的美感?但重要的还是当下。从历史的角度看,一千年根本就是一刹那;在更长远的尺度上,还是看我们当下这个时代对城市的打造,有没有留下点有意味的东西。这点意味,可以给当下的人以温暖,让一座城市成为融化在现实生活里的“精神高地”。
(摘编自《新周刊》2023年第19期“人物专访”《慢下来,西湖才会出现》)
兰州杂碎
茅盾
①南方人一到兰州,这才觉得生活的味儿大不相同。
②在上海受过训练的南方籍茶房,给旅客端进了洗脸水和茶水来了;嘿,清的倒是洗脸的,浑的倒是喝的么?不错!清的是井水,是苦水,别说喝,光是洗脸也叫你的皮肤涩巴巴地难受;不用肥皂倒还好,一用了肥皂,你脸上的尘土就腻住了毛孔,越发弄不下。这是含有多量硷质的苦水,虽清,却不中使。
浑的却是河水。那是甜水。一玻璃杯的水,回头沉淀下来,倒有小半杯的泥浆,然而这是“甜”水,这是花五毛钱一担从城外黄河里挑来的。
不过苦水也还是水。甘肃省有许多地方,据说,连苦水也是宝贝,一个人独用一盆洗脸水,①那简直是“骇人听闻”的奢侈!吃完了面条,伸出舌头来舐干那碗上的浓厚的浆汁算是懂得礼节。用水洗碗——这是从来没有的。老百姓生平只洗两次身:出世一次,去世一次。呜呼,生在水乡的人们哪里想得到水竟是这样宝贵?正如不自由的人,才知道自由之可贵。
兰州城外的河水就是那样湍急,所以没有鱼。不过,在冬天兰州人也可以吃到鱼,那是青海湟水的产物,冰冻如石。三九年的正月,兰州的生活程度在全国说来,算是高的,这样的“湟鱼”,较大者约三块钱一尾。
三九年三月以前,兰州虽常有警报,却未被炸:兰州城不大,城内防空洞不多,城垣下则所在有之。但入口奇窄而向下,俯瞰宛如鼠穴。警报来时,居民大都跑避城外;城外群山环绕,但皆童山【注】 , 人们坐山坡下,蚂蚁似的一堆一堆,老远就看见。旧历除夕前一日,城外飞机场被炸,投弹百余,但据说仅死一狗。这是兰州的“处女炸”。越三日,是为旧历新年初二,日机又来“拜年”,这回在城内投弹了,可是空战结果,被我方击落七架(或云九架),这是“新年的礼物”。从此以后,老羞成怒的滥炸便开始了,几乎每一条街,每一条巷,都中过炸弹。四O年春季的一个旅客,在浮土寸许厚、软如地毡的兰州城内关外走一趟,便往往看见有许多房子,大门还好好的,从门隙窥视,内部却是一片瓦砾。
但是,请你千万不要误会兰州就此荒凉了。依着“中国人自有办法”的规律,四○年春季的兰州比一年前更加“繁荣”,更加飘飘然。不说俏皮话,经过多次滥炸后的兰州,确有了若干“建设”:物证就是有几条烂马路是放宽了,铺平了,路两旁排列着簇新的平房,等候商人们去繁荣市面;而尤其令人感谢的,电灯也居然像“电”灯了。
②但所谓“繁荣”,却也有它的另一方面。比方说,三九年的春天,要买一块肥皂,一条毛巾,或者其他的化妆品,当然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可是货色之缺乏,却也显而易见。至于其他“洋货”,凡是带点奢侈性的,只有几家“百货店”方有存储,而且你要是嫌他们“货色不齐全”时,店员就宣告道:“再也没有了。这还是从前进来的货呢,新货来不了!”但是隔了一年工夫,景象完全不同,新开张的洋货铺子三三两两地在从前没有此类店铺的马路上出现了,新奇的美术字的招牌异常触目,货物的陈列式样也宛然是“上海气派”;陌生牌子的化妆品,人造丝袜、棉毛衫裤、吊袜带、手帕、小镜子、西装领带,应有尽有,非常充足。特别是玻璃杯,一年以前几乎少见的,这时也每家杂货铺里都有了。而且还有步哨似的地摊,则洋货之中,间或也有些土货。手电筒和劣质的自来水笔、自动铅笔,在地摊上也常常看到。战争和封锁,并没有影响到西北大后方兰州的洋货商——③不,他们的货物的来源,倒是愈“战”愈畅旺了!何以故?因为“中国人自有办法”。
一个在特种机关里混事的小家伙发牢骚说:“这是一个极大的组织,有包运的,也有包销的。在路上时,有武装保护,到了地头,又有虎头牌撑腰。值一块钱的东西,脱出手去便成为十块二十块,真是国难财!然而,这是一种特权,差不多的人,休想染指。④全部的缉私机构在他们的手里。有些不知死活的老百姓,穷昏了,居然也走这一道,肩挑背驮的,老鼠似的抄小路硬走个十站八站路,居然也会弄进些来;可是,沿途碰到零星的队伍,哪一处能够白放过,总得点缀点缀。要是最后一关碰到正主儿的检查,那就完了蛋,货充公,人也押起来。前些时,查出一个巧法儿:女人们把洋布缠在身上,装作大肚子混进来。现在凡是大肚子女人,都要脱光了检验……嘿,你这该明白了罢——一句话,一方面是大量的化公为私,又一方面则是涓滴归‘公’呵!”
这问题,决非限于一隅,是有全国性的,不过,据说也划有势力范围,各守防地,不相侵犯。这也属于所谓“中国人自有办法”。
地大物博的中国,理应事事不会没有“办法”,而且打仗亦既三年多,有些事也应早有点“办法”。西北一带的根本问题是“水”。有一位水利专家指点那些秃顶的黄土山说:“土质并不坏,只要有水!”又有一位农业家看中了兰州的水果,幻想着如何装罐头输出。皋兰县是出产好水果的,有名的“醉瓜”,甜而多汁,入口即化,又带着香蕉味一般的酒香。这种醉瓜,不知到底是哈密瓜的变种呢,或由它一变而为哈密瓜,但总之,并不比哈密瓜差。苹果、沙果、梨子,也都不坏。皋兰县是有发展果园的前途的。不过,在此“非常时期”,大事正多,自然谈不到。
(有删减)
【注】童山:草木不生的山。
材料一:
陈亮,字同父,婺州永康人。生而目光有芒,为人才气超迈,喜谈兵,论议风生,下笔数千言立就。
隆兴初,与金人约和,天下忻然幸得苏息,独亮持不可。婺州方以解头荐,因上《中兴五论》,奏入不报已而退修于家力学著书。
淳熙五年,孝宗即位盖十七年矣。亮更名同,诣阙上书曰:“丙午、丁未 , 遂为靖康之祸。天独启陛下于是年,而又启陛下以北向复仇之志。陛下今乃委任庸人,笼络小儒,以迁延大有为之岁月,臣不胜愤悱,是以忘其贱而献其愚。”书奏,孝宗赫然震动,欲榜朝堂以励群臣。左右大臣莫知所为,惟曾觌知之,将见亮,亮耻之,逾垣而逃。觌以其不诣己,不悦。大臣尤恶其直言无讳,交沮之。
待命十日,再诣阙上书。书既上,帝欲官之,亮笑曰:“吾欲为社稷开数百年之基,宁用以博一官乎!”亟渡江而归。亮自以豪侠屡遭大狱,归家益厉志读书,所学益博。
高宗崩,金遣使来吊,简慢。亮感孝宗之知,至金陵视形势,复上疏曰:“天下不可以坐取也。陛下何以不于此时而命东宫为抚军大将军,岁巡建业。陛下倘以大义为当正,抚军之言为可行,则当先经理建业而后使临之,以振动天下而与金绝,陛下之初志亦庶几于少伸矣!”大略欲激孝宗恢复,而是时孝宗将内禅,不报。由是在廷交怒,以为狂怪。
未几,光宗策进士,亮以君道、师道对,御笔擢第一。授佥书建康府判官厅公事。未至官,一夕,卒。
(《宋史·陈亮传》,有删改)
材料二:
天于同甫,既丰厥禀,智略横生,议论风凛。使之早遇,岂愧衡伊①?人皆欲杀,我独怜才。
(选自辛弃疾《祭陈同甫文》)
①衡伊:指商汤时的贤相伊尹,商朝开国元勋,杰出的政治家、思想家。汤称他“阿衡”。后人称为“衡伊”。
奏A入B不C报D已E而F退G修H于I家J力K学L著书
①觌以其不诣己,不悦。大臣尤恶其直言无讳,交沮之。
②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自然之理也。
送柴司户充刘卿判官之岭外
岭外资雄镇,朝端宠节旄。
月卿①临幕府,星使②出词曹③。
海对羊城阔,山连象郡高。
风霜驱瘴疠,忠信涉波涛。
别恨随流水,交情脱宝刀。
有才无不适,行矣莫徒劳。
【注】①月卿:指题目中的刘卿。②星使:指柴司户。古人认为天上有使星,主管人间天子的使臣,后称皇帝的使者为星使。③词曹:指文学侍从之官。此指柴司户是文人出身。
任何个体出生不久就开始学语言,一般说来,也就是要学他本民族的语言。语言是传播与传承民族文化的载体,带有民族文化的色彩与意味。这也使人类个体在学习说话的过程中,受到民族文化的熏陶。语言表面看来虽然只是一个约定俗成的符号系统,作社会交际工具之用;但事实上,在漫长的使用过程中,它却被涂上了与民族历史、民族文化有关的感情色彩,成为承担民族文化很有稳固性的载体之一。
例如,中国古代说到塞北与江南,便分别含有不同的意味。江南人说到苏杭,也有特定的文化感受,那“烟柳画桥”所含有的独特意味,更是只有中国人才能深入感受的。
推而广之,中国人在空间上说东南西北,时序上说春夏秋冬,也各有不同的语感或联想,东方、春季有温暖和煦之感,南方、夏季有炎热蓬勃之感,西方、秋季有清凉萧瑟之感,北方、冬季有寒冷肃杀之感。这既是因为人们对四方和四季有不同的气候、景观与生态的感受,也因为传统文化中把四方、四季同金木水火土五行相配。这样的语感是中国特有的。
再说一些诗词中的例子。杨柳本是最一般的植物,因为柳枝柔软,有依依之态,随风拂衣,状若挽留,在古诗文中就带上了离愁别绪的特殊意味。如:“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芳草碧连天 明月几时有 好雨知时节
在村庄的四周,是大地。“大”是迷人的,却也折磨人。它是农人劳作的对象,每一尺、每一寸都要经过农人的手。
庄稼人在艰辛地劳作,他们的劳作不停地改变大地上的色彩。我估计庄稼人是不会像画家那样注重色彩的,但是,也未必。“青黄不接”这个词一定是农民创造出来的。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个世界上最注重色彩的依然是庄稼人。一青一黄,一枯一荣,大地在缓慢地、急遽地做色彩的演变。庄稼人的悲欢骨子里就是两种颜色的疯狂轮转:青和黄。青黄是庄稼的颜色、庄稼的逻辑,说到底也是大地的颜色、大地的逻辑。在我伫立在田埂上的时候,我哪里能懂这些?对一个孩子来说,我的瞳孔里头永远都是汪洋:鹅黄的汪洋——淡绿的汪洋——翠绿的汪洋——乌青的汪洋——青紫的汪洋——斑驳的汪洋——淡黄的汪洋——金光灿灿的汪洋。它们浩瀚壮烈,同时也死气沉沉。
大地是色彩,也是声音。这声音很奇怪——你不能听,你一听它就没了,你不听它又来了。泥土在开裂,庄稼在抽穗,流水在浇灌,这些都是声音,像呢喃,像交头接耳,它们是枕边的耳语。麦浪和水稻的汹涌则是另一种音调,无数的、细碎的摩擦,叶对叶,芒对芒,秆对秆。声音真的不算大,但是,架不住它的厚实与不绝,它成巨响的尾音,不绝如缕。
人们因技术发展得以更好地掌控时间,但也有人因此成了时间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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